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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之淮狐疑地看了眼兩人，似乎猜到了什麼，唇角微微勾起，淡淡應道：「女孩子麼，嬌生慣養應該的。」

    程雨薇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目光漸漸移向唐瑞身上：「那位是？」

    方之淮知道她們的想法，笑道：「那是我白撿的弟。」

    程雨薇聽到這話愣了下，而後輕輕笑了聲，夸方之淮幽默。

    她想著可能是同一個父母，然後哥哥不待見弟弟，所以這樣說的。

    然而卻不知道，方之淮只不過陳述了遍事實罷了。

    白撿的弟正在細心照顧他白撿的女兒。

    這複雜的關係說出來也很難令人理解，還不如不說。

    再者，有無血緣關係又如何，並不是有血緣關係就會懂得珍惜和愛護。

    方之淮望著不遠處唐瑞和方棠牽著手嬉笑的畫面，暗暗想道。

    他本想孑然一身度過，可能是命運又開始善待於他，才讓他有了個充滿煙火的家。

    不過說到最後，倒是程雨薇和馮倩的關係吸引了他的注意，當然也只是心底揣測。

    直到晚上回酒店，小傢伙終於在外面玩夠了捨得回自己房睡，仰著小臉困惑地問方之淮時，他才確認。

    「爸爸，女孩子和女孩子也可以親親嗎？」

    「那要看親哪裡了。」方之淮將小傢伙塞進被子裡，笑著說。

    唐瑞路過恰好也聽到了這話，投以同樣困惑的眼神。

    「這裡。」方棠小手指放在自己紅櫻櫻的唇上，輕輕噓了一聲，「爸爸，我看到小薇阿姨和倩倩阿姨親親了，那你和瑞瑞哥哥也能親親嗎？」

    方之淮：「……」

    唐瑞：「？？？」

    兩人四目相對，震驚又無奈。

    「當然不能！」方之淮耐心解釋，「只有兩個人相互喜歡，像是爸爸和媽媽那樣的喜歡，才可以親這裡。」

    方之淮說到這，陡然想起什麼，又開口教導孩子：「所以糖糖記住了，在學校里不管什麼男生女生，最好都不要親這裡明白嗎？尤其是男孩子，哪裡都不可以親，誰要是偷親你了，你就跟爸爸和瑞瑞哥哥說，我們去教訓他，知道嗎！」

    得，這很方之淮，連哄帶嚇的。

    方棠縮在被窩，懵懂點了點頭：「那我可以親爸爸和瑞瑞嗎？」

    方之淮聽到這話心裡暖洋洋的，指尖輕颳了下小傢伙鼻尖，微微笑道：「那可以，不過也只能親臉。」

    聞言，已經縮進被窩的方棠又爬起來，小小的胳膊摟住方之淮的脖子在他側臉很快地親了下，又朝唐瑞招手。

    唐瑞走過來配合俯下身，小傢伙又很快在他臉上親了下，才乖乖躺進被窩笑嘻嘻道：「爸爸，瑞瑞晚安。」

    方之淮：「晚安。」

    唐瑞：「晚安。」

    待方棠入睡，方之淮偏頭瞥了眼正在擦頭髮的唐瑞，眼睛微微眯起來。

    唐瑞被他看得一愣，不由得問：「怎麼了？」

    「你好像不是很驚訝，早看出來了？」方之淮問。

    「也沒有，聽糖糖說了才確認的，當時只覺得她們拍照時行為過於親密了些。」唐瑞如實說。

    當然，就算是他所想那樣也無所謂，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與他人何干。

    「還不傻。」方之淮顯然對八卦別人感情的事情沒什麼興趣，起身看了眼剩下的一張床，催促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擦完頭髮睡床吧，今晚我睡沙發。」

    唐瑞瞥了眼這人身高，總覺得睡沙發夠嗆。

    「我剛看了還有一套被褥，不然你睡床我打地鋪吧。」

    唐瑞走到柜子前打開門，裡面果然有一床被子，這地還算乾淨，鋪在上面勉強睡一晚對於唐瑞這種從小吃過苦的人來說沒覺得有何問題。

    誰知方之淮居然拒絕了：「不行，你睡床我打地鋪。」

    唐瑞還準備反駁，被方之淮制止住了，只見這人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性子，抬手揉了揉唐瑞半乾的頭髮：「小孩子還要長個，好好睡覺，不然長不高。」

    說著，不等唐瑞回話就直接將被子抱出來鋪在地上，拿起一旁的毛毯當臨時被子蓋住。

    「早點睡。」他說。

    唐瑞見狀也不好再開口，只能承了他的情，老老實實爬上床。

    臨睡前，唐瑞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方之淮果真一直把他當小孩。

    真好。

    至少他還是個有大人疼愛的小朋友。

    於是，安安心心閉眼睡覺。

    第33章 野百合1

    親子夏令營結束，小朋友跟家長之間感情深沒深不清楚，家長帶娃心累這一點切有體會。

    方之淮他們還好，畢竟方棠一向比較乖，倒是同行的不少男孩子的家長們，這兩天過得比上班還累，並且有不少人表示還不如去上班。

    大巴車停在校園門口，小朋友和家長們依次下車準備啟程回家，分別時，方棠戀戀不捨地跟自己的小夥伴們一一告別，走前還黏糊糊地抱了下她最好的朋友甜甜，這才心滿意足地上了車。

    「那我們先走了。」方之淮將方棠送進車內，關上門後轉身跟程雨薇一家道別。

    「好的，開學見。」

    程雨薇頷首微笑，抬起甜甜手腕朝玻璃窗的位置揮了揮，甜甜則咯咯地笑。

    方之淮回身瞥了眼，就見車內的方棠小臉貼著窗毫無形象地在做鬼臉，古靈精怪樣也不知學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