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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祝煊『嘖』了聲,手指捻了捻衣袖,有些悔了。

    逗弄得過分了。

    忽的,他腰間的荷包被人點了兩下,帶著疑惑又輕笑的語氣在身後響起,「做甚惹人不高興?」

    褚睢安憋不住的問。

    祝煊沒回頭,看著那道身影上了馬車,「不知道,就是想逗逗她。」

    褚睢安驚得一個趔趄,連連搖頭,「你變了!祝二郎你變了!你還是那個古板的小老頭嗎?莫不是被人奪舍了?」

    祝煊頗為無語的瞥他一眼,抬手擋開他作勢要摸他額頭的手,「子不語怪力亂神。」

    說罷,他抬腳往外走。

    褚睢安看得嘖嘖稱奇,「這才是你啊,一張嘴便是子曰長,子曰短的,甚是無趣。」

    祝煊胸口忽的狠狠一跳,有什麼東西被人戳中了。

    --

    回了府,沈蘭溪去給祝夫人和老夫人送燒鵝。

    痛失錢財,心情不佳,便是連哄人都懶得哄了。

    「母親若是無事,二娘便去給祖母去送了。」沈蘭溪道。

    被人念著,祝夫人只覺心裡暖烘烘的,語氣輕軟溫和,「怎麼瞧著臉色不好,可是被誰欺負了?」

    沈蘭溪搖搖頭,「沒有,只是吃了飯有些困。」

    「那回去歇會兒吧,明兒十五,記得去你祖母院裡用飯。」祝夫人叮囑道。

    祝家人丁雖少,但也各有院落,只有初一十五才會聚在老夫人院子裡用飯,大家一起說說話。

    「是,二娘記下了,多謝母親提醒。」

    「去吧。」

    從東院兒出來,沈蘭溪又不辭辛苦的往主院兒走。

    祝允澄幾步上了前來,輕咳一聲道:「你若是累了,便回去吧,我捎帶手的幫你拿給曾祖母。」

    沈蘭溪立馬搖頭,堅定的拒絕了他的貼心,義正嚴詞道:「孝敬長輩怎麼會累,我得自己來。」

    做好事要留名,還要讓人都知道,否則那乾脆就不要做了啦!

    更何況還是她花了銀子的,自是要寫她的名兒,就這臨門一腳了,怎麼能貪圖省事兒呢?

    兩人去的巧,祝老夫人還未歇覺。

    「今兒出府了?」老夫人靠在迎春枕上問。

    沈蘭溪乖覺點頭,「難得好天氣,我便與母親請了恩,出去瞧了瞧,正好碰上了澄哥兒,便帶他去薈萃樓用了飯,這是給祖母帶的燒鵝,祖母晚上可以嘗嘗。」

    花嬤嬤笑著上前接過,遞給了在旁邊伺候的小丫頭。

    老夫人也彎了彎唇,顯然是滿意的,「你有心了。」

    她還花錢了。

    想起空了的錢袋,沈蘭溪就笑不出來了,「二娘愚笨,也就孝順能入祖母的眼,時辰不早了,二娘便不在這裡打攪祖母歇覺了。」

    「嗯,去吧,沒事兒多出來走動走動,一個人憋在院子裡,怎麼能親近?」老夫人動了動腿道。

    沈蘭溪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笑盈盈的應下了。

    這是……願意接納她了?

    因為一隻燒鵝?

    --

    夜裡祝煊下值回來,廊下亮著燭火,外室卻是不見人。

    他解了身上的大氅,抬步進了內室,床上的錦被凌亂,鼓著一個大包。

    「怎麼這會兒就歇下了,身子不適?」祝煊問著,上前去瞧她。

    不等他伸手把人從被子裡解出來,一顆腦袋就冒了出來,綢緞似的長髮此時亂糟糟的,那張明媚的臉也委屈巴巴的,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怎麼了這是?」祝煊在床沿坐下,伸手就要把人攬進懷裡。

    裹著被子的人卻是縮成了一顆蹴鞠,「我難受……」

    這話倒不是作假,她午後回來還吐了,那麼貴的飯!

    頓時整個人更不好了。

    「哪兒難受,可請大夫來瞧過了?」

    「沒瞧,就是吃了涼了的飯菜,腸胃不適罷了,一會兒喝碗熱湯就好了。」沈蘭溪有氣無力的道。

    她在沈家不曾受過苛待,腸胃養得嬌了些,稍吃些涼的便會難受。

    「還是請大夫來瞧瞧吧,穩妥些。」祝煊說著便要往外走,讓人去請大夫來。

    沈蘭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祝煊回頭瞧她。

    沈蘭溪眼睛眯了一瞬,歪著腦袋打量他的神色,對視半晌,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有身孕了?」

    二人也就成親時有過一次,之後他都是歇在書房裡,直到前幾日才搬回來,夜裡也是分了被子睡的。

    祝煊明顯神色一愣,忽的輕笑一聲,一根手指抵在她額頭上,無奈又好笑道:「成親不過二十三日,你如何有孕?」

    誒?

    沈蘭溪傻了,愣愣的看著他俯身靠近。

    「更何況,我都沒給你。」

    兩人靠得極近,他滾燙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耳畔,激得那片肌膚浮出了細小的顆粒,低沉的嗓音卷著些曖昧往她耳朵里鑽,砸得人心跳加速。

    沈蘭溪唰的紅了臉,連帶著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緋色。

    他那話說得含糊,但她卻瞬間懂了其中意思。

    是了。

    那夜他沒有……

    祝煊瞧著她臉上的雲霞,忽的心情舒暢,想起了她一身紅衣坐在床上催促他快些安置的新婚夜,頓時一股燥意竄了上來。

    「我去讓阿年請大夫來。」他說罷要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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