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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3:26:17 作者: 白桃口罩
    看著瓶子裡的綠色苦瓜跟紅色辣椒,再看看跟桑椹醬顏色頗為相似的葡萄醬,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再過一個月,院子裡的菜架子全部都要拆掉,到時候就可以栽種果樹啦。

    她記得,村里最擅長嫁接果樹的伯伯說過,栽果樹最好的季節其實不是春天而是秋天,至於原因,她一個文科生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總想試試看,反正秋耕過後,也沒什麼忙活了。

    看了看不曬糧食後依然寬敞的小院,她還盤算著再用石頭在院子裡圈幾塊地,做成「救急菜園」——種上茼蒿、菠菜、香菜、萵筍、紅菜苔、生菜等,哪天下大雪上不了山,直接在院子裡摘菜就行了。

    第二天,天色依然不太好,老天爺跟憋著眼淚珠兒的委屈孩子似的,看著雨要下下來卻又遲遲未落,他們百無聊奈地等了許久,沈小茶剝開一顆新鮮栗子扔進嘴裡,清甜、口感瓷實,想來燉湯或者做糖炒栗子都是又甜又粉。

    她有些按耐不住,阿准昨日摘的八月瓜、九月紅、五味子都太熟了,真怕再來一場雨,這些好東西都爛掉長蟲了。

    還有栗子,怕是這會兒輕輕用八磅錘捶打樹身,就能迎來一場劈頭蓋臉的「栗子雨」,隨著秋天越來越深,自然成熟後掉落的也會越來越多,她得抓緊時間從野豬、小松鼠、老鼠、豬獾等動物嘴裡搶食呢。

    野生栗子,如果保存得當,可以一直吃到明年春天,燉湯、炒著吃、燒著吃、做成栗子糕,每一種都能讓她吃到肚子脹也無怨無悔。

    「反正有雨衣,閒著怪無聊的。」沈小茶看阿准一眼,阿准裝作看不見,他不想她一個姑娘家淋雨,再說了秋天露水重,昨天才下過雨,草叢、樹枝上都還有水,萬一受涼了可怎麼辦?

    但沈小茶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直接買了齊膝深的雨靴,又將長雨衣紮緊,原地給阿准演示了什麼叫「風雨不侵」。

    阿准被她軟磨硬泡纏得沒辦法,沒好氣地乾瞪眼「那回來就要喝薑湯,阿俊,你在家看書,順帶把薑湯熬好。」

    阿俊一陣哀嚎,為什麼被丟下的永遠是我?我也好想去見識下「栗子多到直接用手捧」的樂趣好不好?

    但他看了興奮得眉開眼笑的沈小茶一眼,點點頭,他不僅要熬薑湯還要燒熱水,洗個熱水澡再喝一大碗薑湯,應該就不會著涼了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山上去,沈小茶輕輕地哼起了快樂的歌謠「采蘑菇的小姑娘.....」

    阿準則暗自懊惱,早知道自己就天晴了再上山的,現在好了,攔都攔不住,萬一著涼了吃虧的還是她。

    他看著活蹦亂跳的背影,搖搖頭,無奈又寵溺而不自知地跟上她的步伐。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些擔憂拋之腦後,俯拾即是都是好東西的快樂,讓他終於理解了沈小茶的迫不及待。

    第六十九章

    這個季節, 正是八月瓜、九月紅成熟的季節,它們的皮多為棕褐色,紅色的極少見, 所以果子藏在葉子裡並不容易被發現,但有目光如炬的阿准充當「八月瓜搜索器」, 藏得再隱蔽的果子也逃不出他的視線。

    「看那兒!」沈小茶還在四處張望, 阿准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轉頭一看,只見左前方一株粗/壯的八月瓜藤子攀附在拳頭粗的樹上,滿藤手掌長的八月瓜硬生生將樹枝壓彎了腰。

    有的成熟過度, 果瓤掉落,只余兩瓣分開著的厚皮,大張著嘴似乎正為果實墜落而吶喊;有的微微裂開一條縫,露出/乳/白色微剔透的果肉;大部分緊閉著嘴巴等待成熟,手感硬中帶一點點軟。

    沈小茶最想摘的是第三種, 背回去放在乾燥的玉米外衣或干稻穀殼兒里捂著,邊熟邊吃,可以放半個月, 當餐後水果最好不過。

    「先摘幾個吃吧, 就當補充水分了!」雖然才吃完飯不久,但看著兒時熟悉的野果子,沈小茶秒變饞嘴猴兒。

    阿准微微咧著嘴笑了, 走到樹下, 三下五除二就摘了許多剛裂縫的八月瓜,兩個人毫無形象地坐在一根倒伏著的枯樹杆子上, 大快朵頤。

    白色果肉跟黑色種子混在一起, 她才開始還有耐心在嘴巴里抿啊抿, 然後將籽「噗」地吐出來,吃著吃著就沒什麼耐心,索性連籽帶肉一起吞進肚子裡,反正也沒什麼大礙,不吐籽的快樂就是如此粗/暴!

    兒時,媽媽總騙不愛吐籽的她,說吞了果子的籽,肚子裡會長果樹,現在回想真是一個腦洞很大的科幻故事啊,想到這裡不吐籽的她忍不住笑了。

    阿准扭頭,只見她鼓著嘴巴,吃得興起,連黑色的籽黏在嘴角都渾然不覺,跟個貪吃的孩子似的,他忍不住寵溺地伸出手想幫她擦掉,但還是沒有勇氣,「咳咳,你,那個,你嘴巴上沾了東西。」

    沈小茶渾不在意地隨手擦去,其實她早已撇見阿准伸手又半途縮回去的模樣,這會兒耳朵尖尖有點紅,掩飾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吃撐了都,滿肚子的籽兒,八月瓜果肉綿軟、清甜,比香蕉什麼的好吃太多了,當然沒籽兒就更完美了。」

    「開始幹活兒啦。」說完她抬頭看了看這棵八月瓜藤,少說也有幾十年了吧?藤條上都有些青苔了,這滿樹上的果子摘個五十多斤應該不成問題,問題是這東西皮厚肉少、很壓秤,她可不想背著一簍子死沉死沉的「鐵坨坨」回去。

    但據阿准說,山里八月瓜很多,就這麼放任它們熟透爛掉實在可惜,她看著滿樹的果子,有些不舍,要不摘一簍沒熟的回去捂著吃,剩下的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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