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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6:26 作者: 炎荒
再比如千辛萬苦封住了一隻作惡的厲鬼,偏偏封印的黃符質量不好,飄到地上,再抬頭厲鬼已經跑得看不見影子。
再再比如白樹生已經走到了門口,謝君溪已經把晉無鄉騙到了門外,但是忽然晉無鄉回頭,看到了花瓶背後的半個影子,厲聲問道:「是誰!」
等他看清了躲藏之人的樣貌,上前一步抓住白樹生的手腕,將個子只有他肩膀高的少年拉到身前。謝君溪咦了一聲,難道今日這漕幫幫主不肯碰他是因為——斷袖?不過白樹生長得挺陽剛,最多算是濃眉大眼,秀氣這詞跟他不沾邊。
「前幾日在江岸,你對我說過的話都忘了嗎?」晉無鄉一個身寬體胖的大漢,忽然對白樹生開始含情脈脈。
第28章 人格分裂症早期患者
白樹生,截然相反地,肚子裡一半是噁心一半是疑問。何時去過江邊?何時見過這個人?他不說話,等著晉無鄉自己撂。
「我以為你與我結識,是因為脾氣相投,是高山流水遇知音。」晉無鄉說出這話,白樹生鬆了口氣,知音,知音還好——不對,知音也不行,他什麼時候跟漕幫幫主去看高山流水了?
謝君溪忽然想起了幾日前,在客棧的時候,白樹生曾經翻窗回來找鑰匙,然而傍晚問起,他全然不記得這件事。難不成這人經常失憶?但無論如何,這個機會必須要利用。
謝君溪隱了身形飄到白樹生身邊,低聲道:「繼續,套他的話。」
白樹生梗了一下,緊張地舔下嘴唇,說道:「對,你我性格愛好均是,均是相似的,我與你交談之時覺得心情舒暢,因而想要來府上拜會,怎知迷了路……」
「迷路?」晉無鄉不是沒腦子,反而喝了酒之後更加不信這些鬼話。他瞧見白樹生腰帶被什麼東西頂著,突出來一道痕跡,隨即下手拽住他腰帶。
一聲清脆的聲響,戰文翰那塊伏靈司令牌掉到了地上。「伏靈司?」
「這是我的東西!」白樹生眼疾手快要去撿,被晉無鄉用力掀翻在地,先一步踩住玄鐵令牌。白樹生發了狠,一雙手抓住他腳踝,指尖對準穴位。
晉無鄉一腳踹開,白樹生借力站起來,再度撲向那塊腰牌。而不等他得手,老油條晉無鄉已經將玄鐵腰牌踢到一邊,白樹生翻滾一圈再度站起身,掃了掃肩膀上粘上的灰。
他不是習慣認輸的人,抽出煙嵐朝晉無鄉刺過去。晉無鄉一個轉身跳到門外,從庭院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劍:「有意思,你究竟是什麼來頭?」
謝君溪反應片刻,此人好像是漕幫的幫主,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但是她又想,反正這件事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到時候怪罪下來挨罰的是白樹生,於是站到一旁,拒不參戰。
「拿鑰匙!」白樹生和晉無鄉一人一把劍,滿院子追趕,還不忘了提醒謝君溪。
謝君溪聳聳肩膀,走到屋內的書櫃前,用力砸爛了白樹生剛才敲過的木板。
晉無鄉聽見一聲巨響,猛地回頭看見謝君溪手中多了一串鑰匙,一個側身躲過白樹生的劍,再虛晃一招讓白樹生撲空,自己找機會飛奔到屋內。他竟然忘記了剛才在場的還有一個人,一個看似柔弱的姑娘。
白樹生急忙追上去,一劍刺向晉無鄉的後背,晉無鄉感覺到了劍風來襲,俯身趴在紅木方桌上,順勢調轉了方向,落地時已經站在謝君溪身邊。他冷笑著伸手去抓謝君溪手中的鑰匙,卻抓了個空。
謝君溪依然站在原地,她不準備惹禍上身因而不想出手,但不代表她會將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拱手讓人。
「你究竟是什麼?」看見自己的手從謝君溪身上穿過的晉無鄉臉色煞白。他想到那塊伏靈司腰牌,說道:「好啊,原來是只鬼!」
白樹生怕他有驅鬼的招數試出來,一邊出劍直劈一邊喊道:「帶著鑰匙走!」晉無鄉躲過去,白樹生轉動手腕改為橫砍,在晉無鄉的腰間留下一道傷痕,血腥味一瞬間散開。
晉無鄉沒想到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孩竟然有這樣的速度,也沒想到這把劍竟然鋒利到割開了他的玄鐵護腰。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那把鑰匙:「站住!」
「跑!」白樹生大喊一聲,再一劍刺向晉無鄉的後背。晉無鄉擋開,再反手刺來。
然而打鬥聲絕對不會停留在這件書房,它們傳遍了整個漕幫總舵,已經有數十弟子等在門口,就看幫主什麼時候下令捉賊。謝君溪能帶走鑰匙,但是她不能丟下白樹生,一旦監察大人生氣了怎麼辦。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住手」踏破雲霄而來。
楊幼清帶著十多名身穿黑衣腰掛玄鐵令牌的伏靈司校尉,站在別院的門口。漕幫的弟子被一張無形的網困住,無論如何掙扎也不能再動半分。他們身後,董鋒手裡握著一串佛珠,念念有詞。
「小白,你們走,」楊幼清每個字都鏗鏘有力,隨後他望向身後一班伏靈司的同袍,「留下三個,剩下的跟他們一起。」
晉無鄉臉上依舊帶著奸佞的冷笑,他問道:「你們這是要硬闖我們漕幫?」
楊幼清上前一步,火把的光芒照得他神情更加嚴肅:「晉幫主是要跟伏靈司作對,還是跟佐陵衛作對?」
伏靈司是佐陵衛的,和護方司平起平坐的特務機構。晉無鄉忽然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他只記得自己背後有葉宇做靠山,但是葉宇不過是個尚未封王的皇子,伏靈司真正的領導者,是當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