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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11:09 作者: 憨何負我也
    「誰知你心裡真的如何想?哼...見一見,他是九五至尊,豈是你一外來的草民想見就見,再說了,見了你說什麼...要曉得,伴君如伴虎,就你這說話,一句話說不對,本宮還得給你收屍。」

    溫然被她莫名懟得兩眼大瞪:「你...」

    「你啊,就在本宮身邊老老實實待著,也只有本宮這麼大度,能受的了你,不跟你計較。至於皇帝,本宮不允你見。」李清姒的話里仍舊陰陽怪氣。

    溫然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句也插不進去:「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念容,把她拖下去,沒本宮的話,不准放她出來。」李清姒挑眉,揮手強勢地道。

    一旁聽的念容回:「遵。」

    不外乎娘娘會那樣說,就連她也猜不出來溫姑娘為何突然問皇上呢。

    溫然站起來,力不從心地爭道:「我沒惹你吧...你這女人怎麼蠻不講理呢。」

    她都有點兒欲哭無淚了,都哪兒跟哪兒啊。

    「本宮因你不悅,你如何沒惹呢?」李清姒磕著瓜子,吐完皮,一副傲慢的模樣,說。

    溫然憤憤地回了兩個字:「幼稚!」

    念容沒有照著命令把她拖下去,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溫然明顯慍怒了,頭一次見這樣的女人,真是個不講理的老古板!鬧醫患糾紛時,她也沒這麼生過氣。

    出了門,跟著念容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溫然實在沒忍住,問:「你們皇后,真的真的真的,沒有臆想的毛病嗎?」

    怎麼想見皇帝就是想入後宮呢?這前後有什麼因果邏輯關係嗎?

    「溫姑娘,休得這樣無理...其實,娘娘對您已然十分寬厚了,我從未見過娘娘能容得誰這般放肆。」念容笑著反駁道。

    溫然沒好氣地說:「哦,我還應該謝謝她啊。」

    到了小屋門口,念容瞧著左右沒人,往她身邊靠了靠,開口道:

    「溫姑娘,您呢,自大國來,見得多識得多,我不知在那邊百姓是如何相處的,但如今是在大武,娘娘貴為一國之後,鳳儀萬千,有些事情,且不說什麼理不理的,您該讓她還得讓,對您沒壞處的。」

    聞言,溫然的氣剎那消了一半,看著念容,唇彎了彎,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了。」

    這話說的,可比那主子說得好聽太多了。

    「嗯,那您先歇著,一會兒來了膳食,我會給您送來的。」念容看她臉上也多了笑意,說。

    溫然回道:「謝謝。」

    可誰知念容剛轉身,便一陣發黑,接著耳鳴,眼看著就要摔倒,溫然忙扶了住:「哎,小心點兒...」

    看她面色難受得緊,溫然問:「你忙嗎?不忙的話,我給你把把脈。」

    「多謝。」念容頭暈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緩了緩,勉勉強強地吐出兩個字。

    將念容扶進自己的小屋裡躺下,溫然讓自己靜下心來,探上了她的手腕,兩指放在脈處,脈如同按琴弦,繃緊,直上直下。

    「我看看你的舌頭。」

    念容張開嘴巴,果然舌苔薄白,再加上手腳發冷,溫然收回手,問:「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

    「是,昨夜和前夜都只睡了兩個時辰...」念容點頭,說。

    溫然起身準備紙和毛筆,邊問:「睡不著嗎?」

    「睡不踏實,娘娘昨夜在你這兒睡得,我哪兒敢放鬆,回去匆忙歇了歇,就又來候著了...再加上前幾日皇上選秀,也忙得不知白黑...」念容嘆了口氣,娘娘一夜不在寢宮,她的神經就繃了一夜。

    溫然說著就開始動筆了:「你啊,操心操多了,氣機紊亂,累著了,我給你寫副方子,你拿去喝。」

    「多謝溫姑娘了。」念容坐起來,看她彎腰下筆,感激地道。

    溫然邊寫邊說:「...天麻四錢、鉤藤六錢、川牛膝四錢、桑葉二三錢、菊花二三錢、白芍六錢、天冬二三錢、石斛三錢、石決明六錢、夜交藤三錢、沙參四錢、女貞子二三錢、旱蓮草二錢...抓上七劑,每天呢,喝一劑,喝個七天看看怎麼樣,若是還覺得乏力,再來找我。」

    「真是謝謝溫姑娘了。」念容說著,就下了地,瘦削的身軀虛弱得打顫。

    溫然見狀,把方子疊好給她,又扶著她站起,說:「沒事兒,我也就這麼點兒本事了。」

    帶著溫度的觸感讓念容不禁抬首去望她,裊裊婷婷地立在跟前,鍾靈毓秀,面若桃李。

    「我臉上長花兒啦?」看她一直凝著自己,溫然不由撫了把自己的臉,道。

    念容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根發熱,臉上也多了些血色。

    「那我先行忙去了,溫姑娘好生休息著。」

    把方子仔細揣進胸前的口袋裡,念容說著,便要走了。

    溫然看她柔弱的樣子,點頭安頓道:「嗯,你也別太累著了。」

    邊走,邊整理自己的髮髻,念容想著剛才在小屋中的事情,溫然柔笑的樣子又浮現在了眼前,一顆心莫名慌得亂撞,迎面來的三兩宮女朝著她行禮,心不在焉地頷首示意。

    ......

    「成睚見過皇嫂。」

    坤武宮內,一個吊兒郎當、身著蟒袍的白淨少年嬉笑行禮道。

    李清姒看他嬉皮笑臉的,把他拉起坐下,塞了一個果子,說:「起來吧,你今日的功課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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