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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24:01 作者: 蕭瀾
    可他也知道這藥對大師兄多麼的重要,周異瞳不想他功虧一簣。

    幾番矛盾掙扎,見陸子清又態度堅定,他便心煩氣躁的轉身走到一旁坐下,嘴角緊繃不說話了。

    本來氣氛就很僵冷,秦昭又來勁兒了,他抱著雙臂在旁嘚瑟的笑陸子清:「那個於老爺會占卜,我猜測他早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才故意以此提出條件。其實,煉藥根本不需要血吧,哈哈哈哈,我就說,那於老爺一定是看上你了,你們之前還不肯承認。」

    他這麼一說,沈長歌於硯也被提醒了,於硯張口結舌的跟沈長歌對視一眼,秦昭的一番胡說八道硬是讓人聽得內心忐忑。

    於硯說:「不,不會吧,於老爺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阿喬的。怎麼可能知道……」

    「見過。」周異瞳語調生冷的打斷,「之前就見過了。」

    周異瞳此話一出,之後不論陸子清說什麼,沈長歌都死活不同意了。

    沈長歌並不是怕到時候護不住弟弟讓弟弟吃虧,而是於老爺這種明顯有目的性的指定,絕對會對弟弟和師弟之間的感情產生不好的影響。

    特別是沈長歌太了解自己這個師弟了,他對阿喬的占有欲已經到了偏執瘋狂的地步,如果真的讓阿喬因為自己的事情忍耐著去跟明顯有所圖的於老爺接觸,師弟為了他這個師兄斷然不會提出反對,但是內心恐怕會萬分的煎熬受苦。

    沈長歌不想仗著哥哥,師兄的身份來坦然的面對他們的如此犧牲,所以他微笑的搖頭制止了陸子清說話,摸摸他的頭果斷轉身離開別想他法去了。

    於硯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心急的看了下陸子清,又追著沈長歌出去了。

    於硯和沈長歌第二天就張羅著去外面貼告示了,出高價報酬尋人。陸子清站在窗子邊,靜靜的看著沈長歌和於硯邊商量著邊走遠,輕聲嘆息。

    周異瞳就站在旁邊,將他的側臉凝望著,若有所思。

    坐在桌旁喝茶的秦昭嘴癢的譏諷陸子清:「你嘆什麼氣啊,真要這麼擔心你自我犧牲一下不就好了?虛情假意。」

    陸子清按住周異瞳,轉過頭來黑眸凝著他片刻,問:「你怎麼不為了救你師父,去犧牲一下?」

    秦昭聳了聳肩,呵道:「於老爺明擺著就是喜歡你,我湊什麼熱鬧。」

    陸子清忍不住輕笑,烏黑的眼瞳微閃,「那這是救你的師父,又不是我的師父,我湊什麼熱鬧?」

    秦昭露出一副很難理解的表情,瞪著眼睛,「你難道不為你哥分憂?」

    陸子清走近了,在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的道:「你以為分憂是分錢,人人都搶著來啊。你說的這麼好聽,你怎麼不去主動勾引於老爺呢,說實在的,你別光顧著誇我,你濃眉大眼長的也很不錯啊。」

    「你!」秦昭站起來,有些激動,指著陸子清罵:「你胡說什麼呢!」

    陸子清一本正經,斜了他一眼:「我哪裡胡說?難道你覺得你長得很醜?」

    秦昭氣得臉頰漲紅,「你心裡竟是這樣想的,那你不想為師兄分憂昨天為什麼還口口聲聲說要幫他?你可真是虛偽!」

    陸子清眼睛彎彎,坦然的模樣,「我說的話過後自己都忘記,你聽聽就好了,可別都當真。你看我大哥可不就是沒當真嗎?認真的話,你就輸了。」

    「你這個……」秦昭被他不要臉的直白震驚了一下,身為親弟弟竟然是這樣敷衍哥哥的,他心中頗為大師兄感到不值,越發的不想理睬陸子清了,一甩袖氣哼哼的走了。

    他前腳走,後腳陸子清就將門關上,長吁一口氣,這傢伙終於走了,也可以清淨一點了。

    周異瞳剛才被陸子清制止後全程圍觀沒出聲,此時見陸子清抬頭挺胸的回來,不由抿起嘴角笑了一下。陸子清捉到他這抹笑意,也跟著傻乎乎的笑,他跑過去跟周異瞳一起站到床邊看外面來往的人群。

    「咦,那不是袁青嗎?他旁邊那個……就是秦實?」陸子清眼尖的發現了樓下人群里穿梭走過去的那兩個人,心裡一突,面色頓時也微微變了,「這不是巧合吧,他們這是在一路跟著我們。」

    周異瞳其實也看到了,但見他莫名的就緊繃起來,抬起手輕撫他的背安撫他,「別擔心,我記著你的話,不會衝動不會惹事的。」

    陸子清聽著他的這話,卻並沒有放心多少。

    因為他遠遠看到跟袁青他們接頭的,好似是女扮男裝的何湘湘。陸子清眯眼確認了一下,的確就是何湘湘,沒有認錯,他們三人接頭後就是一起混入人流里離開了。

    陸子清瞳眸驟縮,搭在窗戶上的手緩緩收緊,祁鳳凰他將這些周異瞳得罪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到底是想搞什麼鬼……

    沈長歌他們花費力氣尋人,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不過要比陸子清的出生稍微晚一刻鐘。抱著僥倖的心裡去於府,卻被無情告知:「血不對導致煉藥毀了,一概不負責任。」

    沈長歌實在不敢冒這個險,將好不容易找來的人送了回去,又找了幾天,結果一無所獲。

    一時看不到希望的沈長歌心焦難耐之下晚上多喝了點酒,陸子清和周異瞳合力將醉醺醺的沈長歌給扶到了床上,沈長歌眼睛半睜不閉的,樣子有些怔然,俊朗的面頰上一片酒醉的紅暈。

    渾身上下是一種陸子清從未看到過的失意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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