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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8:08 作者: 半緣修道
「這有何難?」白煙端了一碟鮮果過來,道:「王爺才吩咐了,請京中名角賀小方過來唱戲。」
「真的?」沈又容面色驚喜。
「當然了,」杜鵑道:「王爺早起看見外頭的雪,說這樣好的雪色,王妃一定是要遊玩的,所以命人去請個戲班子,就是咱們以前常聽的賀小方。」
白煙接過杜鵑手上的梳子,慢慢地給沈又容篦頭髮,將早起紀琢料理府上事務的事情也說了。畫眉在一邊聽著,笑道:「真想不到,王爺那樣的人,對於內宅這些事也遊刃有餘。」
沈又容挑了一支玉簪子,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天下的人和事都從他手上派遣,這點子小事怎麼難得住他。」
沈又容心情大好,將手中的簪子遞給白煙,道:「快快傳早飯,咱們吃了飯去聽戲。」
戲台子就搭在院子裡,映著雪色,台子前頭放了兩個高梅瓶,各插了幾枝子四尺高的紅梅花。正房門口放了一架紫檀雕花木屏風,前頭一張雕花羅漢榻,榻上放著大紅條褥,幾個如意枕並一條織金羊毛毯。挨著羅漢榻是一張小几,上頭擺滿了菜餚果品。底下放著腳爐炭盆,暖烘烘的。
沈又容在羅漢榻上坐下,有名在四面廊下擺上幾桌宴席,要來幾十樣肉菜,叫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都去暖和暖和。
丫鬟婆子謝了恩,都跑到席上去了。沈又容又讓人好生看著前後院門,單給她們賞了幾樣酒菜,等換職後再去歇息。
畫眉取了一壺燙好的梅子酒來,道:「酒菜都得了,賀小方怎得還不上場?」
杜鵑跟著沈又容出來,道:「著什麼急,不得容人家裝扮好了?」
沈又容在榻上坐下,道:「你們都坐,畫眉會喝酒,來陪我喝,就是不知道白煙會不會。」
杜鵑道:「她也是會喝的。」
白煙推辭,杜鵑硬拉了她在一旁小杼子上坐下。
白煙等人在陪坐在沈又容身邊,那頭戲台上,賀小方上場,只露了個像,便贏得了開堂彩。
畫眉一邊看戲一邊對白月道:「這齣戲是我們家三姑娘,也就是現在的貴妃娘娘寫的,真不知道她每日裡都想些什麼,能寫出來這樣的戲摺子。」
沈又容捏著酒杯笑道:「可惜她不能在這兒,不然要熱鬧得多。」
畫眉見狀,便道:「說起宸貴妃,這幾日宮裡倒有些新鮮事。」
沈又容看向畫眉,畫眉道:「淑太妃前些時日與陛下起了爭執,陛下一怒之下,將她送去了行宮修養,美其名曰行宮溫暖,可我聽說,淑太妃不一定能回來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白煙道:「似乎源頭還是惠妃。」
「惠妃又怎麼了?」沈又容問道。
白煙低聲道:「人家都在說,惠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陛下的。王妃不知道,惠妃入宮之時已有身孕,彼時陛下望子心切,一意孤行將她接進了宮。如今也不知怎麼,忽然起了疑心,命太醫給惠妃看診。可太醫也說不清楚,現在只等著惠妃生下來再做計較。」
「陛下冷落惠妃,淑太妃不高興了,去找陛下,可陛下哪裡還聽她的話,就這麼一來二去吵了起來。」畫眉剝著松子,「有齊國公府在,太妃娘娘自然不會有大礙,惠妃就不好說了。」
沈又容咬著蜜棗,道:「真是瞬息萬變。」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畫眉道:「說不準就是王爺在暗中給王妃出氣呢。」
沈又容笑了,道:「胡說些什麼。」
紀琢一回到王府,就聽到正院裡傳來的戲音,他徑直往正院走,從戲台後面繞出來,一眼就看見正房門口的沈又容。
沈又容懶散地撐著頭,手中把玩著一隻銀盞。紀琢走過去,丫鬟們都退開行禮。
沈又容已經有些醉了,她抬眼,只看到近前一片衣袍,平金刺繡,浮光隱約。
紀琢在沈又容身邊坐下,問道:「戲好看嗎?」
沈又容點點頭,「好看,也熱鬧。」
紀琢笑了笑,從她手中拿過銀盞,倒了一杯酒。這是梅子酒,味道淺淡,紀琢嘗了嘗,並不喜歡。
他剛放下酒杯,餘光瞥見沈又容眼巴巴地看著他。紀琢挑眉,又倒了一杯酒,送至沈又容唇邊。沈又容就著他的手喝完了,沾染了酒液的雙唇特外漂亮。
紀琢眉眼含笑,道:「再喝一杯?」
沈又容搖搖頭,幾杯酒下肚,沈又容臉頰都紅了,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紀琢放下酒杯,給她剝榛子吃,一抬頭見沈又容自己又倒了一杯,紀琢也沒攔她,問道:「你喝醉了?」
沈又容搖了搖頭,醉鬼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沈又容靠近紀琢,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聲音小小的,「我好睏吶。」
紀琢無奈,放下手中的榛子,摟著沈又容道:「那咱們回去休息。」
沈又容沒有拒絕,紀琢拿過氅衣抱住沈又容,一把將她懶腰抱起來,進屋去了。
戲台子上的戲停了,杜鵑畫眉等丫鬟跟著人一道進屋,見紀琢將人放在榻上,還小心地拿掉了頭上的釵環。
杜鵑讓畫眉在這裡伺候著,自己去廚房要解酒湯。
裡間,紀琢正解著沈又容的外裳,沈又容不願意,死死抓著衣裳,道:「不能解我的衣裳!」
紀琢笑道:「可我都解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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