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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你們同罰,覺得冤嗎?」祝煊又瞧向另外四人。

    沒吭聲,那便是不服的。

    「為將者,必要心志堅定,旁人三兩句便能哄得你們忘記身上的職責,如此,挨四十杖還覺得冤枉嗎?」祝煊淡淡道。

    說罷,也不再理會這幾人,轉身往另一側的營帳走。

    肖萍自覺跟上,路過扎堆兒瞧熱鬧的百姓時,擺了擺手,道:「都散了吧,回去歇息,莫在這兒耽誤功夫了。」

    得了稟報,他們來時,順便去醫館找了大夫一同過來,此時正在營中瞧傷,祝煊兩人進去時,恰好那大夫診完。

    「如何?」肖萍問。

    「還好,都是皮肉傷,已上了藥,仔細養著就是」,大夫起身,又指了縮在牆角淚眼汪汪的小孩兒道:「只那個,傷了筋骨,得臥床休養,免得日後落了病根兒,一到變天就疼,那才受罪呢。」

    趙五水眼皮抽了下,垂著腦袋,面色窘迫。

    當時他情急之下,生怕刀劍無眼傷了白桃兒,瞧他傻愣愣的站那兒,只是想把他踢開些,誰知這一腳竟是給人踢得斷了腿……

    白桃兒抱著自己被綁了木板的小腿,聞言又要哭。

    李二緊忙往他嘴裡塞了塊糖,問:「甜不甜?」

    聞言,白桃兒咂吧了下嘴,含著糖點頭,「甜的。」

    這一打岔,他忘了哭,仔細嘗著嘴裡的甜味兒,甚是滿足。

    「多謝大夫,我讓人隨您去拿藥。」肖萍不盡感激道,轉頭又吩咐床上傷者,「今夜之事多虧你們了,先歇著,有事喊一聲,明兒給你們燉肉。」

    肉啊!

    白桃兒唰的眼睛亮了,咬著甜滋滋的糖,吸了吸鼻子,腹誹道,這當官兒的還挺好!

    甫一出帳,阿年尋了過來,與祝煊稟報導:「郎君,那幾個賊人沒捉到,但是派去雲香寨的人說,夜裡寨子並無異動。」

    「時辰不長,城門關著,他們此時應還在城中,再讓人去查,把各個寨子的通處都讓人守好了,臨近營帳處的地兒要仔細的搜,百姓儲菜的地窖,豬圈馬圈,都要搜仔細了。」祝煊道,「若是遇見,救人要緊。」

    「是!」

    --

    沈蘭溪醒來時,旁邊的被褥是涼的,昨兒半夜出去的人一夜未歸。

    綠嬈進來伺候她梳洗穿衣,阿芙帶人擺膳,默契的很。

    填飽了肚子,沈蘭溪才問了一句,「可聽聞昨夜出了何事?」

    「好像是難民營那邊出了事,有賊人闖入,鬧得動靜很大,說是連營帳都燒了,火光照亮了半邊天,還有好些女子被賊人擄走了,生死不知。」綠嬈邊說,邊端了茶盞來給她漱口。

    沈蘭溪點了點頭,「你一會兒送些吃食糕點去府衙吧,順便把我昨兒給元寶寫的回信送出去。」話音一頓,又補了一句,「帶個人一同去,路上仔細些。」

    「是」,綠嬈應了聲,「娘子要吃甜涼粉嗎,婢子回來給您帶?」

    沈蘭溪笑了一聲,戳破道:「是你想吃吧。」

    綠嬈先前並不貪嘴,且每月的例銀也只那些,每月給爹娘一些,留在身上的愈發的少了。

    但自從在沈蘭溪身邊伺候,每日吃食很好,時日長了,嘴巴也挑剔了,府中四季還發應季的衣裳、髮釵耳鐺,手裡的銀子就難免填了這張嘴。

    「我要兩份,給澄哥兒一份,你去問問阿芙他們幾個要吃嗎,銀錢從我帳上拿。」沈蘭溪大方道。

    「多謝娘子!」綠嬈屈膝道謝,笑盈盈的躬身出了屋。

    用過飯,綠嬈便出門了。

    正屋敞著門,沈蘭溪靠在迎枕上翻看話本,忽的眼前變得恍惚,印刷的字變成了一排排海浪一般,扭曲著晃動。

    她搖搖腦袋,頭上步搖甩在了臉上,微微的刺痛讓她清醒了那麼一瞬,繼而眼皮沉沉,似是要昏睡過去。

    沒染丹寇的指甲,像極了一顆顆粉潤的珍珠,卻是用力掐在了柔嫩的掌心,白皙的掌中瞬間出現了幾個彎彎的月牙印。

    沈蘭溪微微張嘴,剛想出聲,整個人軟得似是飄在了雲端,就連掌心的疼都感覺不到了。

    哎呀,要完……

    一雙眸子努力掙扎了一下,還是沉沉的闔上了。

    不知處的小黑屋,門上鏽跡斑斑的鎖被打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迎面來的霉味兒撲了人一臉,裡面潮濕陰冷的緊。

    「去拿麻繩來。」前面帶著席帽的男人低聲道。

    「是。」跟在後面的人立馬折身往外走。

    男人側開身,把扛著麻袋的兩人讓進去,又是吱呀一聲關上了門,點亮了一盞燭台。

    兩個麻袋解開,各自揪出一人。

    髮髻散了,衣裳亂了,軟塌塌的像是一團泥躺著。

    「將人綁在椅子上,隔開些。」那人又道。

    「是。」兩人應聲,各自抱起揪出來的女子往椅子上放,掏出布巾堵了她們的嘴。

    適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大哥,麻繩找來了。」

    「進來。」

    粗糙的麻繩,纏了手腕纏了腳,瞧見月白輕衫下微微凸起的孕肚時,那人停了手。

    「大哥,她有孕在身,腰腹不便纏了。」他回頭道。

    那人摘了席帽,抬手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褐色的臉上,一道凸起的疤痕,從眼尾到唇角,瞧著駭人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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