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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青見狀把景堯叫到一邊，細聲囑咐：「我這兒暫時脫不開身，你送她回去吧，喝了這麼多酒，可能心情有些不好。」

    「我會的，青姐你放心。」

    「到了之後給我來個電話。」

    「好。」

    景堯重新走回去的時候，就見著雲素非要把葉迦往背上背，嘴裡小聲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景堯一臉無奈，只得和她打商量：「素素，讓我來背他，嗯？」

    雲素死活不干，非賴著葉迦讓他上去：「我要背著小迦回家去，我要走回家去，你，你不要跟過來。」對他說完便背著葉迦一搖三晃的往門外走去了。

    葉迦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的忽閃著眼睫，眼裡的光芒清澈而溫暖，絲毫沒有怕這個此刻看起來不太穩妥的後背把自己給摔下去，全身心的給予自己的信任。

    她永遠都不會丟下自己的，葉迦心裡暖暖的想著，小嘴邊揚起一抹粲然的笑，微微側了側臉將小腦袋埋的更深。

    景堯連忙跟了上去，出酒吧之前雲素不小心撞到一個女人，景堯微微上前，明黑的眼眸帶著一絲不經意凜冽掃過去，臉上依舊掛著笑，那個一臉怒容正要發作的女人被他這麼一看，有些悻悻然的咬著唇，轉身離開了。

    景堯追上去了，雲素背著葉迦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景堯聽到她在唱歌給孩子聽，很歡快的調子，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肩頭的小孩緩慢的眨著眼，細細的聆聽，並不出聲。

    過往的車輛，行人，熱鬧的，喧囂的，奢靡繁華，紙醉金迷，這一切， 都和他們無關。

    他們有幽藍的夜空，細細的彎月，點碎的星光，醉人的清風，一路陪伴著那首歡樂的歌曲，在她和他的世界，輕輕柔柔的迴響著。仿佛，誰都無法融入。

    「啦啦啦啦啦……」雲素還在唱著他未曾聽過的調子，景堯就一路跟著她身後走——她說要走回去，還真走著回去，按這速度起碼要走一個小時…… 想了想景堯加快了腳步，走上前，試探的叫了聲：「素素？」

    雲素看過來，眼睛裡蒙了一層霧般的水氣，似醉非醉的模樣，她停止了嘴裡哼的歌，表情看起來有點意外：「堯渣，我不是讓你先回去了麼？你跟上來做什麼啊？」

    景堯頓了一小會兒，說：「你還認得出我啊？」

    雲素繼續腳步向前走，回了他兩個字：「廢話。」走了幾步又停住了，轉頭看身側的人，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你那是什麼表情，以為我喝醉了啊。」

    景堯只抿著唇，不講話了。

    雲素暗

    33、插pter 33 ...

    哼一聲，拖著葉迦的身子動了動，然後繼續朝前走。

    「素素，打車吧。」

    「我要走回去，我要背著小迦回家去。」依舊是這句話，讓原本剛相信她是清醒的景堯開始懷疑她還是醉了。

    「剛才不是說了困了麼？這都好晚了，還是打車吧，素素，我送你回去。」

    「不困了不困了，晚上的風還蠻涼快的，吹的我瞌睡都沒了。」雲素的眼睛的確睜得很大，一下一下的眨巴著，不像是睏乏的樣子。

    景堯好笑的扶了扶額，只好說：「那我替你背葉迦吧，還有一段路呢。」

    不料雲素根本不領他的情，頭搖的跟撥浪鼓，還躲開他欲伸過來的手：「我自己背，我自己背著小迦走，我會好好的背著他，不會摔著他的，小迦是雲素的寶貝，再苦，再累，都不會丟下他不管，永遠都不會的。」然後又是那句話：「我要背著小迦回家去。」

    雲素……景堯輕輕的眨了兩下眼睛，隨即警覺葉迦不經意的朝他這邊瞥了一下，景堯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態自若的對著他翹起嘴角笑，右耳的耳釘在夜裡反射出格外炫目的光芒。

    葉迦沒有說話，又把頭轉回去，兩條小手臂明顯把肩下的人抱的更緊了。

    「堯渣，我都說了要走回去，你還跟過來，還有很遠很遠哦。」

    景堯說：「不怕的，素素，有多遠，我都陪著你，不管有多遠，我陪著你走下去。」

    「隨你。」雲素這麼說著，嘴巴無聲的咧出一個笑。

    「你剛才肯定以為我醉了，是不是？」

    「呃，那個……」

    「才喝了三瓶啤酒，我的確沒有醉。」她的酒量的確沒有這麼差，雲素微微彎起唇角，眼睛依舊看著前方的路：「其實，我的意識一直都很清醒，我心裡也是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幹什麼，只不過喝了酒會忍不住想說很多話，就念叨起來，看起來會像是喝醉……其實並沒有醉。」

    景堯盯住她柔美的側臉，眼裡深思不語——景堯一直都覺得在她嘴巴不停開合碎碎念念時候的模樣異常可愛。

    雲素不知道他什麼心思，聳了聳鼻尖繼續和他說著，語調很緩慢而清柔：

    「我偶爾會有種，活在夢裡的感覺……嗯，就像現在吧，我在跟你說著話，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也許前一刻和你說話的回音還在我腦中迴響著，但是下一秒我就會有些恍然……好像那些話並不是我說出來的，而那也並不是我說出來的聲音，很奇怪吧。」

    景堯不禁笑起來：「那你現在有這種感覺嗎？」

    雲素大點其頭：「有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