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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01:52 作者: 白嘉軒
    一方的嘴角,不知怎麼地折騰過後,竟成了珠玉鮮紅的模樣,如同珊瑚珠玉攢成的覆盆子,色味比起桑葚,還要更惹人瞎想一番。

    令人更加覺得恥感,應該是他嘴下那銀絲般的垂涎,猶如一根接一根斷開了的蛛絲,帶著無邊黏纏的發膻的氣息,落在了下顎,脖頸,雙頰,耳後。

    另一個人,好整以暇,衣服比起葉涇渭,完整了許多,不過他眼色都有些比起楚玉之前看到他的清醒冷漠,要多了幾分的熱熾和散亂。

    完全不是正常情態下,只有在戀人之間,才會有的神谷·欠。

    「你怎麼來了?」池鱗在看到了出現面前的楚玉,勃然不悅。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因為方才一行徑缺氧了許多,面頰又白又紅,幾番上色,竟然如同嬌艷欲滴的石榴玉子。

    神情未恢復,依舊他平時似睡未醒的清迷模態。

    楚玉竟然有一刻間的渾身發抖,不知道是過分的克制,顯得聲音不似他平時的柔媚,「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們上船?」

    池鱗不懂他說的話,「我叫你來了的?給我滾出去。」

    楚玉怒極了變緩緩一笑,「不是你給我安排的嗎,好一出野狗戲啊,」上前幾步,想揚手在那個人奇恥的臉上落下他的憤怒。

    手卻被池鱗抓住,甩開了,但是他期待落在他楚玉面上的那一記清脆,遲遲沒有。因為借那一甩的力,他往後狠狠地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池鱗站到他楚玉面前,「你是不是有病?給我立馬滾。」

    楚玉笑,氣極反笑,「我有病,我有病才信了你簡訊上的話,」轉身面對沙發上的人,「葉涇渭,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你真的是賤——」

    話還沒說完,終於,那一記出現在他楚玉的臉上,與平時受的耳光不一樣,這一聲,清脆得令他自己聽到了自己那可伶又強悍的自尊有些裂的響動。

    池鱗不會讓人在他眼下侮辱葉涇渭的,除了在他一手的安排下,比如黑料上熱搜這些情況。

    楚玉摸了好幾下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脆弱又美麗的姿態。他稍稍地站直身體,揚起了剛才因為受力而一時狼狽的頭顱。

    他艷麗到令人不敢逼視,但也只有普通人不敢逼視。直視他,俯瞰他,甚至讓他跪下當狗的大多有。

    「池鱗,你好無情,」楚玉笑了一笑,編造起謊言,他想從池鱗身後的那個人的臉上,看到一絲痛苦和嫉妒的存在。「你忘了那幾個晚上,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池鱗莫名其妙,堵住他道:「你有事嗎?」

    「你不是說,沒有他的日子,我陪在你身邊,也很好。你忘了嗎?」楚玉反覆地想要在那個人臉上找出一絲難過、吃癟、甚至憤怒的痕跡。

    池鱗問他,「你想上位想瘋了?」

    楚玉以為葉涇渭心裡已經出現間隙了,即使狼狽,也要出現一絲得意的神色:「沒關係,我心裡還有你,隨時都會為你敞開。」他就是要噁心葉涇渭,瘋狂噁心他,要把他從頭到腳噁心一遍,讓他知道,得罪他楚玉,怎麼樣都要有一絲報應。

    楚玉走了後,池鱗回頭去看葉涇渭,看他有些愣愣神的模樣,以為他被嚇到了或是傷心到了。

    葉涇渭又怎麼會被嚇到了,池鱗的脾氣他再熟悉不過,少年時期他就跟在了性格比現在更火爆好幾倍的池鱗身邊。

    心思玲瓏的他,一直裝傻充愣,才讓池鱗對他疼愛有加。

    再其次,葉涇渭從來都是一個不容易吃醋,也不容易為情生氣難過的人,他仿佛就是一個天縱奇才,生來就是為了成為白蓮花一樣,具備白蓮花過人的素質。

    例如:「動心就是你不對了」,「我沒有綠過別人,只是忘記說分手」,「多處幾個男朋友怎麼了,我又不是應付不過來」,「你以為當渣攻不累嗎,復聯4我要看8場」等等。

    楚玉那些小伎倆又怎麼會在他這個高級白蓮花面前奏效,楚玉是白蓮花,他也是白蓮花,這些套路,早玩過好幾輪了。

    葉涇渭養魚,吃魚,但不怎麼管魚的私下。

    他也沒有怎麼去調查楚玉和池鱗的關係,池鱗和誰好、和誰有過露水情緣也不與他葉涇渭有干係。

    而實際上,葉涇渭他到了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池鱗從來都沒有做過違背他葉涇渭的事情。

    以至於後來的葉涇渭感人泣下,一直順從在池受的嗯嗯哦哦下。有妻如此,夫當受都可以。

    池鱗以為嚇到他了,或是讓他難過心碎。捧起他臉,在他額頭下落下一吻,再在他脖子,臉頰落了好幾處,「有沒有嚇到你,」聲音與平時不一樣。平時都是裝起了獅子還嚇唬他葉涇渭這隻老狐狸,現在是作為獅虎來疼自己的兔子。「我沒有做過他說的事情,你不要聽他的,」

    葉涇渭沒有說話,但池鱗仍看他一副有些懵然的模樣,於是將他埋在沙發上,更深地一番吻動。「我沒有做,你相信我嗎,」瘋狂解釋。

    葉涇渭當然點點頭。

    池鱗好一番解釋:「他剛才說什麼幾個晚上,都是在編故事,我和他沒有絲毫關係。我只喜歡你,只有你一個人,葉涇渭。」

    葉涇渭又點點頭。

    「你是不是難過了,」因為他一直不出聲說話,池鱗擔心著看向他。

    葉涇渭怎麼是那種輕易傷心難過的人,他說,「沒有。」這個簡短的沒有,像是欲蓋彌彰,讓人摸不清到底有沒有在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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