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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08:23 作者: 毛球球
寧笙:「……」
外婆:「……」
「你們兩個的關係真好。」外婆笑眯眯地說,「不想做什麼的時候,反應都是一樣的。」
「才沒有。」寧笙說,「不一樣,我只能原地打滾……」
怎麼回事?
今天的徐嶺好像,格外得叛逆。
營養餵太好了?叛逆期來這麼早?
平時徐嶺也會拉著他去玩一些鎮上的土狗遊戲,比如摔炮和釣蝦,但不會像今天這麼強勢。
例如,把他按在蹦床上蹦著玩。
還學會反抗練琴了。
「是我哪個步驟養錯了嗎?怎麼有點變異了?」寧笙自言自語。
外婆:「什麼?」
「沒什麼。」寧笙立刻說,「那你練一遍吧,我聽聽怎麼樣了,不過,你下周要補回來的哦……」
因為一定要嚴格,才能養出更優質的魔王。
徐嶺爬起來,拍了拍褲子,從他手裡接過小提琴,鋸了一段流暢的聲嘶力竭。
寧笙捂住耳朵:「怎麼還退步了?」
「怎麼可能?」徐嶺又鋸了一遍。
「我們還是睡覺吧。」寧笙痛苦地說。
正合徐嶺的意。
床已經提前鋪好了,上面是寧笙的枕頭和被子。
洗漱乾淨的寧笙坐在床邊,沖徐嶺招手。
「小鈴鐺,我們睡覺。」寧笙說。
他自己撐著床躺著,側臉壓在枕頭邊,把被子掀開了一角,強睜著睡意迷濛的眼睛,聲音睏倦:「快來。」
「你們睡覺吧。」外婆揉了揉徐嶺的腦袋。
徐嶺哦了聲,躥進了寧笙的被窩裡。
寧笙說話間已經要睡著了,困意襲來,他只來得及抓住徐嶺的衣角,就閉上了眼睛,長睫毛在燈光下投著一片安靜的薄影,他的睡顏恬淡,嘴角甚至微微翹了一些,似乎是遇見了什麼美夢。
「小鈴鐺,吃飽了嗎?」他小聲呢喃。
外婆嘆了口氣,關燈退出去。
隱約間,寧笙感覺似乎有人抓著自己的手,想幫他把手塞進被窩裡。
他手腕被抓,倍感不爽,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知道拍到了什麼,沒人來抓他了。
被窩似乎漏了條小縫,有些冷,他把胳膊縮回了被窩裡。
只要和徐嶺一起躺著,就沒有那麼冷。
他像是抱著一隻熱水袋那樣,雙手雙腳纏上了徐嶺,睡著了。
前一天玩累了,隔天寧笙睡到了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徐嶺?小鈴鐺?」他問。
房間裡沒有聲音。
「小少爺,你的小玩伴,一早就回家了哦。」護工跟他說。
徐嶺?走了?
原本就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更空曠了。
這段時間,每逢周末,徐嶺都是在他這裡過的,怎麼今天跑了?
就還,挺不習慣的。
他讓徐嶺練琴徐嶺討厭他了?
「隨便他吧。」寧笙說,「我才不會去找他。」
鎮上,徐嶺家的洗車店門口。
徐嶺扛著一隻高壓水槍,盤腿坐在水泥地上,叼著根狗尾巴草,揚手對著一輛灰撲撲的車沖。
「還能頂點用。」徐嶺後爸叼著根煙,「剛好周日家裡忙。」
「咦?」男人說完這句,望向樹後藏著的一個身影,吼道,「徐嶺,你的小朋友跟來了。」
寧笙把身體躲回了樹幹後,但輪椅暴露了他。
高壓水槍的水流衝到了他腳下,揚開了一大片灰塵,嚇得他小聲叫了兩下。
徐嶺後爸揚手就在徐嶺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寧笙睜開眼睛,徐嶺就站在他面前。
一晚上不見,徐嶺換了件舊衣服,褲腿上有個好大的補丁。
「今天有家教課,你為什麼不留下來學習?」他質問。
「我是笨蛋啊。」徐嶺說,「笨蛋學什麼?」
寧笙生氣了。
笨鳥還知道要先飛呢。
「你不學習,那你就洗一輩子車!」他說。
「你看不起洗車?」徐嶺說,「水槍多酷啊,不過你是公主,肯定不知道了。」
寧笙:「你!」
他養的小魔王今天沒抬槓,拖著高壓水槍又走了回去,繼續沖洗車上的灰塵。
午後的陽光清透,一大一小兩個都在忙。
我沒有說錯,我是為了他好。
寧笙心說。
「不知好歹。」寧笙小聲說,「我再也不理你了。」
可能死對頭養不熟吧。
五分鐘後,寧笙的輪椅移動到了洗車區。
「我覺得你洗得不好。」寧笙說。
「我也覺得。」徐嶺把水槍抱到寧笙輪椅上,「寧寧肯定什麼都會。」
寧笙:「……」
好重啊。
他費了好大勁,才把水槍舉起來。
徐嶺按開了水龍頭,水流擊中車身,寧笙手忙腳亂。
「你倆在幹什麼!」剛忙完一輛的徐嶺後爸趕緊跑過來,揚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徐嶺的腦袋上,又往寧笙的輪椅扶手上拍了一巴掌,「一邊兒玩去。」
天不算熱,男人穿著件白色背心,露出精悍結實的手臂線條,他叼著煙,邊哼歌,邊重複著枯燥的工作。
不遠處,徐嶺媽媽坐在樹蔭下,在用芭蕉葉編小玩具,這些拿到鎮上賣,可以賣2元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