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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06:17 作者: 九九和
    哭聲越來越近:「嗚嗚嗚,嗚啊啊......」

    突然,哭聲陡然增大:「哇啊!!!」

    林園的走廊上赫然坐著一道身影!

    許深深嚇了一跳,抱緊郎胭:「那是鬼嗎?」郎胭摟她入懷:「別怕,噓。」

    那道影子受到驚嚇,扭了扭,快速跑進竹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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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洪福酒莊4

    郎胭一個箭步飛進竹林,許深深連忙跟上她,經過林園的門坊,積滿灰塵的牌匾上寫著「木園」。

    郎胭很快追上黑影,蹬開竹竿,落到黑影前面。原來是個瘦弱的小姑娘,頭髮又細又少,發色因為營養不良變成了焦黃色。

    「別動,你是誰?這麼晚為什麼在這裡?」

    小姑娘害怕得發抖,兩隻手抱在一起,畏畏縮縮地回答:「我......我叫翠娟。」

    翠娟是洪福酒莊的一名踩曲女工,在這裡工作快兩年了,她家在夜明山西邊的山村,父母在廣東打工,家裡只有守寡的姑姑和一個痴呆的爺爺。

    翠娟抽抽嗒嗒地哭訴:「大前年爺爺咳得很厲害,檢查出肺病,治病要很多錢,山里都說酒莊給的錢多,我才來這的。」

    許深深聽到翠娟名字的時候有點耳熟,到了這才記起來她就是人事經理說要辭職的姑娘。

    許深深十分同情:「現在工資沒有以前多了是嗎?可你離開這還能去哪?這樣吧,我先預支你一部分薪水,你留下來好好干。」翠娟卻露出疑惑的表情:「您是城裡來投資的領導嗎?謝謝您。您對我好,我不能撒謊,我們的薪水不低,也沒有減少。」

    這就怪了,翠娟急需用錢,酒莊的薪水不低,她為什麼要辭職?而人事經理又為什麼要撒謊呢?

    許深深講出她的疑問,翠娟支支吾吾不敢開口,郎胭不耐煩地催她:「你不說我就把你交給康經理。」翠娟像受驚的小兔子縮起來,許深深把郎胭推走,溫和地告訴翠娟:「小妹妹,別害怕,以後洪福酒莊都歸我管,你不要有顧慮,有任何委屈都可以跟我說,我會保護你。」

    翠娟看著許深深猶豫了一會,才囁嚅地說出實情:「康經理不讓我們說的,一旦被發現會關禁閉挨餓,所以領導您千萬別說出去。」

    兩年前,貧困山村的少女翠娟翻過大山,獨自來到洪福酒莊務工。起先她被分配為前廳接待員,但是釀造部突然有一個緊急空缺,要把翠娟調過去。人事說:「那邊工作很簡單,待遇更高。」於是翠娟很高興地轉去了釀造部。

    工作內容和人事說的一樣,非常簡單,就是每天沐浴消毒後,在酒麴池裡踩曲,雖然很累,但是每隔一個小時她們可以換隊休息,住宿和飲食條件很好,薪水也是基層員工里最高的。

    找到這麼好的工作,翠娟覺得十分幸運,直到有一天,和她一個寢室的大姐也病了。為什麼說是「也」呢,因為這裡的踩曲工作很奇怪,一般人幹了三四個月後,身體會明顯變弱,比如經常低血糖,力氣變小。工作時間越久,身體越糟糕,最後甚至會肌無力,肌肉萎縮。

    同寢的大姐病得起不了床,拿出枕頭下面的遺書,請求翠娟幫她送回家。大姐說:「你當初調來踩曲,就是因為帶我的姐姐死了,缺一個人。翠啊,接下來我跟你講的事,你一定要記在心裡......」

    翠娟湊近大姐嘴邊,大姐吃力地顫動嘴唇,翠娟聽得滿臉恐懼,大姐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斷了氣。

    大姐喑啞的嗓音猶如魔咒,纏繞在翠娟耳邊久久不能散去:「踩曲的女人都要死,小心宿舍里夢遊的人。翠娟,該到你了。」

    ......

    回憶到這裡,翠娟的眼淚又流下來,她神色驚恐,捂住臉抽泣。

    許深深迷茫地望郎胭,這事還得專業的來。說來也怪,自從她回國後,每一個項目都有怪力亂神的干擾,難道這就是她三年命劫的影響?

    郎胭言簡意賅地問翠娟:「你大姐說的宿舍夢遊的人是怎麼回事?」翠娟輕輕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每天工作都很累,倒頭就睡著了。大姐睡眠不好,半夜經常醒,她說有兩次看到有人夜裡出門,眼睛還閉著,就是夢遊。」

    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清楚了,許深深安慰地輕拍翠娟的後背:「所以你辭職是因為身體不好了,是嗎?」

    「是的。」翠娟抹眼淚,眼睛都腫了,「明天又要抽血了,我的離職申請還沒批下來,我很害怕見不到爺爺最後一面。」

    許深深驚訝:「為什麼要抽血?」翠娟應道:「哦,我們踩曲組每個月都要抽血的,康經理說是正常體檢,我們和酒麴直接接觸,需要保證身體健康。」

    就算是保證工作人員健康,每個月都抽一次血,未免也有點頻繁了。別說許深深了,就是社會常識稍微欠缺的郎胭都察覺出很不對勁。

    許深深承諾會幫翠娟治病,也會讓她回家看爺爺,然後送她回宿舍。

    「你怎麼看這件事?」許深深問郎胭。

    郎胭望著天上的星星,慢慢走著:「不知道,明天我在酒莊裡逛逛,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頓一頓,「你已經決定做這個項目了,我會把所有隱患都除掉的。」

    許深深揚起嘴角,往酒店的方向走:「回去睡覺吧。」郎胭拉住她:「不是有人要懲罰自己一晚上不睡覺嗎?」許深深又想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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