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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06:17 作者: 九九和
    「啊......」郎胭深吸一口氣,耳郭泛出粉色,抱住背子的一角,在床上打了兩個小滾。

    郎胭猛然驚醒,她剛才在幹什麼?

    臉頰驟紅。

    郎胭鑽進被窩,把被子拉滿,蓋過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掩飾剛剛在床上打滾的人不是她一樣。睡覺!

    。

    水神醫院的工地現場仍在封鎖中。

    郎胭拿到郎犽給的通行證才能自由出入。

    她們在工地附近的小攤上吃了兩碗牛肉麵,坐在超市旁邊蹭冷氣,等天黑了再進工地。

    許深深買了一對棒冰,掰成兩半,分給郎胭一支。

    她嘬著乳白色的棒冰,吞咽時口腔里發出綿稠的水聲:「昨天晚上,我在病房裡聽見你和師兄聊天了。」

    說著,她試探地用餘光瞟郎胭,擔心她反感她偷聽他們說話。

    郎胭一口咬下一塊冰,牙齒尖尖的,一點都不怕冰牙:「聽就聽唄,師兄想幫我抓住這個兇手。」

    郎胭沒有不高興的意思,許深深放下心來,詢問:「我想問問你們說的三星四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星級越高的怪物越厲害?水神醫院的兇手危險嗎?」

    「嗯......」郎胭抹了抹下巴,擦掉滑落的冰棒糖水,「可以這麼說,越厲害的怪物評估星級越高。你放心,水神醫院的這個算不上危險,我會照顧好你的。」

    許深深托著腮,彎起迷人的瑞鳳眼:「是啊,我現在不僅是你的老闆,還是你的雙修搭檔,你千萬要照顧好我。」

    於是就這樣照顧——

    郎胭在許深深和自己的麼指上連了一條長長的紅線,讓許深深獨自走進黑洞洞的後勤樓,她在外邊站著。

    許深深硬著頭皮走進黑暗,空氣冷冰冰,空蕩的走廊里響起嗒嗒的腳步回聲。

    郎胭說,這樣做是為了引蛇出洞,等許深深觸發兇手的埋伏後,郎胭再順藤摸瓜。但是許深深明白,這說難聽點就是郎胭拿她當誘餌......還好好照顧她,真是信了她的邪!

    越往裡走,越是陰濕的冷。

    嗒嗒。嗒嗒。

    這個回聲讓許深深想起困在「樓梯」的回憶,她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一步,兩步,前面就是有一級矮台階的轉角,旁邊的牆上,貼畫報的宣傳欄已經沒有了。

    她握緊拳頭,手心全是汗,喘著粗氣轉彎。

    「哈......」還好,沒有樓梯,是正常的走廊平地。

    背後忽然有風。

    許深深回頭一看,驚恐地僵住——身後不是走來的過道,而是無限延長的台階。周圍全是交錯的水泥樓梯,一層一層永無止境,在上空匯集成一個灰色的點,而她的腳下,傳來「咕嚕嚕」的水流聲。

    空洞的荒誕感和對未知的恐懼襲來,耳畔迴蕩涌動的水聲,陰濕的冷空氣環繞在身邊,這一切都讓許深深無所適從,瘋狂地想逃脫這個荒蕪的廢墟。

    仿佛被深水淹沒的窒息感攫住許深深的咽喉,她慌了神,轉身往水漫灌的反方向跑。

    忽然她的手被一團溫熱包住,輕輕向後一帶,撞進一個懷抱。

    「我在呢,怕什麼。」

    許深深的血液瞬間回流,嚇冷的體溫也回來了,她輕輕捏了一下郎胭的耳朵,低聲嗔怪:「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還以為我又要一個人瘋狂爬樓梯了。」

    「嘶,許深深,你能別碰我耳朵嗎?」郎胭歪頭,拿開她的手,許深深喃喃:「誰叫你這麼晚才來,這是懲罰。」

    麼指有點輕,許深深抬起手看,那條紅線沒有了。

    郎胭揚頭朝各個方向聞了聞,嫌棄地皺皺眉頭,走向向下的樓梯。她邁出兩步,又倒回來,牽起許深深的一隻手。

    郎胭的手心很熱和,驅散了周圍的陰寒。「嗒,嗒。」下樓的回聲快節奏的響著,再聽到這些詭異的腳步聲,許深深完全沒有上次一個人時的害怕。

    許深深有一點疑惑:「我們為什麼要往下走?下面的水會漲上來。」

    「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會死在這裡嗎?」

    這還用說?「因為有怪物。」

    郎胭挑眉:「不,因為他們都向上跑。」

    「......」有點想扁她。

    郎胭走的很快,但是會照顧許深深的速度,走一會停一會。

    再往下就是水了,許深深環顧四周,景物變了,不再是無窮無盡的樓梯,而是像Loft一樣層高很高的水泥框架。

    空樓的深處傳來「隆隆」的響動,震得許深深耳膜嗡嗡的,忽然聽到郎胭的低喃:「抱緊我。」

    許深深沒有表示疑問,在她說完後立馬環住她,兩隻胳膊在她的腰前交叉,張開十指握緊她的腰肢。

    郎胭又說:「張開嘴,深呼吸。」許深深跟著她的話照做,然後聆聽她倒數:「五,四,三,二......」

    「轟隆隆!」滔天的巨浪從空樓里衝出。

    「一!」郎胭摟緊許深深,把她牢牢護在懷裡,奔涌的波濤撲來,將她們淹沒。

    「唔!」許深深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準備迎接被水包裹的窒息。腰上有另一個人的溫度,她知道她一直抱著她。鬼使神差的,許深深在水中睜開眼睛,水波搖晃里,郎胭紅色的長**搖,好似一朵在水中盛開的紅蓮。

    她也看著許深深,溫柔地微笑,把手伸過來,輕輕碰了一下許深深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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