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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阿芙有些害羞的笑了下,屈膝行禮退了出去,正巧撞上回來的祝煊。
「郎君。」
「嗯,再拿副碗筷來。」祝煊說著進了屋。
沈蘭溪剛要動筷子,視線落在那進來的人身上,又放下。
她沒起身行禮,沒規矩的托腮瞧著他脫去身上的大氅。
「今日的戲,郎君看得可還盡興?」沈蘭溪語氣輕懶,帶著些秋後問責的意思。
祝煊淨了手,轉過身來瞧她,眼裡還殘留著些笑意,「以退為進,倒是不知你還會這個。」
沈蘭溪一臉驕傲的哼了聲,「我會的多著呢。」
說罷,她夾了個軟糯油亮的豬腳開始啃,滿嘴香。
聞言,祝煊眉梢微揚,眼前閃過她坐在廊下盛氣凌人又霸道至極的模樣,輕笑了聲,「嗯。」
瞧了眼桌上的菜,他沒忍住道:「食葷易上火。」
沈蘭溪:「吃飯先閉嘴。」
祝煊:「……」
脾氣倒是顯露出來了。
用過午飯,祝煊便起身往前院書房去了。
沈蘭溪上午在馬車上睡過,便沒歇晌,讓元寶拿了話本子來。
不覺日暮西斜,阿芙進來稟報,「稟少夫人,郎君派阿年來傳話,請您去前院書房走一趟。」
沈蘭溪從話本子上收回視線,詫異道:「前院書房?」
往常從未有過這般,沈蘭溪也不敢耽擱,讓元寶伺候著重新梳了髮髻,穿好披風,匆匆往前院去。
府里上下都準備著過年,一路走來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唯獨前院書房寂靜的很。
「小的給少夫人請安,郎君囑咐說,您來了直接進去便好。」阿年上前行禮道。
沈蘭溪與他頷首示意,幾步跨上台階推門而入。
寬大的檀香木書桌後,男人一身青色衣袍端坐著,聽見動靜時掀起眼皮瞧來。
沈蘭溪左右看了看,沒瞧見什麼,這才上前淺淺屈膝行了一禮,納罕的問:「郎君喚我來,可是有要事?」
祝煊示意她上前,指了下自己左手邊的一摞冊子,「我先前應過你,休沐時教你看帳冊,幾日得閒,便細細教你一點。」
沈蘭溪險些兩眼一抹黑的暈過去,有些奔潰道:「這麼多?」
說罷,她又小聲嘟囔,「郎君倒也不必如此言而有信……」
祝煊掩下笑意,只當作沒聽見她後面那句,語氣清淡依舊,神色也是一本正經的,「你先前說得不錯,笨鳥先飛,這是帳冊都是與你學習的,若是不夠,我再去問母親要一些來,往年的帳冊母親也應是收著的。」
沈蘭溪慌忙搖頭,欲哭無淚道:「不必去勞煩母親了,我也沒有那般愚笨不堪!」
祝煊對她這話不置可否,「過來坐,還是你想站著聽?」
沈蘭溪幾步過去,在他旁邊的圓凳上坐下,雙手置於膝上,一副乖巧認真的模樣,「勞煩郎君了。」
「既是知勞煩,便認真些。」祝煊眼神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翻開了最上面的那本帳冊。
沈蘭溪沒聽出其中意思,垂頭耷腦的瞧向桌面的帳冊。
這麼一摞,看來今日她得聰明些了。
他的聲音清淡,仿若一杯清茶,沈蘭溪聽著那些熟悉的東西,迷迷瞪瞪的只想打瞌睡。
太催眠了!
祝煊側眼,瞧見她漸漸闔上的眸子,抬手在桌面上輕叩了兩下,「既是犯困,便站起來聽吧。」
沈蘭溪:「?」
她在一瞬間腦子清明,一股難言的羞恥感涌了上來。
「祝正卿!我,我是你娘子,你不能這樣……」沈蘭溪面紅耳赤的哼哧出一句,卻是越說越小聲。
狗男人抬起的眼睛裡的揶揄藏都不藏,羞煞人啦!
祝煊被她喊得眉梢一揚,伸手從書案的抽屜里翻了戒尺出來,比西院兒的小書房裡的那個略薄一些,但足以威懾人了。
「今日既是當你先生,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祝煊說著稍頓,戒尺在掌心輕拍了下,「方才的話,要我再說一遍嗎?」
明晃晃的在威脅人,沈蘭溪最是識時務,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立在他右手邊。
「還有一點講完,一會兒便要教考了,仔細聽。」祝煊叮囑一句。
「哦。」沈蘭溪隨意應道。
「若是還不會,那便要罰戒尺了。」祝煊漫不經心的道。
沈蘭溪:「……」
混蛋!就會這一招!
祝煊眼角的餘光掃過她不平的神色,垂眸斂起眼裡的笑。
爛熟於心的東西,被他細細講來,沈蘭溪甚感無聊,哪裡有她還沒看完的話本子有趣?
祝煊講得簡單,教考也甚是容易。
哪怕沈蘭溪有心藏著,也不覺答對了大半,雖也是害怕他置於左手邊的戒尺。
他問,她答。
直至……
「這法子你倒是記得清楚。」祝煊盯著她的一雙眼睛道。
沈蘭溪點頭賣乖,「都是郎君講得好~」
聞言,祝煊輕呵一聲,「七八個步驟轉換為三步,這法子雖是輕巧,但不適於娘子這般——」
在她漸漸反應過來的眼神中,他慢悠悠的說完那句話,「沒有學過管理帳冊的學生,是以,今日我可沒有教過你這法子。」
沈蘭溪如同被人當頭一棒,連忙辯解道:「我都說了我聰明,你怎麼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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