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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08:23 作者: 毛球球
    嗯……好硬的毛巾。

    「這毛巾之前幹什麼用的?」他狐疑。

    「我的,洗臉的。」徐嶺說。

    寧笙放心了。

    徐嶺:「偶爾也擦手。」

    寧笙:「……你可以不說。」

    他用毛巾一點點把臉擦乾淨,又趴在木桶邊緣,泡在溫暖的熱水中。

    好像……也很舒服,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徐嶺家的衛生間很窄,但香香的,鏡子邊擺了一束顏色寡淡形狀好看的小野花。

    寧笙把頭枕在木桶邊,昏昏欲睡。

    這期間徐嶺已經火速沖完洗完,開始套褲子了。

    「你還沒結束嗎?」徐嶺問。

    寧笙:「我還沒開始。」

    他可太喜歡洗澡了,他能泡好久好久。

    雖然木桶的空間窄了點,但也可以湊合。

    徐嶺回頭看了一眼,又把穿了一半的褲子脫了,踩著凳子從柜子里拿了條毛巾。

    寧笙:「?」

    一隻手把他按在了木桶邊,不顧他的反抗,火速把他用毛巾揉了一遍。

    「你有病嗎?」寧笙輕聲喘氣,怒不可遏。

    「不好說。」徐嶺說,「但水要是涼了,很快你就有病了。」

    寧笙:「……」

    小魔王拎著衣服,就要往他頭上套。

    「再沖一遍!」寧笙說,「沒有洗乾淨。」

    「你乾淨得都能直接下鍋蒸了,真的。」徐嶺接著套衣服,「白白嫩嫩,一口一個。」

    寧笙:「你變態。」

    「這是背面啊啊啊。」寧笙拍開了徐嶺給他套衣服的手,「你平時是兜個樹葉直接出門嗎,衣服都不會穿。」

    小魔王就是不行。

    還得是他,會照看小朋友。

    「我自己來。」他說,「不需要你。」

    半小時後,寧笙慢吞吞地坐在徐嶺的床上,用吹風機吹頭髮。

    徐嶺盤腿坐在地上,玩他的兒童手機。

    「你不要再玩了。」寧笙說,「玩遊戲對眼睛不好。」

    玩了遊戲機又玩手機,打得挺菜,但這人對遊戲還挺有偏愛,什麼樣的都愛玩。

    寧笙記得,他重生前,徐嶺就投過好幾個遊戲項目,皆是大熱項目,還砸錢養過兩支熱門戰隊。

    「小鈴鐺,來睡覺了。」他放下吹風機。

    旁邊咕咚一聲,徐嶺翻身上了床,在床邊留了一盞小夜燈。

    徐嶺家寧笙也來過不少次了,這還是第一次留宿。

    床板很硬,被子不夠軟,上面還有好幾個補丁,窗戶也不夠隔音,偶爾能聽見微小的動靜,是小貓躍上了樹梢。

    但寧笙卻很快就有了睡意。

    他往徐嶺身邊挪了挪,抱著徐嶺的胳膊,睡著了。

    半夜,徐嶺可能是被他抱煩了,想推開他。

    寧笙迷迷糊糊地把那條胳膊抱得更緊。

    「不許走,不許離開我。」他在夢裡說。

    徐嶺好應該是被他嚇住了,沒再亂動,寧笙安穩地睡了過去。

    時間在小貓輕踏的腳步聲里悄悄地流逝,轉眼間,半個學期過去,二年級學生迎來了他們的小長假。

    陸鵬喊了半個月要釣蝦,結果假期第一天——

    「他跟表姐去s市聽數學講座了。」電話里,李皓月媽媽說。

    「我家寧寧去s市的大醫院檢查身體了。」電話里,寧笙外婆說。

    「小鈴鐺?被他親爸接去s市度假了。」洗車店門口,徐嶺媽媽說。

    陸鵬:「……」

    S市,兒童醫院。

    寧笙木著臉,被著推去各個科室檢查身體。

    「還有一項就好啦。」管家說,「小少爺再堅持一下。」

    寧笙:「還有什麼?」

    「還有個身高體重。」管家說。

    體檢結束,寧笙拿著自己的初步檢查報告,怒了。

    他每天都灌自己牛奶,為什麼還不長高,徐嶺都長好多了。

    「您在這兒等我,我去取一份康複方案。」管家說。

    「去吧。」寧笙微微點頭。

    他等得無聊,聽著旁邊的人打電話。

    「可不是嗎,放假還加班,真煩。」那人說,「帶老闆的兒子體檢。」

    寧笙:「……」

    嘖,又一個來體檢的少爺。

    城裡人就是嬌貴,都是廢物,青安鎮那邊一幫崽子成天滿山亂躥,也沒見著有幾個生病的。

    他輕蔑地側目,和正用棉簽壓著胳膊的徐嶺對上了目光。

    寧笙:「?」

    徐嶺:「?」

    「快點。」跟徐嶺同行的那人往徐嶺背後推搡了一下。

    「還在出血,你好好壓著。」寧笙抓住徐嶺的手臂,幫小魔王用棉球把抽血後的出血口壓好。

    他想起來了,徐嶺親爸的公司,就在s市啊,這會兒還只是個跟他們家沒法比的小公司。

    「我們趕時間。」同徐嶺一起的人催促,「走了。」

    「你確實趕時間,你要趕著去看看你瞎了的眼睛。」寧笙說,「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沒見他胳膊還在流血嗎?」

    「你……你是誰啊?」那人沒見過這麼趾高氣揚的小朋友,看了寧笙的穿衣氣質,沒敢得罪。

    「我?」寧笙想了想,一句朋友到了嘴邊,臉頰發熱。

    「我是他的主人。」寧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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