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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鏡前的黑先生：「！」

    他沒有！

    別污衊他清白！

    「你瞎想什麼。」肖堯差點翻了個白眼，「像黑先生那麼公正嚴明的人，像是會開後門的嗎？」

    黑先生：這孩子似乎也不錯，就是皮了點而已。

    看來還是個好孩子。

    夏雲海問道：「那你這陣法是怎麼回事啊？」

    肖堯反問：「布陣一定要用靈力嗎？」

    夏雲海驚奇：「布陣還能不用靈力嗎？」

    這和他從小知道的，有點不一樣啊！

    「激活陣法和維持陣法運轉的，是靈氣而不是靈力。」肖堯耐心說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布陣一定要用靈力才能布陣呢？靈氣不行嗎？」

    「啊？」夏雲海懵圈了，「可是沒有靈力，那我們怎麼能讓靈氣流轉起來呢？」

    肖堯道：「那靈力是什麼匯聚而成的呢？」

    靈力不就是靈氣在人體內運轉，被吸收轉換成靈力的嗎？！

    這問題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一樣，將夏雲海的腦子纏繞得死死的。

    夏雲海：「行吧，反正就是你發現不用靈力也可以讓法陣運轉。」

    他這番總結，還挺到位的。

    肖堯吃了一驚：「夏兄這是大智若愚啊！」

    真是沒看出來。

    「哪裡。」夏雲海開始謙虛了，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不算大智，勉強有點小智。」

    肖堯：「……夏兄說的是。」

    「不過……」夏雲海還是有疑惑，「沒有靈力，你是怎麼用靈氣布陣的？」

    他這句話，把在虛鏡前的黑先生心聲都問了出來。

    黑先生專注地盯著虛鏡，眼神都沒挪開。

    一隻手拍上他肩膀的時候，他還給嚇了一跳。

    「原來是蔡老。」黑先生鬆了一口氣，「您怎麼過來了？」

    「聽說你給孩子們做了個加訓，要練練他們的膽量、體力和機靈應變的能力。」蔡老先生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樂呵呵的，「我就是過來瞧瞧。」

    「您剛才聽見肖堯說的話了？」黑先生道。

    蔡老先生：「遠遠聽見了一點，但不是很清楚。」

    「那蔡老可要認真聽了，您一定感興趣。」黑先生樂道，他把視線凝聚在肖堯這邊。

    蔡老先生跟著把視線凝聚過來。

    肖堯思索了一下：「這麼說吧，天地萬物原本都是有靈氣的，但是人把這種靈氣轉變了一下，變成了靈力，也就是把原本無形的東西，變成了有形。」

    「這個變化的途徑呢，就是從體內進行轉化。」

    「可布陣的時候，我們是要把靈力重新轉化為靈氣，去激活陣法，讓陣法維持轉動，對不？」

    夏雲海點頭：「沒錯。」

    「既然這東西原本就是靈氣，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個無形的東西給控制住，那其實可以不必做任何轉化的。是也不是？」肖堯說道。

    夏雲海覺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肖堯：「夏兄是覺得，靈氣本身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不轉化成靈力就沒辦法控制嗎？」

    夏雲海點頭，沒錯，他就是這個意思。

    「可人能轉化靈氣，世間萬物應該也能轉化才對，我們只要找到了其中的規則，就能讓它跟著我們想要的路徑去運轉，從而為我們所用。」肖堯道，「就像是黑土，作為一撮土的時候，我們是沒辦法用來做什麼的，可當它融化成鐵水，再倒入膜具當中，變成鐵塊，再打造成工具，就可以有千萬種作用了。」

    就像黑土融化成鐵水的方式不只有一種，靈氣變成靈力使用的辦法也不只有一種，只是大家從前還沒有發現罷了。

    黑土如此，靈氣亦應如此。

    夏雲海還是雲裡霧裡的，百里無咎和蔡老先生倒是若有所思。

    沒有其他學子在場，蔡老先生甚至不吝誇讚：「此子有大才。」

    此時，鷹隼帶著自己的獵物回來了。

    它在天邊盤旋了幾圈之後，就預備收起翅膀降落。

    那雙強勁有力像是金鉤子一樣的爪子落地之後，一隻黑色的硬毛山豬，就把他們眼前的視線，全部給堵住了。

    「唳……」

    鷹隼朝著肖堯鳴叫。

    夏雲海：「它這是……讓我們幫它把肉處理了？」

    「估計是。」肖堯嘆了一口氣。

    有種剛出狼爪，又入虎穴的感覺。

    唉。

    生活不易，殺豬餵鷹。

    幸好鷹哪怕嘴再叼，也不如人講究，肖堯把醬料和引靈散在桶里攪拌好，倒入半杯靈水，將它們攪均勻之後，拿刷子刷到肉上。

    夏雲海負責將山豬轉動烤均勻，百里無咎負責生火。

    顏容與身上的反噬小小發作了一回，在閉目養神。

    他斜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火光把他睫羽的陰影投在眼瞼下，讓他昳麗的臉上，多了幾分神秘和脆弱。

    肖堯刷完一圈，放下手中的刷子，給他蓋了條毛毯。

    顏容與緩緩睜開眼睛，嗓音還有幾分抑制疼痛的沙啞：「弄完了？」

    「沒有。」肖堯把顏容與臉上被風吹亂的頭髮理了理，「你再眯一會兒。」

    夏雲海看了一眼他火光之下也顯得蒼白的臉色，也道：「顏兄你就放心休息，這裡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