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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肖萍清貧,府上只有一個耳聾的粗使婆子在後院伺候,前院一個小廝負責灑掃,平日幹些體力活兒,院牆低矮,那賊人從後院院牆翻進了肖府,能進了沈蘭溪的院子,也不過是她挨著肖家的那堵牆塌了,這才被摸了進來。
「……先前是想著,也不礙事,犯了懶,這才沒修」,沈蘭溪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只這院牆的事,只有府里的人知曉,回去怕是得好好盤問一番了。」
那塌了的牆,草長得比墳頭草都高,打眼一瞧看不出什麼,又怎會這般恰好呢?
祝煊『嗯』了聲,眼神卻是暗了暗。
昨夜『恰好』守夜侍衛吃醉酒,被賊人進了營,今日又『恰好』從那塌牆爬了進來,這世間哪有這般湊巧的事?
兩人回府時,迎面撞見了騎著自己的小馬駒出來的祝允澄,小孩兒瞧見他們時,急急勒馬,調頭折返回來,癟著嘴一副要哭模樣。
祝煊放緩動作,等他一瞬,並駕齊驅。
沈蘭溪身上還遮著披風,伸出熱乎乎的手,在那神色擔憂的小孩兒腦袋上摸了下,「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祝允澄聽她哄他,鼻子一酸,險些掉了金豆子,只那哭腔卻是瞞不過人。
「他們打你了?」
不等沈蘭溪答,只聽那小孩兒又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賊人都很壞,要綁著,還不給吃不給喝,若是不聽話,便會挨揍……」
沈蘭溪挑了挑眉,「你被綁過?」
祝允澄剛要開口,卻是被一直沒說話的祝煊搶了先。
「是梁王府的英哥兒,他幼時,賊人綁了他,欲要要挾褚睢安,剛出二里地,就被褚睢安駕馬追上了,所幸沒出事。」
說話間,三人到了門口,小廝迎上來牽馬。
府里的人惴惴不安一日了,綠嬈和阿芙都紅著兩隻眼睛,瞧見人,頓時又是一通哭。
沈蘭溪眨了眨眼經,不禁思索,她是不是要陪一個?
「對虧娘子無恙,不然婢子都愧對元寶的囑託。」綠嬈擦了眼淚,哽咽著道,「娘子餓了吧,婢子去給您擺飯。」
時辰不算早,祝家三人梳洗後才坐在一起用飯。
一日沒進食,眼下心裡踏實後,祝煊才覺出餓了,吃飯的動作卻依舊斯文有禮。
兩個時辰後,阿年才帶著人回來,彼時沈蘭溪已睡著,祝煊披了衣衫在書房。
「郎君,昨夜失蹤的女子都找到了,毫髮無傷,小的讓人將她們送回了營地,寺里的僧人與沙彌一個不落的都帶回了大牢,與那些捉到的賊人分開關押了,裴娘子帶著一隊人馬去了雲香寨,那族長沒等事情敗露要逃,就被裴娘子活捉了,眼下寨子裡的人都已控制住了,沒鬧出亂子。」
「嗯,你用過飯去歇息吧,讓阿越來一下。」祝煊道。
「是,郎君。」
不多時,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在書房外叩門。
「郎君喚小的來有何吩咐?」
「有一事交與你做。」
夜色深,難民營里卻是篝火熱鬧。
昨夜遇見賊人,趙五水一眾兄弟挺身而出,這壯舉引得不少人欽佩,你拿五個雞蛋,我拿三張餅子的前去營帳探望,鬧哄哄的沒個消停。
李二嫌煩,將那一波接一波的人擋在了帳外,等得那些兄弟歇息好了,才在這會兒點了篝火熱鬧一番。
今兒城裡動靜鬧得大,夜裡閒聊,不少人也說起此事,睡了一整日的趙五水倒是方才聽得。
「……說是找到了,在靈西寺。」
「人無礙吧?」趙五水問。
話音剛落,有些人面色古怪的相覷,繼而嗤嗤的笑,「誰知道呢,就算是被碰了身子,那兩位大人難不成還能宣揚出來?」
「要我說啊,那祝夫人長得貌美,那賊人當真能忍——」
那人猥瑣話尚未講完,身邊坐著的人忽的站起身來,瞬即,肩膀一痛,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
「你——」
「滿嘴噴糞的東西!祝夫人的舌根也是你能嚼的?」趙五水眉目凌厲,哪還有方才推杯換盞時的好說話姿態呢?
圍坐著的眾人頓時愣住,面面相覷。
「就是!胡言亂語敗壞祝夫人的名聲,明兒我就去官衙狀告,讓你蹲大獄!」白桃兒單腳蹦了起來,盛氣凌人。
祝夫人是好人,還給他吃糖了!
李二瞧得眉心一跳,生怕他另一條腿也摔折了,趕忙伸手把人攙扶著。
方才還熱鬧著,眼下一片死寂。
趙五水掃了他們一眼,「用人家的糧填飽肚子,卻又在這兒造謠生事,敗壞人家聲譽,不要臉的東西。」
「就是!不要臉!」白桃兒跟著大聲喊,狐假虎威四個字只差貼在腦門上了。
阿越冷著臉聽完,往那被杖責後下不了床的幾個人的營帳走。
黑夜裡,他身如鬼魅,悄無聲息的綁了那幾個人,待得外面狼狽收場的喧囂聲靜,剛要伸手拎著那被堵了嘴、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幾人回府,動作一滯,轉而隻身出了帳。
不多時,一道尖叫聲劃破夜空。
作者有話說:
第94章
聽得這慘叫, 阿越冷哼一聲,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髒了的手,在有人聞聲而來前閃人, 提了那幾個肉粽子, 悄沒聲兒的出了難民營。
祝煊住著的三進院不大, 怕驚著後院歇下的沈蘭溪,將人提在了前廳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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