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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

    「不過我看那人修為確實很高，不是一般的人。」

    「你又知道？人家不是戴了面具嗎？」

    「你看他背上那把劍，那再怎麼著，也是黑石。再說了，尋常修士，能有花三十一顆一品靈石的大手筆？」

    「說得也是，說不準是哪個大門派的。」

    「不過他好像已經被盯上了？」

    肖堯聽著身後兩個人的私語，遠遠朝那將黑鑽金石收入靈府的人看去，他兩邊的屋檐上，好像都跟了一個人。

    不過看那人不疾不徐的腳步，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修為高強，有恃無恐。

    「若是他在鎮上就把黑鑽金石打成武器，是不是就會安全一些？」肖堯看向顏容與，有了一把神兵利器，那些人再怎麼著都要忌憚一些吧？

    「說不準，看他修為。」顏容與對旁人的官司沒有什麼興趣。

    肖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怎麼出過鳳嶺村，說句不好聽的，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沒見過世面，半點江湖經驗也沒有。

    不趁機多打聽打聽，他都怕自己有朝一日出門，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錢。

    「怎麼說？」肖堯追問道。

    「實力、潛在規則，以及……」顏容與頓了一頓，像是想到什麼事情，淡漠地勾了勾唇角，「人性，看哪一方占據了高地。」

    肖堯一直知道顏容與的容貌穠麗，他的穠麗不是異域那種大刀闊斧的穠麗，而是筆尖青鋒，勁掃而過的穠麗，精神時像是氣質清貴的公子，倦懶憔悴時，也自有翩翩貴公子的風度。

    可此刻他眼神溫度全無，淡淡地垂著眼眸，帶著一點細微的諷刺說這話的時候，卻無端多了一種邪氣。

    這還是顏容與頭一回，在肖堯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來。

    肖堯正琢磨著，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時候。顏容與一眨眼，眉睫上下翻飛了一回，那些情緒又全部退去了，只剩下清貴君子的風度在臉上。

    「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顏容與說道。

    哦嚯，這個人變臉了。

    肖堯扶了扶面具，應了一聲好。

    他們順著長街一直往裡面走，走到十字街中央，和天水鎮第二繁華的街道交匯處。

    他們停下了腳步。

    肖堯仰頭一看，面前的酒樓，它的名字很有意思。

    謠言酒樓。

    第090章 你像是個不懂事的男朋友

    謠言酒樓？怎麼不乾脆叫妖言酒樓？

    妖言可惑眾呢，嘖。

    「爹爹，你在看什麼？」小兔幾也跟著仰頭去看，差點沒一個後翻，摔到了地上。

    多虧了顏容與在身後伸出了一雙手，把他給接住了。

    小兔幾半點也不害怕，還「咯咯」地笑。

    肖堯接過小兔幾，差點被嚇到心臟飛出來。

    「不用怕，就算我沒接住他，他也不會有事的。」顏容與安慰道，「他是生了靈智的異獸，不是真的土獸。」

    就算顏容與說的有道理，但肖堯還是有些後怕，他叮囑小兔幾：「你要乖乖的，注意保護好自己。」

    「好。」小兔幾擺了擺自己的長耳朵，「兔幾還可以保護爹爹。」

    「好好好。」肖堯隨口應著，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說著就入了酒樓。

    酒樓里燈火輝煌，座無虛席，居然還有人在旁邊排隊等號的。

    這模式，有點眼熟。

    說著，就有店小二快步上來，給他們遞了菜單，開始滔滔不絕介紹菜單的。

    聽菜名，有點耳熟。

    顏容與從靈府里掏出一塊黑色玉牌，給小二哥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肖堯都覺得小二哥當店小二屈才了，應該去學川劇變臉，一定很有錢途。

    小二哥畢恭畢敬地將腰折成了九十度，一路將他們帶到了三樓的一個安靜的包間。

    包間臨窗，可以看見交叉的兩條長街的熱鬧，卻吵不著，他們也可以選擇關閉陣法，又看熱鬧，又聽。

    難得和外界接觸一下，肖堯更樂意多聽一聽，看一看。

    將桌子凳子擦了又擦，抹了又抹，小二哥才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出去了。

    肖堯不識茶，也能聞出來那股子茶香的獨特。

    一定要不少錢。

    「這是你們家的產業？」肖堯給顏容與倒了一杯清茶，輕輕推過去。

    「嗯。」顏容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肖堯。

    小兔幾早就滑了下來，踮著腳尖，將小下巴擱在窗台邊，看窗外燈如游龍，人如織。

    「生意那麼好？」肖堯有些驚訝。

    「嗯。」

    「這是新開的嗎？」

    應該算吧，之前也沒在天水鎮開過，顏容與頓了一下，才繼續「嗯」了一聲。

    肖堯注意到了他那微妙的停頓，問道：「你們家，在中州其他的地方也有開設酒樓嗎？」

    「嗯。」自從尋到了辣椒的種植地之後，佘叔就著手開設酒樓了，這一開，就直接開了五六家試水。

    「那為何要叫謠言酒樓？這名字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聽？」肖堯從未細想過這兩個字，一時之間也不太明白佘叔的小心思。

    佘叔卻是和顏容與講過的，顏容與起初也覺得似乎不太好聽，但是他沉默了。

    於是佘叔愉快地敲定了酒樓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