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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20:33 作者: 雲朵偷喝我酒
    屋外吵鬧,屋裡也不遑多讓,眾人聚在一處,等著祝煊揭蓋頭。

    他動作慢條斯理,緩緩露出紅蓋頭下的一張芙蓉面。

    伊人紅妝,蛾眉淺畫,眉間一顆硃砂痣紅得奪目,面映熒霞,美目流盼,唇角含笑的瞧來,嬌艷不似人間色。

    祝煊手執秤桿,視線定在她臉上。

    屋中靜默幾瞬,一道嬌嬌的聲兒打破了沉寂。

    「嫂嫂長得真好看。」一位綰著婦人髻的夫人痴痴道,眼神澄澈。

    聽見這句,沈蘭溪才想起林氏先前與她說的,祝煊有一位妹妹,同父異母,是承安侯院裡的姨娘所生,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沈蘭溪與她點頭致意,也毫不吝嗇的誇讚,「妹妹也好看。」

    倚著門框的一位女子,束著高發,身著絳紫色勁裝,聞言嗤笑一聲,不輕不重的吐出幾個字,「馬屁精。」

    屋裡氣氛一僵,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出聲了。

    祝煊沖身邊的女婢側了側頭,淡聲道:「送丹陽縣主出去。」

    沈蘭溪看看那氣紅了臉的丹陽縣主,又看看面色不改的祝煊,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精光。

    「好你個祝正卿!」丹陽郡主氣得咬牙,又瞪了一眼沈蘭溪,不等女婢走過來,便推門出去了。

    沈蘭溪:「?」

    真是的,罵祝煊就罵唄,作何要瞪她呢?她也是被塞過來好伐~

    祝煊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掀袍坐在了沈蘭溪身側。

    喜婆立馬上前,將他們的婚服一角打了結,結髮,合卺之禮畢,女客們才出了婚房。

    祝煊撫了撫發皺的衣角,起身背對她,「我出去了,門外有婢女候著,想吃什麼,就差她們去拿。」

    沈蘭溪展了展肩,渾身酸疼,含糊的『嗯』了一聲。

    祝煊突然回頭,便瞧見她雙手撐著腦袋,一副生怕它掉了的模樣。

    他掃了眼那紅寶石發冠,又瞧了眼烏黑髮間的珠翠,有些無言。

    ……當真是雍容華貴。

    沈蘭溪一臉莫名的瞧他,微微側頭,「還有事?」

    「湢室已備好了熱水,你可先行梳洗。」祝煊說罷便抬腳出了屋。

    門剛闔上,沈蘭溪立馬叫嚷道:「快快快來,幫我把這發冠拆開來!」

    元寶嘿嘿笑了一聲,扶著她起身往梳妝檯前坐。

    沈蘭溪上半身靠在元寶身上,沒骨頭似的。

    褪去喜服,拆了一頭珠翠,她才打著哈欠往湢室走,「我去沐浴,你快去吩咐人去拿些吃食來,好餓。」

    外面賓客盡歡,沈蘭溪在屋裡大快朵頤,換上了輕薄的衣衫,釵環盡卸,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她吃完,剛漱了口,祝煊就回來了,身上帶著些酒氣。

    他一身紅衣淡了幾分清冷,多了些絕色的驚艷。

    沈蘭溪自個兒就長得好看,見到這樣一張驚艷絕絕的臉也只是多瞧了兩眼。

    元寶剛要上前伺候,卻被祝煊躲開了。

    「不必,下去吧。」

    元寶連忙看向沈蘭溪。

    沈蘭溪倒是無所謂,沖她擺擺手,元寶會意退了出去。

    屋子裡霎時靜了下來,沈蘭溪坐在榻上等人。

    祝煊一身水汽的從湢室從來,就與等得煩躁的某人對上了視線,絞發的動作一頓。

    褪去珠釵華服,她依舊鮮亮,臉上帶著些許神色,卻不似新嫁娘那般嬌羞。

    兩人對視幾息,沈蘭溪忽的打了個哈欠,手背掩唇,很是秀氣,一雙眼瞬時霧蒙蒙的,瞧著有些無辜,「還不安置嗎?」

    祝煊在原地立了一瞬,轉身把絞發的帕子放了回去才朝她走過來,步伐穩當,不疾不徐。

    雙紅燭,鴛鴦被,寶帳流蘇金爐暖。

    沈蘭溪甚是自覺的躺下,雙手擱在身側,「來吧。」

    祝煊腳步一頓,忽的打了個冷顫。

    床幔放下,金絲拔步床上,他覆身,對上了她亮晶晶的眼。

    祝煊呼吸一滯,嗓音含了幾分無奈,「閉眼。」

    沈蘭溪『哦』了一聲,乖覺的閉上眼睛,卻是腹誹道:這人事兒真多,還不給看。

    祝煊長得好看,麵皮白淨,一雙眼眸清澈,鼻樑挺翹,唇紅而——

    忽的,她臉上一熱,觸感溫軟,是他的唇覆了上來。

    ——軟。

    身上的衣帶被扯開,君子端方,謹而有禮,動作輕微又克制,便是連呼吸都未亂。

    沈蘭溪閉著眼,忽的渾身一顫,眼睛倏地睜開。

    祝煊的視線撞進她微濕的眸子,「可還好?」

    沈蘭溪緩了一息才點頭,不等他催促,眼睛再次閉上。

    卻不曾想,這人——

    她再次輕顫,忍無可忍的翻身換位。

    祝煊對她這舉動始料未及,眼裡的詫異都沒來得及藏,整個人茫然又無措的瞧著她。

    「你做的不好,我來吧。」沈蘭溪邊說邊打了個哈欠,語氣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棄。

    祝煊霎時血氣上涌,一張臉紅得徹底。

    「沈蘭溪!你是女子!」他氣得低吼。

    沈蘭溪垂著眼眸,一副睏倦急了,但是又不得不應付的神色,與他對視半晌,才啟唇,「郎君,我疼~」

    故作的嬌聲嬌氣,便是連裝都懶得裝得像一些,敷衍得他一眼便看穿了。

    祝煊額角的青筋跳了下,垂在身側的手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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