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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01:52 作者: 白嘉軒
路人一致回覆:【人有多大膽,糧有多大產嘛。】
晚上的時候,微博上就有位才華橫溢的江葉聚聚寫出了一小六萬字的江葉同人,瘋狂在江葉圈、all葉圈、all江圈以及《曖情》嗑CP圈廣泛流傳,一如不可描述小視頻的傳播速度。
後來居然輾轉到了本人手上。
江浸川看著網上瘋傳的同人本,把TXT發到了葉涇渭的手機上。
就在他面前的葉涇渭收到了消息的提示,看到了那個硬核的書名,《五年前他帶球跑,五年後他把他壓在……江浸川X葉涇渭》
葉涇渭抬起了一雙略蒙圈的眼,江浸川將他攬了過去,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讀一下粉絲的呼聲。」
葉涇渭表情愣住,打開TXT,往下拉了拉,究竟誰上誰下,但是字裡行間,好像並不如他想像的一致。
同人文如下:
五年前,江浸與葉涇相愛,就在他們的新婚大喜之日,新娘葉涇跑了。五年後,葉涇帶著一個五歲的小孩回來了。
洛城。
江氏傘鋪的木門後,傳來了敲門聲。這正直六月的黃梅,雨像是線條地,落在了屋檐和青石板上。
敲門聲一扣一扣的,不算用力,也並不著急。收著分寸的,卻是長久的。
不知道屋內的人是去染布了,抑或是雨後小憩。
半晌,傘鋪的門打開了,露出了一條五指寬的縫,傳來的一句便是:
「今日的傘賣完了,三日後再來吧。」
話說著,便要去把門攔上,一隻纖細的手抓住了門沿,差點傘鋪的江老闆就把它夾斷了。
那隻手的指骨十分的纖細,令從事稠傘買賣的江老闆想起了紫竹傘的四十八傘骨製作,每一根竹骨都被刀削去了竹面,削成了細薄和纖長,在油布黃的傘面下,襯得如同雪白髮柔。
門被那隻手抓住,江老闆推開了半晌門,門外一個人,披著葇白色的雨袍,長發被雨打濕了,披在了肩上。
身形消瘦,卻叫人不會忘了他那張收斂著的、卻是清艷的、垂憐的皮相。
一門相隔,隔著他們兩人。
門在兩隻手一推一攔的情況下,被其中的一個人鬆開了手,門敞開了,只見門外他孤身一人立於細雨中。
一身素衣,白袍殘舊裹身,掩飾不住他的如淬玉的皮臉。
「喲,闊別五年,捨得回來了?哪來的拖油瓶?」
江老闆眼一睥,見到那個人的雨袍下,還藏著一個小孩,孩子不到腰高,怯怯地躲在了葉涇的身後。
那人不語,小孩露出了一雙大而憂悒的眼睛,看著自己,忽而又轉向了葉涇。
「你走的時候不是很果斷決絕嗎?現在回來是做什麼?」江老闆依舊用他粗俗的語言,激眼前的人說話。
葉涇終於開口,「求你,收留我母子兩人。」
江老闆聽爾,倏笑一聲,「求我?不是很掉你葉涇的面兒?」語氣冰冷,直直地穿過肌膚,扎進了人最深處的髒肺間。
裹著白衣的人,聽了後,漫天不講話。然而,直直第跪了下來。
鑽出了他袍子外的小孩,睜著眼睛看著他跪在了一個陌生的、滿嘴對他冷嘲熱諷的男人面前。
江老闆沉默著,看著那人五年後回來的身影,清勁,瞿瘦。本以為他一直會是懸崖的那一株松,此時卻折腰了下去,雙膝點地在自己眼前。
面容垂下,華發被打濕,像是被水打落的紅白仙鶴。
「求你,」那個人啟唇,卑微地道。
江老闆一時不知哪來的情緒,揪起了那人的衣襟,抵在了門板上。將他扣在面前,咬牙欲碎,「你現在算什麼?你現在又想打什麼主意?」
葉涇聽著,發白了一張臉,被手擰著衣襟,脖頸就被壓扣在那勁的手腕上,旁邊那個糰子般的小孩對著江老闆又打又踢,「放開我娘,放開他,……」
江老闆聽到這一聲「娘」,看了那糰子般大小的人兒的臉,眉里眼中,活像跪著那個人的七分,下巴和臉型,像極了他自己。
江老闆攔手抓過那個小不點,扣在了自己的手上,「誰的孩子?」壓低了怒吼,質聲眼前的人。
葉涇抬起淚眼,看著糰子在他手上又掙又踢的,想去把他抱下來,卻又被江浸攥抵在了門邊,不得動掙。
「是你的,你的……」
江老闆抹開了一張臉,鬆開了那糰子,轉過頭來,「葉涇,你現在回來是叫我認便宜兒子嗎?」
手一衝,葉涇頭顱抵在了門板上,他淚還未落下,江浸只聽著他的咳聲,想解釋之餘,卻是彎下了腰。
江老闆看慣了他這種把戲,直到他咳得面紅耳赤,那名孩子在他身邊哭個不停,一聲聲「娘」喚著。
直到那個人抬起了紅了的眼圈,望住自己,「我沒有騙你……是你,的……」
有些急切,更是咳上攻心,血滿了嘴角出來。
江老闆拉開了那個纏在他身旁的小孩,將他一拽,扯到了自己的跟前,「葉涇,這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然後攔腰抱起了他,將他抱起,大步地走進了屋內。身後的糰子緊跟他腳步,輕聲喚著「娘」,又怕這個兇巴巴的男人對他們母子做出什麼,咽著淚,不敢哭。
江老闆將那人抱進了屋內,放在了床榻上,只見葉涇臉色發白,唇緊緊抿著,掌心冰冷,逼著他喝下了自己屋內的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