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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應則，老婆夾菜你轉桌是吧？」

    男人吊兒郎當地笑：「得，我給您轉回來。」

    「性格確實像。」他婦唱夫隨。

    這倆人聲音雖然不大，但蘇窈莓從小就聽他們的聲音，敏感度極高。

    她美眸一嗔：「哎！你們倆大晚上的飛過來看我，就是為了笑話我智商低？」

    蘇應則摘下金絲眼鏡，笑得痞氣：

    「那倒沒有，順便笑話你新租的小蝸居。」

    「哥！」蘇窈莓氣得直想踹他。

    許如煙笑看這兄妹倆鬥嘴，懶洋洋地開口：「剛才怎麼哭了？今天給你開視頻的時候，你可一滴眼淚都沒掉啊。」

    她示意電梯的方向：「那小子，欺負你了？」

    蘇窈莓回過神來，意識到周逞已經不聲不響地離開。

    剛才他突如其來的靈魂拷問，確實讓她發愣。

    衣服兜里還裝著他給的那枚小草莓獎章。

    她指尖摩挲著上面的脈絡，忙不迭替他辯解：

    「深夜容易emo嘛，跟我鄰居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可別把他想成壞人。」

    「喲，又跟他成鄰居了，」蘇應則陰陽怪氣，

    「你倆誰先主動的？」

    蘇窈莓瞪他：「沒有！碰巧而已。」

    一臉懵逼的沈逸仿佛在聽天書：「等等，什麼叫『又成為鄰居了\'？」

    蘇窈莓耐著性子解釋：「啊，我們倆高中的時候當過一小段時間的鄰居。」

    沈逸一副「難怪感覺你倆很熟」的表情，連連點頭。

    蘇應則意味深長：「是呢~也就是億小段而已。」

    這回，許如煙都繃不住要笑了。

    她摸摸小妹的頭：「幼幼，你剛才是要跟他出去嗎？」

    蘇窈莓猶豫片刻，腦海中浮起周逞那張能嚇哭小孩的冷臉，又想起他的拷問，搖搖頭：

    「沒有。」

    「你們都來了，當然要招待你們啦！」

    …

    崇寧區。特警訓練基地。

    男人靠在欄杆上，修長指間夾著一根香菸，猩紅的光明滅，將漆黑的夜幕燙了個洞。

    灼燒著，蔓延著，疼得厲害。

    他沒怎麼抽，只偶爾彈一下菸灰。

    蔣大為扒拉著門框看他。接收到周逞警告一般的視線，只好乖乖走過來：

    「隊長，你有心事啊？」

    周逞盯著青白煙霧，氤氳了眼眶：「……沒。」

    「還嘴硬呢，我看你就跟照鏡子一樣，咱倆今兒就是苦瓜兄弟。」

    周逞：「？」

    蔣大為湊近他，指著自己：

    「看出來了嗎？我今天心情也不好。」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正經又滑稽，周逞眯起眸子哼笑：

    「沒。」

    蔣大為完全不受打擊，搖頭晃腦說道：「我們家小草莓說了：越是開朗的人，難過起來就越讓人心疼。」

    「我現在這樣，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心疼。」

    周逞：「……」

    看哥給你表演個笑容消失術。

    難得見這傻小子憂傷，周逞壓下心裡的煩悶。

    狠狠抽了一口煙，摁滅，扔進垃圾桶里：「說說吧，你愁什麼。」

    「就等你這句話了！」

    蔣大為興奮得有些明顯，差點就要跳起來掛在周逞身上。

    被隊長眼風一掃，他乖覺地收斂笑容：「今天市台公布實習生轉正名單了，我們家小草莓——」

    「等一下，」周逞蹙著眉，滿臉寫著老子不爽，

    「你喊她名就喊她名，把前綴去掉。」

    蔣大為思考了下：從不近女色的周隊長孤寡多年，對他們這些隊員秀恩愛喊暱稱也不能理解。

    關愛空巢老人，人人有責。

    眼神變得同情起來，蔣大為立正站好：「是！」

    他娓娓道來：「我們家小草莓沒能轉正，我們幾個當時就炸了，但是也沒法幫幫她，唉……」

    「幸好我們，呸，幸好小草莓心態好，我也很欣慰！」

    「但我真的挺替她難受的，畢竟努力了這麼多天，換作是我，我得嗷嗷哭。」

    周逞面無表情，像是不為所動：「就這？」

    「嘖，隊長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

    「這只是我難過的開端！」蔣大為繼續娓娓道來，

    「新哥今天不是休假嘛，就沒能給我們開課傳授戀愛小經驗，我剛才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初戀今天結婚，新哥喝得爛醉。兄弟幾個扶他回家照顧，他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蔣大為嘆氣，像一隻憂傷的薩摩耶：「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了。」

    「我就覺得，我初戀也嫁給別人了。」

    「……？」

    周逞：你沒事吧？

    蔣大為將目光移到周逞身上：「隊長，我記得你跟你初戀分手的時候，她好像抽了你一巴掌？「

    「？」

    見男人壓低眉眼，臉色不太好，蔣大為忽然想起來，呲著大牙嘎嘎樂：

    「哦，是罵你滾是吧，哈哈哈我記錯了。」

    「哈哈……哈，對不起隊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這傻小子天生缺根筋，周逞被他氣得太陽穴疼，擰著眉心沉聲問：

    「今天該講什麼了？」

    「這個！」

    周逞接過他遞來的筆記本，捋著目錄標題瞥了一眼：【什麼是真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