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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06:17 作者: 九九和
「你有證據嗎,就敢在這胡說八道什麼。」許鴻卓面色陰險,輕蔑地笑:「不要以為你跟著許深深就能肆無忌憚,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許氏的主人是誰。」
郎胭不耐煩地掏耳朵,早就聽師父說這個鴻什麼卓神煩,這幾日接觸下來果然名不虛傳。
許深深對郎胭說:「我要和村長去走訪村民,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跟梁工去看探測。」
郎胭的目光從大平房掠過,她想了想,回許深深:「我想一個人先隨便逛逛,一會去找你。」
「行。」
「一會給你打電話。」
郎胭坐在廣場附近的瓜棚里等了一會,看到許鴻卓帶著人都出門了,從窗戶翻進大平房。
平房裡比郎胭想像的大很多,她從大客廳進去,裡面有一個小中庭,還有七八個獨立的房間。
郎胭從一個個房間走過,有的房間窗戶開著,有的窗戶關著,連窗簾都拉的很緊。
只有一間房的門和窗都大開著,郎胭走進去,在桌上看到一個背包,裡面露出一柄油紙包裹的木劍。
這是劉大能的房間。
昨天見他時還好好的,他的面色看起來很紅潤,沒有病灶,怎麼會一夜之間昏迷不醒還口吐白沫?
郎胭感到裡面有點蹊蹺。
她翻找劉大能的包,裡面都是普通的法器,沒有異常。
郎胭的腦子裡閃過昨天那對夫妻找劉大能做法的畫面,劉大能突然病倒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雖然劉大能是許鴻卓的人,不在她的任務範圍內,但到底是條人命,而且事出怪異,許深深還在這裡搞開發,不能掉以輕心。
檢查過床,桌椅,柜子,都沒有問題。
郎胭還在枕頭下發現一本《小白都能讀懂的風水基礎知識:有這一本就夠了!》,她忍不住笑出聲——真不愧是許鴻卓重金聘請的名震江南的劉大師!
她把書藏回去,轉頭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和牆的夾角縫裡有一點綠色。
什麼東西?
郎胭走過去,關上門,夾在門後面的東西露出來,是一片深綠色的樹葉。葉片整體修長,尖端又長又細,光滑的一面沿著葉脈微微往裡翻折。像桃樹的葉子,可是平房周圍沒有桃樹。
這片葉子很可能是劉大能從外面帶回來的,他去過的地方可能有線索。
郎胭翻出平房的窗戶,在村里溜達,尋找那對請劉大能做法的夫妻。
桃花庵村面積不大,人流集中的只有幾個點,廣場,菜市,車站,如果這些地方找不到人,那麼人肯定在家裡或者下地干農活去了。
郎胭邊逛邊打聽,找到一家老舊的農房。
她敲門,壓著嗓音問:「有人在家嗎?」
「誰啊?」門開了,是那個妻子,「你找誰?」
郎胭笑了笑:「你們不是要找做法的?之前那個成了嗎?」
女人一聽臉霎時白了:「你搞錯了!」
「哎——」郎胭把手插。進門裡,「大姐你別急,你們之前找的就是個江湖騙子,我是貨真價實的。」
她給女人看一小本道士證,裡面清楚寫著她的姓名,師從門派,還有協會的鮮章。
女人看到證書後,將信將疑:「那姓劉的牛皮可是吹得神乎其神,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你都看見了吧?你確定你能行?」
郎胭說:「試試唄,我又不收你錢,我要真吐白沫也不關你家的事。」
女人笑著轉轉眼珠,心想也對,送上門的便宜不撿白不撿。
「成,你進來吧。」
院裡曬著穀子,兩隻大黃狗趴在石階上,看到郎胭立馬坐起來,高興地搖晃尾巴。
女人說:「你還挺受狗歡迎,我家狗很烈,家裡來陌生人從來都是扯著鏈子叫。」
郎胭和黃狗對視了幾秒,微微點頭,跟女人進了房間。
房裡很悶,空氣很渾濁,窗簾關得死死的,一絲光都進不來。
這裡充斥著郎胭很不喜歡的一種味道——緩慢衰亡的腐爛氣息。
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的每一根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郎胭感到一股時有時無的陰氣,她循著陰氣找到源頭,老頭的床底下擺著一個罈子,罈子用厚厚的黑泥裹住,四周隱約有黑煙環繞,散發著陣陣腥臭,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這是我爸爸。」女人滿面愁容,「七年前查出來骨癌,一直到現在,全靠祭鬼吊著一口氣。」
「你在祭小鬼?」
「我也是沒有辦法!」女人突然抓狂,「家中有人病重的,用年輕人做牲,把年輕人獻給小。鬼,小。鬼就可以給病人治病,我們村千百年都是這麼做的。」
郎胭皺起眉,她看著兩個眼睛凹陷成黑窟窿的老頭,問:「他的人牲是誰?」
女人支支吾吾:「每年村里都會分名額,但是今年村長的女兒病了,把我的那份搶走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爹等死,所以我想,既然請不動鬼,乾脆捉一隻鬼。就算捉不到鬼,也能讓法師當人牲祭給鬼!」說到最後,女人的眼睛有點充血,嘴角也浮現出奇異的笑容。
郎胭想到一種可能,握住女人的胳膊,眼神凌厲:「村里人犧的名額是從哪來的?說!」
。
許深深走訪了幾戶村民,每一家都不願意搬遷,態度堅決,怎麼勸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