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2023-08-29 04:01:52 作者: 白嘉軒
    最好可以,用嘴巴堵住青年的肆意的、和夾雜著哭泣的銀叫。

    而顏諾此時乖巧地任他牽著,跟著他身旁。

    葉涇渭已經熟稔地走出這包廂的走廊,再乘坐電梯就能下到樓下,抬眼就可見這邊隨處的酒店。隨便找一家,便能實現今日最有價值的事情。

    那群小船,還不知情他們已經溜出來了。葉涇渭不僅愈發自信起來,還是經驗(臉皮)使得他老道,且臨陣不亂,從容地駕船離開。

    「涇涇,我們去哪兒?」

    葉涇渭聽到這句問話時,不僅露出了笑容,「當然是去一個能讓我們都休息充足的地方。」

    他要捧起青年柔軟黑髮的腦袋,用那最沉穩、最放蕩不堪的言語,流淌在那個人發紅髮燙的耳邊。

    伸手,撫摸一把青年已經痴滯的、令他一見就歡喜不得了的這張臉,狠狠地,掀起青年的後頸,上,用言語侮辱,下,撞擊搗動。看青年臉色的曼妙變化。

    「蒸桑拿?」顏諾回答。

    葉涇渭笑,想在顏諾耳邊輕輕說上一句銀擋的話。話將要出口:我想成為你床上的主人。

    結果,一隻手輕輕拍在他後肩上,一個熟悉的,帶了些許冷聲冷調的聲音,「去哪兒?」

    葉涇渭回過頭來,當他看到了來人,他的計劃泡湯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看見他們出了包廂,就婉絕了和李哥交談,起身跟了出來。一路上,雖然走廊依舊光線昏沉,他看著兩個人緊密地,那兩隻手像是若隱若現地在牽動著。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涇渭一下子鬆開了顏諾的手。

    顏諾在旁邊轉頭看向了一時心虛的葉涇渭。

    葉涇渭期期艾艾:『「我,看見顏諾困了,想帶他回去休息而已,」這話想說得自信,卻是在傅氏河面前顯得有氣無力的,萬分的做賊心虛。

    「是嗎,帶上我,」傅氏河說道。

    於是顏諾他們上哪兒,傅氏河就跟到哪兒去。

    葉涇渭不得不兜轉了好幾圈,顏諾在前面的商店裡買東西,葉涇渭在街上想東西的時候,被按在了牆面上,抬頭,一張臉靠近,是冷淡得、卻是完全繼承他母親的冷艷,稍帶了些許別樣的神色在裡面。

    「你想和顏諾幹什麼?」

    來自一條察覺到什麼的小船問話。

    漁船管理者回答:「沒,外面冷,我們,回去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尤其是在那張臉的壓迫的美貌窒息感中。

    「是嗎,拉別人的手幹什麼呢?」

    這一句叫得葉涇渭平地驚雷,一下子愣怔在原地,對方盯著他臉上的變化,突然又道一句,「剛才節目上是不是影帝沒把你撩夠了?」

    葉涇渭慌張了,對方與他同樣身高,卻像是此時比他還要高出好多,站在道德制高點下,居高臨下審判他一樣。

    「傅、傅傅,」叫成了疊詞,「我,我只,只喜歡你一個人……」慌張得話都說不清楚,尤其是在那樣一雙冷魂冰魄的眼睛看下來,叫得葉涇渭發毛。

    先用鬼話來穩定其中一條要翻的小船的情緒。

    這時候,顏諾買完了東西,從便利商店出來,一眼看到了兩個人在牆邊的動作,過去時,葉涇渭被鬆開了,傅氏河當著顏諾的面,摸了一下葉涇渭被風吹得有些涼的臉頰。

    「回去吧,都冷了,」

    這個話淡淡的,比起方才的冷言冷語,都要顯得溫柔多了,叫顏諾聽了,醋上澆檸檬汁,立馬轉頭,眼神落在了唯諾的葉涇渭的身上。

    葉涇渭連忙別開了兩個人焦灼的視線,「我忘記有東西落在包廂里了,」都是藉口。

    傅氏河當然知道他說的只是下台階的話。

    顏諾不明不白,為什麼帶他出來了,中途又要回去。

    三個人走在了某地的夜裡十點的街上,氣氛古怪。

    兜轉了一番,葉涇渭他們還是回到了包廂里。

    包廂里依舊是在唱歌,喝酒。不一樣的是,他回來的時候,有幾雙眼睛落在了他身上,不出意料,全是他小船的目光。

    葉涇渭掩耳盜鈴避開了這些目光,回到了自己的沙發卡座上,然後看到慢慢走來的顏諾,五彩射光燈下,顏諾原本還依舊蒙蒙楚楚的臉,此時變化了一些。

    葉涇渭以為自己看錯,顏諾坐落在自己身旁,一聲不出,一張側臉,在葉涇渭看來,與方才完全不同。

    葉涇渭以為顏諾失落了,於是拿話去逗他,「諾諾,你有什麼拿手的歌……」正說著話,顏諾抬起了一張臉,那張臉與剛才十足的少年感不同的是,此時是帶上了稍許怒氣,怨毒,以及不滿的神情。

    葉涇渭莫名想到了「黑化」這一詞。心神為之一抖。

    立馬說道:「諾諾,你,你不要不高興,等會兒,大家都走的時候,我跟你單獨一個人出去玩,成嗎?」

    哄著他,顏諾的臉色方才好轉了一些。

    一張氣壓低沉的臉,又轉為了少年傷心的模樣。叫得花心大蘿蔔的葉涇渭我見猶憐不止。如果他能化身十個人,一定要好好愛寵了顏諾。

    歌依舊在耳邊,搖骰的影在眼前。像是無止無休的。

    顏諾不行了,然後低聲攔住葉涇渭的肩頭旁,用極為小聲的語氣,不知道是在低啜,還是在央求。

    埋頭,「你在折磨我,涇涇。」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