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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1:05 作者: 伊闕關
    甯暉和甯步流都不會幻術,於是那個時候甯暉就發現了自己不是甯步流了嗎?那為什麼要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三人繞過鐘乳石,洞口的左下角有一塊能夠供人通過的缺口,但在之前一直是被冰柱封住,大概除了不會熄滅的內力之火之外是燒不化的。

    現在基本也可以斷定,把他從外面的雪地里送到冰牢之內的,就是偽裝成明真尊者的蕭絀。

    如果甯步流的父親殺了甯步流徒弟的兄長,那的確是能夠讓他們這群人方寸大亂的事情,但是她又怎麼能夠確定,甯暉一定會選擇殺了他?

    陽關一進冰牢之內就是一捂鼻子:「好臭!」

    「確實,雖然稱不上臭,但是確實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李異點點頭。

    「甯暉這五十年來吃喝拉撒都在這裡,有味道也是正常的吧……」陸霽搖了搖頭。

    身患潔癖的李異想想那個場景便有些反胃,從懷中掏出三方帕子,先幫陽關蒙上,隨後自己遮住了半張臉,最後把帕子遞給陸霽,陸霽表示不需要,行軍打仗之人,比這臭得多的都聞過。而且,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不是日常生活能散發出的臭味,肯定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蜃地四鬼的共同特點是五感敏銳,兄弟倆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微弱的的氣流,便順著這風聲一直往前走。這個洞穴比三人想像得大得多,三人足足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走到三人點上了火把,還沒走到頭,氣流聲倒是在漸漸變大,但是依舊分辨不出出自何方。

    「等下,停。」李異突然出聲,兄弟倆停住腳步齊刷刷望著李異。

    李異用腳在地上擦了擦,陽關借著火光湊近一看,竟是在地面上出現了一條線,像是一條交界似的,線的這一邊是冰冷略帶點潮濕的岩石地面,而另外一邊卻是平整乾燥的沙土地面,而且上面有非常清晰的凌亂的腳印。

    「這……這是怎麼回事?」陸霽可太熟悉另外一面的沙土地面了,那種叫地面叫戰道,是先鋪一層沙土,再鋪一層碎石,再鋪一層沙土,以此類推大概五次,隨後讓千軍萬馬在上面踩上一個月,直到這條路跟平常的路一樣平整,但實際上堅硬異常,可供軍中輜重糧草通過。

    陸霽有個朋友擅長挖地道,他曾經告訴過他,挖地道的人最害怕遇到這種地面,挖不開都是輕的,稍有不慎就會磕得頭破血流。

    李異不答,卻是順著那條線來回走,又不顧髒用手在地面上摸索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陸霽雖然知道這個戰道是什麼東西,但從來沒在山洞裡見過,也是一籌莫展。

    又過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李異一挑眉毛,像是發現了什麼,對兩人招了招手:「過來。」

    兄弟倆都退到了戰道那邊,卻見李異在那條線上敲了兩下,竟然彈出了一個小方格,李異撬開小方格,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拉環。

    「看好了。」李異站起身,用食指扣住那個拉環,隨後用力往上一拽,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那條細線竟然變成了一塊寬約兩三尺的鐵幕牆,「唰」得就往洞頂上升去!

    還未從憑空出現的鐵牆中緩過神來,兄弟倆頓覺冰冷刺骨,往後一看,卻險些被閃瞎了眼。原本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深處,竟然開了一個巨大的洞!

    陽光肆無忌憚地從洞口搶入,照亮了這大概十丈來長五丈來寬的戰道,也照亮了散落在戰道旁,數量驚人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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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加班了,以後更新做不到那麼勤了,拼著猝死的風險加了一更,多愛我一點吧QAQ

    第334章 看門犬

    在戰爭中,越是到情況緊急的時候,實力最高者或者核心領袖人物越不能到處跑,一是要把控全局,二是要防止調虎離山。所以牧天游和甯暉這些天一直在在舒樂縣中央最高的銀樓上坐鎮,有時候輪流,但大部分時間還是一起的,以防有突發狀況。不過這次四路方向的小輩給力,這兩人幾乎沒有出手過。

    很多時候,有些人明明都心性不壞,但是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很尷尬,不能算不好,但也絕對不能算好。比如說李異和陸霽,比如說林玉晚和陽關,又比如說,牧天游和甯暉。

    牧天游自從直到廖天峰是偷了甯暉的有形內力心法教授於他的時候就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甯暉也不像是對此毫不介意。兩人坐鎮的過程中他一直不願意說話,加上他以及沒有完全恢復,牧天游怕不知道那句話踩了雷,便也三緘其口,導致兩人之間的氣氛蜜汁詭異。

    不過畢竟是師伯,牧天游再怎麼尷尬,也一直跟在甯暉身後侍候,同時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就當是給師父師祖贖罪了。然而來到別院,他就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盤腿跟個善財童子似的坐在桌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甯暉看。

    「怎麼了?」牧天游被甯步流的眼光看得發毛,問道。

    甯步流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依舊是盯著甯暉看:「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

    甯暉的神色半是迷茫,不過在牧天游這個老油條眼裡,全是破綻。然而他卻是維持了那破綻百出的表情握了握拳,否認:「沒有。」

    「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父親。」

    「……」甯暉沉默。

    甯步流從台子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卻是不看他:「五十年前,我們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追殺,我娘問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做了什麼事情,你也給了我們相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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