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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這是……」

    「醒了,坐起來喝點水。」祝煊說著,扶她坐起,大半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又支使旁邊的小孩兒,「去瞧瞧藥可煎好了。」

    祝允澄抿了抿唇,也忘了行禮,轉身便往外跑。

    「郎君,我好熱……」沈蘭溪懶懶的靠在祝煊身上撒嬌,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溫水便歪了腦袋不願再喝。

    嗓子有些疼,吞咽變得艱難。

    「你發熱了,再喝兩口,嗯?」祝煊輕聲細語的哄她,摸了摸她被烤熟了似的脖頸,燙得嚇人。

    沈蘭溪瞥了眼那又挪到嘴邊的杯子,敷衍的又喝了一口,腦袋便埋在他胸口不願動了,喃喃道:「我又生病了……」

    身子因發熱而不舒服,但這次不同,身邊有人哄她。

    「母親,可以喝藥了。」祝允澄穩穩的端著湯藥進來,只當沒瞧見那二人膩歪的姿勢。

    喝水都要哄著,喝藥只怕是更難,祝煊腹誹一句,剛要伸手接過,卻是被一隻素白瓷淨的手搶先端走了。

    碗裡的湯匙被她放回到了盤子裡,那發熱到起皮的唇先是試探著碰了碰濃稠苦澀的湯藥,隨即,纖細的脖頸揚起,碗裡的湯藥被一飲而盡。

    瞧得出來是苦的,那雙細眉擰著,一張小臉緊皺,久久不松。

    祝煊塞了個蜜餞到那嘴裡,這才好了些,只那人靠在他胸口,苦惱似的道:「但我咽不下。」

    靈動的眸子此時懨懨的,只掀開一條淺淺的縫隙。

    祝煊扭頭與還杵在床邊的兒子道:「喝過藥便無事了,回去歇息。」

    祝允澄雖是還不願,到底是被沈蘭溪打發走了,「小孩兒晚上不睡覺,會長不高的,明早晚些來吵我,我要多睡會兒長高高呢~」

    「……」

    門合上,屋裡的藥苦味尚未散去,祝煊伸手,在她被蜜餞頂得鼓起的左腮點了下,「還吃嗎?」

    聞言,靠在他胸口的腦袋輕搖了下。

    祝煊低頭,虎口輕輕扣著她的下頜,唇齒抵開她的,輕輕的把那蜜餞兒勾了出來。

    很甜,很軟。

    沈蘭溪亂了呼吸,像個小垃圾似的,到處都是紅紅的,她舔了舔唇,一雙眸子饜足,卻又燦若星子,嬌嬌道:「還要~」

    祝煊在她燙人的腦門上碰了下,「沒有了,躺下歇息。」

    沈蘭溪剛要纏人,卻是被毫不留情的放在了床上,錦被拉至胸口,一塊微涼的帕子覆在了額頭上。

    行吧,物理降溫嘛,她知道。

    不知是否因額頭的那點沁涼,還是藥效上來了,沈蘭溪舒服了些,不大會兒便又睡了過去。

    祝煊給她換了幾次涼帕子,怕驚擾她歇息,索性輕手輕腳端了水盆出了外室。

    小書房裡,一豆燭火照亮了裡面的光景。

    祝煊翻找著先前沒看完的書冊,卻是不防在那左側的抽屜里瞧見一摞書信,上面明晃晃的寫著『郎君輕啟』。

    簪花小楷,很娟秀的字跡,瞧著像是內謹的大家閨秀所書,與那床上睡著的人實在對不上。

    祝煊在椅子前坐下,拿出那一封封信來拆開。

    【……你不在家,我閒來無事便去了鋪子裡,雖我長得好看,但他們瞧我的眼神著實惹人煩,元寶讓他們撒泡尿照照自己,罵的可好了,得我真傳……我還看了你幼時讀的書……】

    祝煊似是瞧見了那滿頭釵環的小娘子,在這兒或嗔或喜的落下這一個個字的模樣,委實讓人軟了心腸。

    他提筆,在那句『罵得好』後面落筆,只一字。

    【嗯。】

    想起給她收拾出來拿去鋪子裡的書籍,手腕微轉,寫下一句。

    【那時年幼,見解不成熟之處,還望娘子諒解。】

    【……盼郎歸,屆時與我同賀~】

    【已歸,祝賀娘子日進斗金。】

    【見信如面……不知郎君行至哪裡了,可有飽食?……深夜絮叨,好吧,是我想你啦!】

    【雖風餐露宿,但也無礙。】

    手中狼毫稍頓,視線落在了那句『想你』之上。

    好半晌,祝煊輕笑一聲,想起自己出行在外之時做的那夢,提筆落下一句詩。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

    紙頁翻動,後面那張宣紙之上只有兩句。

    【晚上澄哥兒歸家晚了些,院兒里沒有飯食,我給他煮了面,售價五兩銀子,郎君記得給我報銷哦~(附贈一個小秘密!)】

    祝煊無奈的笑了聲,輕輕落筆。

    日照當空,沈蘭溪醒來,便見枕邊一疊書信,是她先前寫的。

    誰拿出來了?

    沈蘭溪心中竇疑,拆開一封來瞧,便知曉了答案。

    只那回信寒酸,且著實氣人了些!

    【店家這面委實貴了些,我囊中羞澀,還是與我家娘子銷帳吧。(既是秘密,祝某也不好聽一耳,還請店家守口如瓶。)】

    作者有話說: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張泌

    元旦快樂!

    第57章

    「杜大人主持春闈, 是皇上指派的,如今這摺子上卻說,宰相大人不避同鄉……」向淮之□□著自己頭髮稀薄得只能扎一個小揪揪的腦袋, 簡直欲哭無淚。

    那故意惹人惱的人, 此時身著官袍, 一副端正肅嚴的模樣,緩緩出聲:「那不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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