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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11:09 作者: 憨何負我也
    不行,他也得送師傅禮物,等日後發達了,還要送更好的更金貴的。

    不一會兒,廉仁堂就來人了,是一個哭喪著臉捂著耳朵的太監,仔細看的話,臉上一片紅腫。

    「見過溫大夫,小的...小的今日犯了事兒,被管事兒的打了一巴掌...原以為沒事兒,可如今耳朵越來越不舒服,直犯耳鳴。」

    溫然聽到這話,連忙出來去查看他的耳朵,眉皺緊,像被嚴重掌摑導致失聰的案例數不勝數,不能小覷。

    「你現在聽我說話,能聽清嗎?」溫然問。

    小太監點頭:「回溫大夫,還能。」

    「卷玉,你去把我的針用酒燙好。」溫然給他把了脈,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的耳朵問題有些嚴重,再不干預,可能保不住了,得上針止一下。

    卷玉說完,就忙跑去備針了:「遵。」

    溫然看著小太監受傷的左臉,明顯耳前方的顳下頜關節處異常紅腫,耳鳴應是與這相關,但就是不能判斷是肌肉還是韌帶或關節軟骨受損了。

    溫然輕觸著他的顳下頜關節,說:「你慢慢張大嘴巴...對,慢一點兒,這邊有反應嗎?」

    「疼...不行了,張不開。」小太監疼得緊皺眉頭,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

    溫然收手,她都能感受到剛才他說話時關節的摩擦,判斷道:「上下不能對咬,你這是顳下頜關節處紊亂了。」

    「溫大夫,求你一定要治好小的。」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小太監慌得跪了下來,磕頭。

    正巧卷玉燙針回來了,溫然說:「你快起來,我會治你的,躺下來,我給你下針。」

    小太監眼角都出現了淚漬,急忙摸了把眼淚,照溫然的囑咐躺了下來。

    卷玉見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裡的滋味不太好受,這宮裡沒倚仗的下人,就是這般難活。

    主穴取下關、耳門、聽宮、頰車、阿是穴五個,輔以配穴通里、大迎和翳風,直刺入針,捻轉提插得氣後,施以平補平瀉手法,每十分鐘行針一次。

    卷玉瞧著這一幕,大氣也不敢出,第一次見師傅下針,果真行雲流水,絲毫不耽擱,面上也是,氣定神閒。

    「你就在這兒躺著,睡一會兒吧。」溫然說道。

    小太監側臉上是針,嘴巴也不便張得太開,支支吾吾地說:「溫大夫...小的...小的只有半個時辰,一會兒還得去當差。」

    「放心,耽擱不了你的,儘管睡,卷玉會提醒你的...每天要來一次,十次一個療程,先扎一個療程的。」溫然明白他的意思,讓他放心。

    小太監感激地看著溫然,說:「遵,多謝溫大夫。」

    ......

    和念容昨日約好的,廉仁堂結束後,得去乾武宮附近的尚珍局瞧畫展,好在,天還亮著,伴著微風,倒也舒適。

    「等久了吧?」溫然按著念容給的位置,幸好沒找錯。

    念容看她來,臉上不自覺地揚起笑來,說:「我也是剛到...就在前頭尚珍局的牆跟兒處,掛著兩排畫,聽說,很是稀奇。」

    「那我們去看看。」溫然的興致升起,也算是下班後的娛樂活動了。

    於是,邊和念容閒聊邊往尚珍局走去。

    果然,人越來越多了。

    念容悄悄留意著溫然的面頰,她開心時笑,自己也跟著泛起笑來。

    拐角剛過,人更是多,看起來,都是來賞畫的,溫然的腳步也放慢,定睛去看牆壁上的畫。

    映入眼帘第一幅的主角是潑墨畫,朦朦朧朧,但能看到枝頭上的一隻麻雀,半歪著頭不知在張望些什麼。

    右下角蓋著一個方正的大紅章,是畫的作者。

    溫然仔細看了看那隻麻雀,頗有精靈古怪之味,而後剛想移步到下一幅,猛地,有什麼東西晃了眼,她停下腳步,重新去看那副畫。

    在麻雀的上方不遠處,有一個神似飛機的東西...溫然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這個東西,怕是大雁吧。

    駐足了兩秒,又移到下一幅。

    下一幅的色彩,明顯豐富了不少,整個布局是磅礴的,畫的是蒼鬱的一座山,隱約能瞧見山上藏著一座寺廟,底下畫著一個戴著草帽的和尚用扁擔提著水。

    溫然看著這一幅畫,念容出聲說:「你看後面。」

    前面的和尚一個人提著兩桶水,不遠處的後面,是兩個和尚一前一後地抬著水,再往後瞧,越來越小,是三個和尚,手上皆空著。

    溫然看到這兒,心裡納悶兒,大武也有這個寓言故事嗎?

    「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無水吃。」

    念容聽到她的話,也把目光移到畫上,認真地看了看,由衷地夸道:「溫姑娘聰慧,能看出哲理來。」

    「你不知道這個故事嗎?」溫然聞言,眉輕蹙,轉頭疑惑地問。

    念容搖頭:「我從未聽說過...今日是第一次瞧,就算是瞧,也只是瞧到六個和尚,沒有溫姑娘聰慧。」

    話一出,溫然的心頓了頓,那這畫是如何來的呢?上面的寓言故事,可是全國家喻戶曉的,也是,那可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而不在如今的大武。

    一個想法驟地浮現在腦中,溫然的心都被提了起來,又回到了第一幅畫上,近距離去看空中的東西,到底是飛機還是大雁,若是飛機的話...

    「怎的?」念容沒明白她的舉動,以為她又想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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