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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9:36 作者: 蕭瀾
    可是,潘競的懲處方式實在太……另類了,穆凡自己都曾經嘗受過。

    四個人一字排開,光著腳,潘競從第一個開始,那人主動伸一隻腳出來,然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潘競就把自己的腳給踩上去,使勁兒的碾,那人一個大男人,疼得臉都發青了。

    「犯過錯的人都會被首領施以「踩刑」,這樣首領心裡才能暢快點,不然這個人會直接被首領心裡留下的不暢快,到最後也會尋個錯處,整死他。」

    旁邊的人又很適時的在穆凡耳旁解釋。

    穆凡哂笑,還踩刑,他可真夠行的。

    等四個人的腳都被踩得血肉模糊,穆凡不由得轉過臉,默然無語。

    原來上次他踩自己還真的留情了。

    踩完了腳還沒完,潘競又拿了幾罈子酒來,「喝啊,你們不是愛喝嗎,來來來,今天就給你們喝個夠!」朝著他舉了舉手裡的酒罈子,哈哈大笑:「來,兄弟們,乾杯!」然後把燒酒全部都淋到他們受傷的腳上。

    不出意外,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可是他們叫得越大聲,潘競也就笑得越大聲,直到把幾罈子酒都澆完了,那四個人也已經疼得昏迷了。

    折磨的人越痛苦,他的眼裡就越狂熱。

    穆凡坐在椅子上靜默的看著,依他這麼折騰著,相信那四個人以後都不敢偷喝酒了。

    潘競還是喜歡對他說些胡亂的話,穆凡仍舊不冷不淡的應對,一邊想著可以找到去山谷的辦法,卻沒想到老天給他的機會馬上就到了。

    穆凡本來躺在床上想事情,這幾日比較輕鬆,也不累,所以睡意也不是很濃。當聽到外面異於平日裡的嘈雜聲時,穆凡馬上披著衣服,打開門看看什麼情況。

    出去走了一圈,發現血狼寨的人是前所未有的臉上均布滿了慌張,匆忙來來去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穆凡。

    肯定是出事了……這是穆凡的第一個念頭,要不要趁亂逃跑?

    正想著,胳膊被人拽住了,穆凡回頭,居然是潘競,他第一次皺起了眉頭:「正要找你,今天有些異常,你到我房間去睡。」

    「不去。」穆凡想都沒想,甩開他的手。

    「要我扛,要我抱,還是你自己跟著我走。」

    穆凡更是想都沒想:「我自己有腿。」

    然後一路上潘競只告訴了他一件事情,朝廷又派人來了,這一次,是洛王爺親自帶兵來剿。

    ☆、0 7 5 章

    那天晚上穆凡被潘競強行帶到房間裡呆著,而他自己在外廳里和手下議事。

    這次的事情好像很棘手,穆凡幾次都聽到外面的大聲爭論。

    後半夜裡潘競進來看了眼穆凡,見他坐在椅子上愣怔著,似乎在想事情,根本就沒有睡覺,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走過去把他扯起來,然後扔到床上。

    穆凡皺著眉揉了揉胳膊,從床上坐起來,問他:「情況怎麼樣?」

    潘競聽了,哈哈一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張情緒。

    「你少管我的事情,還真當自己是回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坐到床上,手掌用力一推,又把穆凡給掀倒在床上,讓他的身體狠狠地砸在柔軟的棉被上。

    但是當他的手掌再要去碰穆凡的時候被迅速躲開了。

    潘競臉色立馬就沉下來。

    坐在床邊將伸出去的手收回來,不緊不慢的掀起眼皮看了眼滿眼警惕的望著自己的穆凡,然後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緩慢翻轉的手掌。

    眼神怪異仔細得讓人心裡發毛。

    果然,他又發神經了,將手掌對著穆凡,陰陽怪氣的命令:「主動過來,讓我摸一下,不然,我馬上就把你肚子裡的種給剜掉。」

    穆凡擋在身前的胳膊微微縮動了一下,他相信潘競這不是虛言威脅,他肯定會說到做到。

    心裡正猶疑間,那個男人卻轟的一下從床邊站起來,什麼話也沒說就往外走。

    走到屋中央,突然旋身用手指著穆凡,眼神狠戾充滿了陰霾。

    「早晚一天,我要把你給殺了,禍害。」

    然後穆凡就莫名的聽到他把門砸得震天響,外面響起的交談聲也漸漸遠去。

    潘競一走,穆凡的心裡也舒了一口氣,身子往後一靠,雙手交握住。

    洛王爺來了。

    為什麼……連到了這裡,還是跟他們脫不了干係呢?

    ……

    穆凡到最後還是沒有睡,根本就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圈,想開門出去,卻被門口的人恭敬的請回去了。

    直到天亮,穆凡都沒有再見到潘競。

    被關在這裡,外面的什麼消息都探聽不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穆凡心裡清楚,這次朝廷來的人是洛王爺,很明顯是下足了兵力要把血狼寨這個毒瘤給剷除掉。

    從寨子裡不同以往的緊張氣氛就可以看出來,這次的血狼寨恐怕不會像以前,太容易逃過這一劫了。

    ……

    高懸的明月,夾雜著熱氣的晚風,樹木密布的叢林,瀰漫幽藍氤氳的霧氣。

    靜,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

    穆凡被潘競的手死死緊拽著,躲在高高的草叢後面,臉頰上有被樹枝劃出的細小傷口,嘴唇緊閉著,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身邊的男人胸口的箭傷被馬虎的處理了一下,裹著滲血的紗布,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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