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頁

2023-09-17 21:11:05 作者: 伊闕關
    陽關想到之前那個金瞳鬼婦人所描述的能讓金瞳鬼族長一見傾心的絕世美女,又看了看面前的大聖母,沉默了一下,也許……金瞳鬼一族亟需提高的不是身體,而是審美。

    「你……真的是臨江郡主嗎?」

    「你為什麼要殺害那麼多的人?」

    「你究竟想做什麼?」

    「……」臨江郡主看都不看陽關一眼。

    陽關倒是很有耐心,一個一個問題問過去,不但完全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把大聖母問煩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陽關一閃身躲過,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開始交手。從城牆上拉了塊冰讓甯步流和自己站在半空中的牧天游一挑眉,這才多久不見?這小子的內力竟然長進了那麼多?這內力不輸給地字級別的高手!

    陽關原本只是想打幾下就跑的,本就是替眾人試試水,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就沖把地下水全凍上那一下,陽關就知道大聖母的內力絕對是天字級別的。

    但是打著打著,陽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輕,閃轉騰挪起來毫不費勁,整個人就像一根羽毛,可以被內力推開,但自己卻可以避開其中的傷害,也就導致陽關連著被大聖母攻擊了好幾下竟然毫髮無傷。

    陽關身上的皮勁兒就上來了,一邊打一邊躲,月影刀都沒出鞘,嘴上卻停不住地念念叨叨:「您今歲高齡啊?」「赤瞳鬼跟您老什麼仇什麼怨啊?」「金瞳鬼那個族長就他媽是個神經病你別理他,清醒一點,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八十歲的女人一枝花,不愁嫁的!」「我錯了其實您是赤瞳鬼派到金瞳鬼的臥底的吧,怎麼感覺金瞳鬼的日子過得比赤瞳鬼還要慘……」

    甯步流蹲在冰塊上,捂著腦殼,一臉痛苦,拒絕承認下面這個二流子是自己的徒弟:「這嘴可太碎了,這算什麼,話療嗎?」

    大聖母估計也是從沒見過那麼話癆的對手,打到最後只想捂耳朵,長長的袖子一甩,正抽在陽關剛剛站立的地方。陽關差點被抽到,一個縱身躍起,竟是抄起倚風勢,彈射一樣瞬移到大聖母面前,森森地如同鬼魅一樣的身法逼近了她,陽關的語氣也一改方才的渾不吝,變得鬼氣森森。

    「十幾年前的那次漢人入侵蜃地,你究竟看見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才會讓你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

    ①選自屈原《九歌·山鬼》,演唱版本參考Winky詩的《山鬼》

    咽喉炎犯了,咳到失聲……

    第400章 多人同心,其利斷袖

    陽關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日裡就是上躥下跳的,三歲的時候蘇闔就抓不住他了。雖然天生神力會給人一種很笨重的印象,比如裴元慶啊羅士信之類的,但實際上,天生神力的人必定相當靈活,就算是個胖子,那也是個靈活的胖子,更何況陽關原本就是嬌小的身材,受過那一次重傷,外加銀瞳域也沒什麼好吃的,只怕是更加瘦了幾分。

    陽關最初能拜入甯步流門下就是因為他對輕功方面十分有天賦,甯步流的獨門輕功他聽了一個口訣就會了,所以,甯步流一開始教會他的,就是如何在各種各樣的情境中使用輕功。

    甯步流的內力之所以能滯空就是因為它能夠反向運用內力。如果說正向使用內力提高速度加重量的招式叫做千斤墜,反向使用內力以提高速度加重量的招式典型的代表就是甯步流的倚風勢。

    而這一點,陽關幾乎將其運用至了巔峰。雖然他內力不高,但是早在玉虛宮之前,除了逆天的天字級別高手,陽關就已經很少在個人的對戰中受傷了。

    大聖母左抓右抓都抓不到他,又被陽關煩得抓狂,本就是心慌意亂的時候,結果被陽關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問,竟然脫口而出:「那是因為他該死!」

    不同於之前用內力傳播顯得有些失真縹緲的聲音,這句話是大聖母真正用嗓子聲嘶力竭地喊出來的,陽關聽到卻是一愣:這是個很……踏實的聲音。

    作為蜃地四鬼的現任聖子,陽關對於聲音還是有點敏感的,在他看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比面相還要能體現一個人的性格,畢竟一個人的臉不太好改變,但是聲音卻能通過說話的方式進行一些微調,一般性子活潑的,比如周澄澄,哪怕他天生本音低沉,但是聽起來就會比較明亮;但是像唐鷂那種說話慢的,哪怕她本音是那種細細軟軟的聲音,都會聽起來有幾分沉穩的感覺。

    儘管此時大聖母剛剛那句話是吼出來的,但陽關還是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本性……可能並不像外表那麼瘋癲。

    但是冷靜的瘋子也是瘋子,沉穩的殺人犯依舊是殺人犯,大聖母吼完這句話之後又是一個殺招直逼陽關面門,陽關也是瞬間反應過來,不再躲閃,月影刀毫不猶豫地出鞘,接上了大聖母長長的袖子。

    甫一交手,陽關就明白了為什麼甯步流和牧天游兩個人能和大聖母纏鬥那麼久,大聖母的衣服是特製的,又滑又韌,有點像水袖,但又沒有水袖那麼綿軟拖沓,控制在一個剛剛好的長度,輔以大聖母強大的內力,砍不斷、燒不著,冰不住,隨便甩甩便能擺脫對手的桎梏。

    但偏偏,又鋒如利刃。

    陽關一個下腰,躲開了那一條潔白的袖子,揚起的披風卻被看似輕飄飄的袖子戳了個洞,陽關聽著那詭異的布帛撕裂聲頭皮都麻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