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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祝允澄立馬急了,「我哪裡吃不完?!」
祝煊一進來,便聽得那兩人又喊了起來,打斷道:「這般大的小狗,還吃不了肉和骨頭。」
「哦。」頭也不抬一號。
「哦。」頭也不抬二號。
祝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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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三場考完,平靜無波,諸多學子在各大酒樓宴請,甚是熱鬧。
傍晚昏黃時,沈蘭溪正托著小奶狗的屁屁餵它喝羊奶時,沈蘭茹風風火火的來了。
「二姐姐,我請你吃酒!」沈蘭茹眼神閃爍道,說著就去扯她手臂。
沈蘭溪抱著腦袋都栽進奶盆里的小奶狗起身,敏捷的躲開她的鹹豬手,眯眼道:「老實說事。」
沈蘭茹泄了氣,手指戳了戳那肉糰子的腦袋,「怎麼養了條狗,它瞧著好蠢。」
「但它咬人很疼。」沈蘭溪幽幽道。
那戳狗腦袋的手指立馬縮了回去。
「上次我不是與你說,母親看中了一個盧陽的書生嘛,今日父親在薈萃樓請他吃酒,他們二人倒是相看好了,但我還沒瞧過那人是何模樣呢,我也想看看。」沈蘭茹央求道。
沈蘭溪不去,「母親的眼光是好的」,稍頓,「雖是她自己的郎君一般,但是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替你相看的郎君,應當是好的。」
「哦,那我不看他了,我請你出門吃酒去。」沈蘭茹聰明道。
路過的時候瞧上一眼,也不算是去瞧他的。
只一眼,沈蘭溪便識破了她心中所想,細軟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撓小奶狗的下巴,「吃酒也成,不去薈萃樓吃。」
沈蘭茹立馬急道:「你不是最喜歡薈萃樓的燒鵝嗎?聽聞近日還出了新菜色,我都請你吃!」
「那新菜色我都吃過了。」沈蘭溪一副巋然不動的架勢。
沈蘭茹蔫兒了,到底還是退而求其次的應了她,「好吧,那去另一條街的東陽酒樓吧。」
沈蘭溪也沒吩咐人套馬車,與沈蘭茹一同上了沈家的馬車。
東陽酒樓在槐香街上,與杜府倒是距離不遠。
兩人且還沒進去,便聽得裡面一陣喝彩聲,震的人頭疼。
「這局徐兄勝!」一人跳起來道,「徐兄文采斐然,定能一舉奪魁,日後飛黃騰達,還請莫要忘了小弟們啊!」
男子一身黑色粗布衣,瞧著木木憨憨的,聞言,急得面紅耳赤,「沒有沒有,這位仁兄謬讚了。」
「徐兄本就出於嶺南,以扶桑花為題略勝一籌又有何稀罕的」,那輸了的人不甚滿意道,視線像是帶了刺,在樓內瞧著可為題的物件兒,視線忽的被進門來的人牽走,「既是要比,那就以這位娘子的容貌賦詩一首,再一較高下,可好?」
「好!」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應聲。
好個屁!
沈蘭溪視線掃過那群明顯酒意上臉的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喚來跑堂的小二。
「要一間清淨的廂房。」沈蘭溪毫不心疼銀子,左右是沈蘭茹這個不知是富幾代的人請客。
「好嘞!兩位客官樓上請!」小二說著,手裡的白色巾帕甩到了肩上,躬身引路。
沈蘭溪幾人剛走兩步,卻是被一身著白袍的男子匆忙攔了路。
「這位娘子稍等,我們還未以娘子的容貌賦詩呢。」那人說話間,噴灑出來的氣息滿是酒味兒,難聞的緊。
沈蘭溪立馬後退一步,避開那難聞的氣息。
綠嬈皺眉,上前把沈蘭溪護在身後,厲聲呵斥:「放肆!膽敢對我家少夫人無理!」
「這位小娘子作何動怒?我們不過是閒來切磋詩詞,碰巧瞧見你家少夫人了,這才想以這位夫人的容貌作詩罷了,自古多有讚嘆女子美貌之詩詞,算得甚無理?」那最先挑頭的錦衣玉郎君面色不屑的道。
聞言,沈蘭溪剛邁出去的步子頓時收了回來,冷笑一聲,「來,我倒是要聽聽,你們這幾個酒色之徒能作得什麼詩詞來。」
此言一出,酒樓里氣氛瞬間炸了天,顯然是被沈蘭溪那句『酒色之徒』惹惱了。
綠嬈上前,提了椅子給沈蘭溪坐。
身後側的沈蘭茹卻是擰眉打量著那鬥雞似的要一爭高下的人。
若她那日瞧得沒錯,這是……
「三娘子。」綠嬈把椅子放在她旁邊,「可坐了。」
「嗯?哦。」沈蘭茹呆呆的坐下。
「方才是徐兄先來的,那這次便我先了。」范凌說著,一雙眼在沈蘭溪身上掃視。
沈蘭溪抬手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太陽穴,眼眸掀起一條縫瞧他,語帶嘲諷,「古有曹植七步成詩,這位郎君要得多久?」
范凌頓時氣血上涌,握著摺扇的手摩挲了下那扇柄,想了片刻,吐出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好!」圍觀者立即紛紛鼓掌。
『啪』的一聲,范凌甩開摺扇,請扇了兩下,面上難掩驕矜,瞧向徐橋周的眼神滿是挑釁,「徐兄,請。」
徐橋周抿唇思索一瞬,剛要開口,卻是聽得一聲清冷的嗤笑。
眾人頓時循著聲音瞧過來,便見沈蘭溪撫了撫裙擺起身,面上的嘲諷明晃晃,在眾人的視線下淡漠開口。
「前人尚且能作得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惹世人傳頌,到你們這兒,卻是只剩了『秀色掩今古』這般通俗的話來,當真是浪費美酒佳肴。嘖,世間書生千萬,不是誰喝一壺酒,胡唚兩句,都能被稱為詩仙的,著實是……丟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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