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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01:52 作者: 白嘉軒
葉涇渭抽噎,眼眶充淚:「我看過一師門中流傳閱覽的、一師兄手寫的小說,裡面就是這樣描述的,」
池鱗慌亂了起來,他怎麼把他當爐·鼎,他不知道自己這張臉嗎?哄他道,「別看那些瞎寫的,世間雖有爐鼎之事,但絕不在你身上發生。」
我只是想「這般如此,如此這般」你,並非想拿你修煉。
葉涇渭長哭短啼,一時不能喘氣:「嗚,」
池鱗手忙腳亂,「你哭得我心都散了,」
葉涇渭連忙收起眼淚。這招真好,看來師兄的愛情秘籍沒有說錯,要驗證一個姑娘是否真心你,就要多用眼淚去考驗她們是否心疼自己。
小池很棒。
解開後,葉涇渭用袖子擦乾了眼淚,心情大悅,飛去想解開師兄,「你作何……」話未說完,師兄便被葉涇渭解開了。
池鱗又氣又急,散了一忘憂散,化作了一隻麻雀,從房間內飛了出去。
胖師兄解開後,忘憂散叫他忘卻方才的事情,撿起了地上的肉包:「葉師弟,你這屋子裡怎麼滿屋盈香?」
葉涇渭摸不著頭腦:「小池呢,方才還在,」
「你所說何人,師弟?」胖師兄啃起了一個肉包,怎涼了,涼了也好吃。
「一姑娘,」
「長得如何?」胖師兄立馬驚呼,葉涇渭在房間找了起來,「沒有啊,這兒,那兒,人呢?」
葉涇渭站直了彎腰找人的身,面目肅容,聲朗氣清,「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他形容了一番,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了。
在描述小池時,滿心湧起了歡喜。
胖師兄越聽越高興,倏忽間,「你是不是又在看ZZ師兄的小說了?虛山哪來的女子?」
葉涇渭掀開了桌子的布,底下空空無人,「不對啊,方才還在這兒。」
胖師兄當他是白日宣淫,做起了金屋藏嬌的美夢罷了。
幾日後,正是中秋佳節。
所有的虛山弟子,於這一夜都不用苦讀經書,在賞月時段可出來遊玩,吟詩,游燈,練習法術。
地上盈盈楚楚,各式燈籠盡有,花燈,兔子燈,龍燈等等,燈紅盞綠,喜氣盈盈。水上之色,袍襟翩翩,車水馬龍;水中之景,玉壺光轉,浮光躍金。與天上相比,更似在月宮。
師兄弟每人提燈游湖,或暗香盈袖,或論道揚法,好不熱鬧。
葉涇渭戴起了一頂在了兩耳之上的一燈盞,燈盞狀如白兔耳,中有小蠟燭充光,耳上有微微的灼燒之感,是晏飲師兄最新發明。
正在湖沿宴席邊上,拿著小碟子一一嘗試著虛山神廚的糕點小吃——蟹黃糕,椿香春卷,夏菡秋桂釀,松瓤鵝油卷酥,杏仁奶茶,還有他日思夜想平日吃不上、只有節日裡才能吃夠的香酥油炸小雞腿。
但是小雞腿的盤子只有在師父那邊才有。
為了吃,葉涇渭背著那一桌的師父師伯,拿著鑷子去夾起雞腿,一根,兩根,五根,正在這時,傳來了師伯的聲音:「那人,可不是涇渭?」
葉涇渭背著身體,心裡叨叨道:「不是,不是,」正要拿著裝滿了小雞腿的碟子開溜,一個清冷正道的聲音叫住了他:「涇渭,過來。」
此人不是何人,正是他師父傅樓,傅氏河。
「是,師父,」葉涇渭放下了碟子,轉過來,一張討巧的模樣,給各位席上的師伯師叔都問了一遍好。
傅氏河坐落中央席位,他華發似傾,面如素玉,分外的亭婷。
葉涇渭看得目不轉睛,傅氏河捏起了酒盞,他纖指如玉,面容好似那YY師兄丹青妙筆下的姑射仙子。
紗裙如霧,面容閉月。華發三千,想去給師父梳那如綢緞的頭髮。哪怕什麼都不干。
他發現自己又在臆想師父了,連忙在心中念起了淨心咒。不可,不可,那是師父。
「想什麼呢,涇渭?」師父像是看出了端詳。
葉涇渭立馬道:「徒,徒兒在想,如此佳節,能見上師叔伯和師父一面,那是徒兒的榮幸。」
「平時你見我還少?」傅氏河發問,這個徒弟,滿心想著他跑去哪兒玩,有沒有好好修煉,這下讓他撞見了,「分化的幻術可會了,表演給師叔伯看看,讓他們見你功力可有長進」
葉涇渭滿頭大汗:「是,師父。」
於是轉運法術,「分花裁葉,二月夾桃……」
宴席上,倏地間出現一陣雲霧,猶似祥雲薄霧,不一會兒,無數白兔跳躍與地上,有些白兔跳到了酒席的桌子上,喝過了師叔伯杯中的佳釀。
有師伯給面子地夸道:「不錯,不錯,此為虛山五歲弟子便會的法術,涇渭練習長進了……」
師伯難得誇他,但是好像哪兒不對。
「去玩吧,」傅樓難得放過他,讓他與師兄弟盡興。
葉涇渭歡天喜地,走遠後,想了想,幻術一移,自己的肉·體笨重地栽入了草地間,自己的魂進了一隻蹦跳間的兔子。
他進了兔子的體內,在地上跑啊跳啊,看到那宴席里的師父,豎起了兩根長耳朵,蹦跳到師父的腿下,在傅樓的袍下啃著青草間的蘑菇。
「讓我嘗嘗,這顆又白又嫩的大蘑菇是什麼味道?」
張起兔牙一啃,「好怪的味道,」
抬起了兔耳朵,看到了師父那張略有憂愁的臉。玉盤出雲,華光流瀉,他師父就像是凡間一綽約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