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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2:10:21 作者： 青山埋白骨
傻瓜魚是一種全身黑褐色跟成年人食指差不多長和粗的小魚，肚子扁平，用家裡的方言翻譯成普通話來叫的話就是「很傻的魚」，簡稱傻瓜魚。它的學名叫做纓口鰍，個頭小，肉少刺又多，大家並不愛吃它，捉它大多是為了曬乾拿來餵貓。
第35章 小魚（2）
剛把沙箕清理乾淨，肖嵐慧踩著石灘上光滑的石頭走近。日頭太大了，她怕曬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戴了草帽，穿著防曬衣，還戴了一副墨鏡。
肖燃站起來，再次給肖嵐慧打預防針：「我小時候是抓傻瓜魚的能手，現在手生了，可能會一無所獲。」
肖嵐慧摘下墨鏡，說：「沒事，要是真抓不到我就讓我爸來幫忙，咱們用剪輯移花接木一下。」
肖燃瞄到三個十一二歲的小男生站在不遠處的河岸邊，正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就是多多的堂哥彬彬，他揚眉一笑：「我看不用叫你爸了，等會要實在不行，讓他們幾個來幫幫忙，絕對是抓魚的好手。」
肖嵐慧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露出瞭然於胸的微笑：「我看行。」
太曬了，兩人只想趕緊拍完回家，於是也不再多廢話，捲起褲腳下了水。
不是拍電視劇、電影，不講究聲形台表，維持自然就好。肖燃把手機鏡頭當做空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的視線在河面上巡睃，嘴上向肖嵐慧以及未來的視頻觀看者解釋道：「之所以叫它『傻瓜魚』是有原因的。這種魚很少在水裡游來游去，總是藏在淺水處的石頭下面。在有人搬動石頭後，它覺得自己有危險了才會跑出來。藏在石頭下當然不算傻，可它笨就笨在不善於逃跑。你要是在上游翻起石頭，它「噌」的一下就往下游跑了。反之就往上游跑。你要是在左邊翻起石頭，它「噌」的一下就往右邊跑了。反之就往左邊跑。更要命的是它不大擅長拐彎，只會直線逃走，因此得了個「傻瓜魚」的名字。」
肖嵐慧一手握著雲台，一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肖燃物色到一塊平坦的石頭，指著那石頭道：「一般像這種平坦的大石頭下邊就有傻瓜魚，雖然它笨，但是逃跑的速度很快，就跟離弦的箭似的，石頭稍微一動，它就『噌』地一下躥出石頭遊走了。所以，徒手是很難抓到的，得用這個沙箕。」
他展示了一番手中輕便的工具，肖嵐慧則配合地調整鏡頭對準沙箕，給了一個特寫。
展示完，肖燃將沙箕沉入水中，用腳踩住——因為不踩住會被水流給沖走。他彎下腰來，石頭周圍的小石子清理乾淨，讓四周儘量平坦，然後拿過沙箕，將沙箕的扣對準了石頭縫兒。
「沙箕的底部要緊貼水底，不要留有縫隙，因為『傻瓜魚』可能會從縫隙里逃跑。」
說著，肖燃一手握著沙箕，眼睛緊盯著石頭縫，另一隻手去晃動石頭。隨著石頭晃動水花輕濺，一條黑乎乎的東西從石頭縫裡猛地竄了出來，鑽進了沙箕當中。
肖嵐慧從手機當中看到了這一幕，激動地驚呼提醒：「魚進去了！」
肖燃早就果斷地提起沉在水中的沙箕，沙箕中的水嘩啦啦瀝乾淨，一條黑乎乎的「傻瓜魚」就躺在沙箕里不安地蹦躂起來，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肖燃趕緊抓起滑溜的小魚，放入系在腰間的草簍當中。
生薑站在淺灘邊上歡快的叫喚，好似在給肖燃助威、慶祝。
首戰告捷，肖燃的信心和力氣倍增，一連抓了半個多小時。但也並不是每個石頭下邊都躲著傻瓜魚，因此撲空了很多次，半個小時只抓到了十幾條而已。
肖嵐慧舉著雲台拍攝的模樣像在拍攝什麼電視劇，吸引了不少村民來瞧熱鬧，肖燃見方才那幾個小男孩又挨得近了一些，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朝他們招手道：「你們要不要來試試？」
彬彬忙不迭舉手，不大客氣地說：「你太菜了，抓得好慢，讓你瞧瞧我的本事。」
肖燃挑挑眉，用激將法激他：「我看你是在吹牛。」
彬彬哪能容許別人這樣質疑，從肖燃手裡奪過沙箕，便開始四處找石頭捕傻瓜魚。
在農村長大的屁孩子確實是靈敏多了，三個小男孩一番搗鼓，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抓了半草簍的小魚，除了傻瓜魚還有螃蟹、河蝦，目測足有一斤多重。
視頻素材已經足夠，時間也不早了，肖燃給了彬彬二十塊錢請他們吃雪糕，便結束了沙箕捕魚。
拍攝當然還沒結束，下河是始，抓魚是經過，魚要怎麼處理才是終。
纓口鰍個頭不大，不僅吃起來沒什麼肉，殺起來也很繁瑣，這一斤多的魚恐怕要弄一個小時才能清理好，而且分量太多了，也吃不完。
於是肖燃找來了一張硬紙板，把個頭最小的魚給挑出來，放在紙板上邊。
生薑在他身邊踱步，肖燃對它道：「把這些小魚曬成魚乾，給你當零食。」
生薑吐著舌頭，看看紙板上的魚又看看草簍中的魚，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仰著頭「汪汪」叫起來。
肖燃聽懂了這狗言狗語，笑著道：「長大了，腦子也變機靈了，知道我只給了小魚。」說著，他從草簍里撈了兩條個頭最大的放在硬紙板上。
生薑很知足，砸吧砸吧舌頭趴下了。
期間，肖嵐慧一直在拍攝。
將鋪好的魚乾放到了院牆上邊，肖燃又開始殺魚，肖嵐慧拍攝了一個片段後也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