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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蓮不住點頭，哄小孩似的說：「多虧你養得好。」

    母子兩一邊聊著一邊把桑葚清洗完，放在瀝水籃中瀝乾水分。

    肖燃去雜物間搬出玻璃酒罐，拿著水管沖洗乾淨，然後用乾淨的布給擦乾。

    桑葚晾乾，李春蓮往酒罐底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桑葚，然後又鋪了一層厚厚的白砂糖，有放上一層桑葚，然後再鋪一層白糖。

    肖燃看明白了，反正就是一層桑葚，一層白糖。他捲起衣袖，說：「媽，我來吧。」

    「行，那就你來。」李春蓮讓開位置，「我去把三月泡給挑一挑，到五分之四的地方就行了，別放滿哦。」

    「好。」

    第14章 泡酒

    桑葚摘得多，足足裝了兩大罐，肖燃握拳錘錘腰，問老媽：「媽，裝好了，是不是倒酒？」

    李春蓮回答：「對，倒滿就行了。」

    肖燃去屋裡拿出去年買的一大壺散裝白酒，分別灌進了酒罐當中。酒香味頓時飄滿整個院子，飽滿黑紫的桑葚泡在清透的酒液當中，煞是好看。

    他拿手機拍了張照發朋友圈，大功獨攬，配文道：【泡了桑葚酒，乾杯！】

    這邊桑葚酒泡完，三月泡也收拾乾淨了，母子兩人轉移到廚房去。

    李春蓮拿出清洗乾淨的不粘鍋，把一大盆三月泡倒進鍋里，然後打開電磁爐，將火力調到中檔。約莫幾分鐘後，三月泡的水分都被煮了出來，李春蓮用鍋鏟把將本就已經軟爛的三月泡給壓碎，然後倒入白糖。

    又過了幾分鐘，果醬咕嘟咕嘟滾開，漸漸變得濃稠。

    肖燃拿著切開的半個檸檬在旁邊等著：「媽，現在可以把檸檬汁擠進去了嗎？」

    林春蓮用鍋鏟攪拌兩下，說：「擠吧，不要太多了。」

    肖燃依言擠了幾滴進去，果醬的甜味加上檸檬的清新同水蒸氣一起飄散出來，令人舌尖直冒酸水。他沒能忍住，還沒等果醬放涼，就去拿了個饅頭掰成兩半，然後抹上果醬把其中一半給了老媽。

    果醬就饅頭，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完饅頭，外邊響起「咔、咔、咔」的聲音，李春蓮說：「你爸回來了。」

    肖燃跑出院子，果然看到老爸扛著一根粗壯的竹子走來，竹子太長了，尾部時不時點一下地，所以一直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他趕忙上前，幫老爸卸下肩上的竹子，問道：「爸，砍了幾棵，我去扛。」

    肖新華看肖燃一言，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巴，最後說：「六棵，歇一會兒，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肖燃立刻回屋，給老爸也弄了一個饅頭夾果醬，吃完之後一家三口前去竹園。

    來之前肖燃未曾料到，一棵空心的竹子居然能有這麼重，扛在肩上雙腿控制不住地打顫。而在看到老媽輕輕鬆鬆扛起一根大腿粗的竹子時，他也意識到，可能不是竹子重，而是自己太弱了。

    肖新華在後邊看了一會兒，才說：「你連平衡都沒找好，能不吃力嗎？」

    肖燃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肖新華又說：「竹子這麼長，你扛著前面，後面就重，你扛著後面，前邊就重，找個中間位置，讓前後保持平衡，就沒那麼累了。」

    肖燃恍然大悟，雙手托起肩上的竹子往前蹭了蹭找到中間位置，果然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感到很沉重，但至少雙腿不會打顫了。

    老媽已經走了一段路，見後邊沒人跟上，這才停下來往後看，揚聲問：「燃燃，是不是太重了，要不你回家吧，我跟你爸來就行。」

    「不用，我適應一下就好。」肖燃怎麼好意思在誇下海口之後又灰溜溜地回家，而且他覺得自己只是沒有掌握使用巧勁的方法而已，要多鍛鍊鍛鍊才能掌握技巧。

    李春蓮只好再三叮囑：「那你下坡的時候小心一點。」

    不想一語成讖，肖燃只顧著肩上的竹子，沒注意腳下，不小心摔了一個屁股蹲。幸好不嚴重，他拍拍屁股上的泥，咬著牙艱難地把竹子給扛回了家。

    這之後李春蓮說什麼都不讓他去了，說會壓壞身體的，肖燃也確實沒有力氣再扛第二根了，便在家中休息。

    老爸老媽把來回兩趟把竹子都扛回了家，肖燃的體力也恢復了過來，他走到院門口提提那幾棵綠油油的翠竹，問老爸：「爸，劈竹子是不是得用竹刀？」

    這事他是知道的，因為老爸的好朋友老張叔以前就是竹匠，小時候他還經常去老張叔家門口觀摩。老張叔會跟他開玩笑，問他：「要不要來給我當徒弟？」

    肖燃記得小時候幾乎每個村都有一個竹匠，老百姓很少買家具，大到床、椅、茶几，小到籃子、簍子、畚箕等，都是用竹子編起來的，既環保又耐用。他家至今還保留著當年的竹編老物件，例如竹簍、竹籃，過了二十多年了還在用。

    「我們自己家有竹刀，」肖新華出聲打斷了肖燃的思緒，「你老張叔給我的，等下我去給你找出來。」頓了下，不放心地問，「你這胳膊腿行不行，要不等會我來劈吧？」

    肖燃汗顏，和老爸相比，他才是正值壯年，然而事實上他的體力不僅遠遠比不上老爸，恐怕連老媽都比不了，今天上山扛竹子，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當然，他知道這和父母長期從事體力勞動有很大關係，他們的肩膀幾乎每天都背負著重擔，今天背筍，明天背茶，後天背玉米，一年到頭總有背不完的東西，早已在這樣的日子裡鍛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