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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11:09 作者: 憨何負我也
幾個跳躍空翻,她就上了藏書閣的頂,藏書閣是一座八角塔,每一層都有著分門別類的古籍文書。
果然,頂上的空氣像一張張發涼的紙,不停地輕撫臉頰,柔軟但又讓人頭腦清醒。
俯視著諾大的皇宮,各式燈籠通明,四方五正,森嚴氣派,甚至令人生畏。
想當年,她只身前往,拜了容家的家主為師,劍拳刀法她一塌糊塗,唯輕功了得。每每同門比試,別人揮劍,她躲,快得出其不意...憑著身輕如燕,竟也能排個前幾。
雖每日練功累得顛三倒四,但不得不承認,昔日在容家的那段時光,是她迄今為止,最舒坦的了。
一百五十七天兩個時辰,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總之,容家的一切,都會是那人的。
眸中罕見地出現一道狠戾,李清姒飛身躍下了藏書閣,片刻的踏雪無痕後,落在了小屋前。
本打算摘下面上的黑布,而後轉念,一個迅速側身,來到了窗前。
桌前,燭光跳動,溫然無聊地提筆畫著,「這個是當歸...這個是黃芪...嘿嘿,剛發了芽的...」,紙上稀稀拉拉的,分明是一個人的自娛自樂。
窗外的李清姒斜眼瞧著,蹙眉,這個傻子做甚呢?那一坨長著須的,當歸?海膽才是吧。
咬唇,手上的石子瞅准一扔,燭光剎那熄滅,屋裡漆黑一團,溫然嘴裡嘟囔著:「颳風了嗎?沒這麼大的風吧。」
正要去點燃,就被捂住了口鼻,上一次的事件驟地在腦中出現,溫然瞪大眼睛,手肘用力向後一擊,背後的人悶哼了一下,捂著的力度小了些。
溫然感覺到,忙張嘴就是一口。
「啊...」
一個女人吃痛地鬆開,溫然旋即拿起毛筆,抵住了這人,黑暗裡,也不知道抵在哪個位置了,接著就是一通「狂|草」。
李清姒肚子發痛,又覺得有個什麼毛毛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身上比劃著名,忍不住出聲問:「你拿什麼?」
她怎麼聞到了墨的味道呢?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溫然停筆,意識到面前的人她好像認識,「...皇后?」,轉身摸索著把燭台亮起。
待光起,這才看清,溫然怔了怔,忙把毛筆一下扔了出去,李清姒面無表情地瞪著她,順著聲響瞧去。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面上的黑布早就被扯下,掉在了腳底,伸手摸了把臉,手掌頓時一道黑印。
「溫然!」
溫然垂頭認真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誰讓你企圖綁架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李清姒走到銅鏡前,真是的,都沒眼看自己了,臉上一道一道的,還有脖子上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要噴薄而發的怒氣。
「你...那能擦掉嗎?」看她拿著洗臉巾擦拭,溫然弱弱地問。
李清姒冷瞥了她一眼,但碰到了剛才手上被咬到的地方,一陣吃痛:「嘶~」
「我看看。」溫然走了過去,那會兒自己光顧著對付兇手了,用力太猛,她手掌那裡都滲出血來了。
李清姒躲了一下,故意不給她看,溫然只好自己動手,輕抬起她的右手,說:「給我吧,好歹我也是專業的,別用這個水了,都被你染黑了,小心感染...」
「我發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是你。」溫然仔細看著她被自己咬到的地方,自己將才真是咬狠了。
李清姒沒好氣地說:「行了,這次,就當本宮閒的,草率了。」
看著是只倔牛,實則是只瘋狗。
「確實是你草率了。」溫然順著說道。
李清姒被她激了一下,「你...」,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別動,我給你敷點兒地黃瓜。」正好,溫然今天碰到采了幾株,摘了幾片葉子放在嘴裡嚼。
李清姒嫌棄地問:「沾了你的涎...就好了?」
「哎,你還別說,唾液也有抗菌的效果。」溫然不以為然,拿出嚼碎的地黃瓜小心敷在她的手掌上,說。
李清姒挑眉:「何為抗菌?」
「啊...抗菌就是指殺滅細菌或者抑制細菌的生長繁殖和活性,能夠讓你的...」溫然搖頭晃腦地給她解釋,敷好之後,又拿起洗臉巾給她擦臉。
李清姒被她繞的有點兒暈,打斷:「行了別說了,聽不懂。」
「嘖,不愛學習...我好像越擦越黑了。」溫然邊吐槽,邊看著這逐漸泛黑的俏臉。
李清姒轉頭照了照銅鏡,本來潔皙的臉上,如今就跟挖碳了似的,黑一塊兒,白一塊兒,咬了咬銀牙,擠出一句話:「本宮真想掐死你。」
「要不...你回去洗洗?」溫然掃了一眼盆里黑漆漆的水,試探著問。
李清姒聞言,臉憋得紅了起來,色彩更豐富了,沉默後,一把揪上了她的耳朵,說:「跟本宮出去!」
她這幅樣子,要是被小一和念容她們看到,她這皇后還怎麼當。
真是氣極,活到現在,還沒人這樣對過她。
「哎哎,這是耳朵,這不是麵團兒,你輕些...我發現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尊老愛幼,你這女人...暴力...臆想...幼稚...古板...」這下輪到溫然吃痛了,握著她的手,說著說著,也生氣了。
剛出了門,李清姒壓著嗓子,憤憤地小聲說:「你要是敢把她們吵醒,本宮絕對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