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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3:26:17 作者: 白桃口罩
路上,她想起春天偶遇的那一大片陽荷姜,記憶里,中秋前後農村田埂上的陽荷正吃,這會兒應該可以吃了吧?她特意繞過去,一看,就喜不自勝,陽荷個頭還不是很大,這會兒吃雖有些糟蹋,她還是忍不住掰了不少,打算中午跟鹵豬頭肉一起炒一大盤。
要是水田就好了,還能養點稻花魚,正好跟雪裡蕻沖菜一起,做成酸菜魚,不過,好在有淘寶。
回院子,她特意關照了一番新成員——當然不是現在每天「撒糖」的羊崽子CP,而是那兩隻小兔崽子,它們正在籠子裡開心地跟著親媽蹦躂著,全然沒有了早上半死不活的模樣,就是毛不多,實在有些丑不忍睹。
將背簍里的紅薯藤分給幾個小動物們後,開始準備午飯,調出淘寶了一大條殺好的新鮮草魚、兩斤豆芽、一斤金針菇、一袋泡椒後,她把米飯蒸上,就開始搗鼓酸菜魚。
先切下魚頭,再從魚尾處貼著骨頭將魚肉剔下來,剔下的肉片成均勻的不厚不薄的片,魚骨則剁成段兒,魚片加入些許料酒、鹽跟雞蛋清醃著。
鍋里燒油,放入薑片、大蒜、泡椒、花椒炒香後,滑入魚頭跟魚骨頭煎至金黃,將魚頭魚骨撥到鍋的一邊,用余油炒香雪裡蕻酸菜,然後在鍋里加提前燒好的開水煮直至湯變成濃濃的奶白色,在大鐵盆里舖好豆芽,將魚頭魚骨撈出倒入盆中,再將金針菇、上海青、魚片分別放進酸菜湯里湯好剛剛熟的程度,把菜跟魚輕輕撈出放進盆中,最後倒入濃湯撒一點蔥花碎,一道簡易版酸菜魚就做好了。
她吞了吞口水,忍住了先幫他們嘗一嘗的衝動,快速炒了一個陽荷炒鹵豬頭,涼拌了一個嫩豇豆,豇豆差不多要拆架了,涼拌豇豆要等明年夏天嘍。
這頓痛快淋漓的午飯,收到了來自阿俊、阿準的光碟稱讚,魚湯酸辣濃郁,每頓最多吃一大碗的阿俊竟打著飽嗝兒硬生生又泡了小半碗米飯,直撐得肚子微微發疼,要怪只能怪這湯太開胃了!酸酸辣辣順著口腔滑到腸胃裡,恰到好處的刺激讓人忍著瀑汗的痛苦也欲罷不能。
魚片鮮嫩、軟滑,一點不柴,更別提金針菇、豆芽跟青菜這些「配料」,爽脆而不生,越吃到最後越好吃、越入味。
「阿姐,你這手藝不開店太可惜了。」「小茶,以後咱能不能每隔幾天,不,每隔一天,吃一次酸菜魚?」
沈小茶笑而不語地看著對面的兩人,在她的認知中,沒有人能在美食攻勢下不變成吃貨,如果不能,那一定是做飯人的手藝不行。
只是她沒想到酸菜魚的「誘/惑」居然這麼強悍,強悍到他們當天忍著白日忙了一天的疲憊,大半夜跑去捉魚,逼迫她開啟「每日酸菜魚」模式。
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 沈小茶看著大半盆的泥鰍、溪石斑魚等「蝦兵蟹將」,有些哭笑不得,這種魚煎或者油炸更合適吧?
「晌午, 咱再吃昨天的魚?多加點菜。」阿准喝完一碗粥,瞟了眼盆子裡的魚蝦蟹。
「對, 酸菜也得多放。」阿俊吃完一根酸蘿蔔, 忙不迭地提醒。
沈小茶看著他被酸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忍不住想笑「這蘿蔔還不夠酸吶?」阿俊不好意思地撓撓訕笑著。最近農忙體力消耗太大,即使他們不提,她也會變著法兒的改善伙食。
昨天他們忙到月上樹梢才將所有的稻穀挑回來,這會兒院子裡鋪滿了青黃相間的稻穀把子, 小黑小白在上面滾來滾去,沈小茶生怕它們玩得興起在上面撒尿,雖然曬乾後還要脫殼,但到底是要入口的東西,想想怪膈應的。
「一邊玩兒去!再鬧, 就給你們關禁閉。」兩隻狗子從稻草堆兒里抬起頭,吐著舌頭對她「黠笑」,然後繼續「狗行狗素」, 阿准見狀扯著狗耳朵, 將它們栓了起來,兩隻狗子不服氣地汪汪亂叫,興奮不已。
沈小茶買了個可直接給濕稻穀脫粒的機器, 按照說明書倒入燃油, 轟鳴的機器聲響起,一把稻穀進去, 側面出稻草、正面出金黃色的稻穀顆, 直看得阿俊跟阿准目瞪口呆, 這也太神奇了。
其實,這東西對於沈小茶而言也很神奇,她家很早就每種地進城務工了,記憶里故鄉的稻穀是用十分原始的「打禾」進行脫粒的——孔武有力的漢子們手持稻穀,在一個木製的四方桶里反覆拍打,直到稻穀杆上沒有稻穀粒為止,「砰、砰、砰」時遠時近、時緩時急的打禾,是金秋最讓農民們踏實的節奏。
四方桶跟勞動力,在各家各戶間流轉,大家互相幫助,打稻穀的主人家總要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犒賞鄉里鄉親。不過,那傳統而充滿人情味兒的脫粒方式,註定要在工業時代機器的轟鳴聲中被取代,成為遙遠又堅固的記憶。
「姐,姐?滿了!」她回過神來,將脫好的稻穀粒剷出來均勻鋪曬在早已備好的五彩塑料布上,三個人默契地配合著,忙碌了一整天,沉甸甸的稻穗在機器的轟鳴聲中變成了黃燦燦的稻穀粒。
稻草則被鋪曬在一旁,完全乾透後保存起來,在大雪封山、青黃不接的日子裡,可以作為粗飼料餵羊羔。
第二天,趁著天氣好,他們又一鼓作氣地掰完了所有的包穀棒子。
帶殼的包穀堆滿小院,原本寬闊的院子一夜之間突然「變小」了,再加上瓜果蔬菜、兔籠、雞圈、貨櫃、土房子(雖然目前還只有四面牆),突然有種腳都沒地放的侷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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