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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11:09 作者: 憨何負我也
李清姒的思緒斷了,其實最可疑的人是懷王,只是懷王到如今也不過十五,怎麼想都不可能,況且,這計早在五年前便開始密布。
朝廷里和懷王府走得近的,都是些沒實權空掛職的輔弼官罷了,除了一個——當朝的丞相大人、自己的父親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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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溫然拿著盞燭燈,端著一碗熱藥,進了旁邊的屋子,看到床上的人雙眼閉著,替她掩了掩被子。
「不是不願同我一起?」李清姒的聽力很好,這腳步聲一猜就知道是誰來了。
溫然把燭燈放在桌上,不咸不淡地說:「我來是因為你到時間該喝藥了。」
「來得正好,我要淨手。」李清姒喝了那麼多,早就憋得慌了。
淨手的意思是上廁所,溫然懂她:「好,我扶你去。」
鄉下要比宮中涼得更快,夜晚的空氣夾雜著不少冷意,一出門,李清姒就打了個哆嗦。
「蹲下的時候小心點兒,別扯到傷口,還有...別掉進去了,我可不撈你。」把她扶到門口,溫然故意安頓了一句。
李清姒轉頭深深望了眼身旁的人,恨得牙痒痒,窩火死了,於是沒好氣地說:「燭燈給我!」
放心,她會攢著的,等傷好得差不多了,看她怎麼收拾這人。
溫然聳了一下肩,貼心地把燭燈放在了地上,而後關門。
「扶我一把,站不起來了。」蹲下容易起來難,李清姒尷尬,主要是胯骨處太痛了,一雙腿都在發軟。
聽到這話,溫然臉上的笑沒繃住,嘴角的弧度揚起,把她扶了起來,剛起來,走了幾步,李清姒就腳軟在了旁邊人的懷裡,鑽心的痛楚傳來,額頭上都冒汗了。
「把燭燈拿著,我抱你。」將燭燈遞到她手上,溫然打橫就抱了起來。
李清姒順手摟住她的脖子,享受得很,但嘴上不饒:「你這身板?」
畢竟平時的某人看著書生氣十足,蔫兒蔫兒的不像力大的人。
「非常健康,充滿力氣。」溫然抱著她,倒不是說自己的力大,主要是手中的人實在瘦得厲害。
借著燭燈的光,李清姒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側顏,手上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她胸前來回撫。
溫然低頭看了她一眼,開口威脅道:「你要是再摸我,我就把你丟出去餵狼。」
「你才捨不得。」李清姒不怕她,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兒,挑釁。
說著,溫然把她放在了床上,「要不我們試試?」
李清姒順勢環緊她的脖子,不放她離開,仍舊盯著她,一眨不眨,眸子裡含著如水般的誘|惑和情愫。
反觀溫然,毫不躲閃地和她對視著,不同的是,眼睛裡非常平靜,並無任何多餘的情緒。
李清姒被她的眼神冷到了,不信邪地繼續看她,約十多秒過去了,那人的眼裡還是不溫不火,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心縮了縮,李清姒放開手,避開目光,說了句:「我乏了。」
「嗯,喝完藥就睡吧。」溫然自是知道她撩撥的意思,可自己並不想給她任何回應。
李清姒沒再說話,而是安靜地喝完餵來的湯藥,這一次,也沒再喊著苦什麼的了。
餵完藥,溫然就提著燭燈走了,同樣沒說話。
聽到門關上,李清姒掩飾的黯然浮現,想起方才她瞧自己的眼神,當真是和先前那眷戀和寵溺完全不同,心裡失神地嘆了口氣。
其實,現在該是要訓練溫然了,告訴她一些武林上的事情,教會她該如何處理一些情況。
總之,說得難聽些,到時間操練傀儡了。
可她在矛盾和糾結,甚至在逃避,她知道自己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尤其是一想到溫然要面對那些人說著充滿腔調的話,她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
燭燈下,溫然拆開白布,給手上的傷痕重新塗了金創藥,剛才抱李清姒撐到了,那道口子裂開,滲出了鮮血來。
回憶起那人望自己的眼神,愁思又湧上了心頭。
與此同時的另一處,茯苓在床上輾轉難眠,聽到動靜,曉得是主子在給李家小姐煎藥什麼的,腦海里全是昔日和主子相處的過程,她又該如何護著現在失憶的主子呢?
而且,李家小姐為何要留一個不是主子的人在跟前,莫不是為了十年大約?
李家小姐同主子先前是摯交,可這十年過去了,是好是壞又得從何分辨呢?
忽地,聽到旁邊的門閉上,心才放寬了些。
......
嘹亮的雞鳴聲將黎明喚醒,新一天的日光也隨之灑向大地,初白時的寒氣還未來得及消退。
茯苓披著外袍出來,嘴上還打著哈欠,顯然昨夜沒歇息好,看到爐子上的火擺動著,怔了一下,應是主子又給李家小姐煎藥了。
想著,溫然就端著碗從屋子裡出來,看到茯苓,打了聲招呼:「早。」
「溫姑娘晨安。」茯苓忙回了一句,接著便去準備早膳了,主子比先前要面上親和了不少,先前總是面冷心善。
溫然把碗放到水槽里刷乾淨,說:「我來幫你做早飯。」
「不用的溫姑娘,還尚早,你再多睡會兒,我來便好。」茯苓委婉地回絕。
溫然看著面前沒自己大的丫頭:「我不困,也沒睡懶覺的習慣...那早上我們要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