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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27:01 作者： 蕭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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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好吧好吧，景哥哥，我陪你，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了……」
最後，還是陪著她出去玩了，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在今天做了卻是特別的疲累，拒絕了姜雪桐固執要來她家的要求，便獨自回到家中了。
也沒有開燈，循著黑暗坐到了小廳里的軟椅上，雙臂擱在膝上，身體微微前傾，抬眼望向門外的浩瀚無際的夜空。
清風飄渺，無聲無息，寧靜，他現在就需要這樣的寧靜。
想起剛才姜雪桐被回絕後滿臉氣憤不甘的表情，景堯便知道接下來幾天自己不會安靜了，可是他更不願意有人打破他此刻獨自的寧和，沒有哪一刻比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兒。
廳里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叮鈴鈴的刺破了黑暗，在這安靜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刺耳。
直到鈴聲再一次鍥而不捨的響起，景堯似乎才從那深藍的夜空回過神來，伸出手準確的摸到了聽筒，擱在耳邊低低的喂了一聲，對面立馬傳過來一聲「吼」的聲響，那熟悉的動靜讓景堯緩慢的睜大眼睛，握著聽筒的手僵了僵，緊接著又聽著對方跟念經似的幽幽念叨：「渣渣渣渣渣渣渣渣！你這麼久不接我電話你這麼久不接我電話你這麼久不接我電話你居然這麼久這麼久這麼久……」
光是聽到那充滿活力的聲音心口都微微發著漲，景堯打斷了她，輕聲道：「素素，是你。」
「是我啊。」
「是你……」
「……渣，你什嘛時候成了複讀機？」
景堯笑了，輕柔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應她，還是應她的話，雲素那邊哈哈笑了一聲，開始進入了正題了。
「喂，你剛怎麼回事啊，看見我就走。」
「……」景堯抿著嘴角不說話了。
雲素又唉了一聲，景堯幾乎都可以想像出此刻她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實……其實你也……」景堯的一顆心不覺揪緊，聽著對方突然一副豁出去的口氣。
「其實堯渣，你不用怕見面我會尷尬什麼的，雖然被你看到了，但這也沒有什麼嘛，真的。」
景堯總算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一時無言。
「都成年人了嘛，是不是，我都不說什麼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對方突然哈哈的笑起來：「大不了，大不了以後你被我看回來，哈哈哈哈哈……」
「……」景堯默然的聽她笑了一會兒才語氣柔和的跟她說著：「你悠著點，別又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哈哈哈哈———哦……」
不料還沒有應完他的話，景堯就聽到了聽筒里傳來了悶悶的落地聲……
景堯好笑的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語調里卻是充滿了擔憂：「——沒摔著吧？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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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那邊簌簌的有些雜音，一小會兒後雲素又接著道：「好嘛好嘛，剛才只是開玩笑，開玩笑，你別當真了。」
「……嗯。」
對面人的語氣突然變的正兒八經：「那好，我現在開始說正事兒了。」
「好。」
景堯握著聽筒，靜靜的聽著，身體逐漸放鬆下來靠在椅背上，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念著，越聽那內容越覺得不對勁，但沒有打斷她，只是聽著聽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了，唇角邊也無聲的翹起了一抹弧度。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笑的肩膀都在顫，卻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努力的做著她最忠實的聽眾。
「……我知道進黑幫容易，出來難，你既然在裡面了，做事情都要小心著點，不要衝動，最好啊不要得罪那些人……身不由己嘛，萬事多防著不會錯的……哎哎哎，你說你上面的人怎麼搞的，欺負你不是？怎麼討帳的這些麻煩事情要你來做……要是遇到那些為了錢喪心病狂的人，你那麼瘦，怎麼打的贏人家……即使做小弟也要顧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就放心吧，不管怎麼樣，都有阿姨挺你呢，記住了沒有？……」
景堯聽她一一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鼻尖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現在很好奇石青到底是跟她怎麼說的，又或者，她是怎麼樣用奇特的思維將事情理解成這麼無邊無際的樣子了……
不過，景堯不想告訴她事實，他不想讓她知道，哪怕僅僅瞞的過一時。
現在的他，只想感受到那傳遞過來被關懷的暖意……
他輕聲道：「阿姨，你對我真好。」
雲素：「恩哼，那是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雲素先撐不下去了，連說話的聲音里都充滿了睏倦。
「好晚了，快去睡覺吧，明天要上班呢。」
「……好。」
「那明兒見！拜！」
神色怔怔的握著只剩下一片忙音的聽筒，景堯好半響才垂下手掛了電話，繼而望向深邃的夜空，明燦的眸里映著點點星光變得異常柔和起來。
即墨翎從浴室里出來就見雲素趴正在沙發邊的地上，手裡拿著電話正在跟誰說拜拜，等她收好了電話從地上悠悠的爬起來了準備往房間裡走的時候，即墨翎攔住了她，雲素睏乏的揮了揮手，想推開他：「晚安。」即墨翎見她這副隨時倒地的困頓模樣，不禁輕笑一聲，讓開了，由著她一搖兩晃的往前走。
等雲素覺得自己睡的地方有些不對的時候，這才掙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