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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1:05 作者: 伊闕關
    周澄澄、陽關和李異還有三位女眷都在這個期間都進入了橘杏谷,在台下觀看閻秋生救人。陽關和林夜心都穿了一身黑斗篷把自己的一頭白髮遮得嚴嚴實實,尤其是陽關這位假冒「林夜心」,當時街上的人很多,肯定有不少是橘杏谷的客人,所以陽關幾乎直接把人埋在了斗篷里,又被李異半摟在懷裡,路都快看不見了。

    陸霽只覺得沒眼看,吩咐周澄澄上來換他幫忙看著情況,自己則是向石台後的一處密林中走去。

    臨走的時候陽關叫住了他,說是雅牙這孩子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昨晚讓她去搬救兵的,結果不知道把自己搬到哪兒去了,陸霽若是有空,幫忙找一下雅牙。

    陸霽應了一聲,走進了樹林。這個樹林位於半山腰,是一片幾乎平坦的林子,而且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幾乎沒有風,所以地上全是落葉,踩上去「嘎吱嘎吱」直響。但是樹長得很高,往上看就是一片金黃色的天空,偶爾有幾片落葉掉了下來,晃晃悠悠的,陸霽一開始沒躲,結果被砸了好幾下發現還挺疼的,於是玩心大發,耍起了「聽風躲落葉」的遊戲。

    蹦蹦躂躂跳了一里路,陸霽喘了口氣,感覺有些累了,便想著回去了。然而就在這時,陸霽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奇怪的動靜。有腳步聲,但是聽上去非常輕,像是小孩子或者身材嬌小的女子的。但是這個腳步聲斷斷續續的,走兩步後會傳來拖拽的聲音,在滿是落葉的地面上非常的清楚。

    陸霽皺起了眉頭,這是有人在搬運什麼東西嗎?循著聲音,陸霽躡手躡腳地走近,又走了大概半里路,陸霽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裙裝的小女孩正奮力地拉著什麼東西往前進,時而反手拖拽往前走,時而往前走兩步然後轉過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後拉,陸霽不禁有些好笑:「雅牙,你做什麼呢?」

    那個身穿黑色裙裝的小姑娘正是失蹤了小半天的雅牙,小姑娘原本白白淨淨的臉此時漲得通紅,連耳朵脖子都是紅的,臉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看著陸霽簡直眼前一亮:「少帥,來幫忙!我拖不動這個姐姐!」

    「姐姐?」陸霽心中一動,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跑了過去,被雅牙稱為「姐姐」的人披頭散髮,身上也污濁不堪,連裙裝都快看不出原色了,但陸霽心中不妙的預感卻越來越大,他猶豫地撥開女子的亂發,看到臉的一瞬間頓時如墜冰窟。

    ……

    「娘子,你真的想要去坐診嗎?明明你的身體還沒好。」蘇闔猶豫了一路,在家門口前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不反對閻玉行醫甚至極為支持,但他並不希望是在這個時間,月子的第三個月。

    「我沒事的。我也說了,坐診只坐半天。我是打算早上去坐診,等到了中午泡泡睡醒了我就能回來了。」閻玉倒是沒怎麼當回事,隨口答道。

    「可是……」蘇闔還是不太情願,不過閻玉明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接過蘇闔手中的草藥包,閻玉進屋招呼了一聲閻秋綾,很快閻秋綾就邊扎頭髮邊從屋裡跑了出來。蘇闔注意到閻秋綾穿上了白色的裋褐和圍兜,頭上還扎了方巾,非常幹練的樣子。這種配藥專用裝束蘇闔也是很久沒有看到了。

    「還是老樣子,你把藥材分好搗爛,我來試著分配,我這次喬裝了一下跑到橘杏谷的藥房裡去了,搞了一點只有橘杏谷才有的藥材,這次試試看能不能成功。」

    「好。」

    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後,永寧侯府的清晨就被搗藥的聲音打碎。蘇闔目瞪口呆地看著母女倆分工有序,閻秋綾為了方便搗藥把袖子拉上去了一截,露出了一小節手臂,蘇闔在非禮勿視地移開視線之後還是在心裡默默感嘆了一句「好肌肉」。

    「娘,你試試看這次的能不能成功。」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嘗試之後,閻秋綾端起藥砵聞了聞,挑了挑眉。

    「嗯。」閻玉從懷中掏出火摺子迎風一晃,隨後將藥砵中的草藥點燃。說來也怪,這些烏七八糟的草藥被點燃後竟然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香味,蘇闔一激靈,感覺渾身上下都醒了。

    「成功了!」閻秋綾歡呼,閻玉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那個……娘子,你究竟想幹什麼?」看閻玉似乎在做什麼新藥的樣子,蘇闔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道。

    「做清源花的解藥哦!雖然被我燒掉了一點,但還是很有用的。」閻玉拿起藥砵往前遞了遞,想要蘇闔也聞聞。蘇闔一邊婉拒一邊好奇,「克制了清源花,那又怎麼樣呢?」

    閻玉眯著眼睛,明明是一張娃娃臉,此時卻像足了一隻嫵媚的狐狸:「橘杏谷不就仗著清源花的天然守衛明目張臉地拒絕各種原本可以治好病的病人嗎?那就讓他們嘗嘗,絕望又憤怒的患者家屬沒有了清源花的限制,會變得多麼恐怖。」

    第266章 重傷

    其實暗戀過一個人的感覺並不怎麼好,除開因為「喜歡」隨帶來的一點點甜之外,剩餘的滋味都是因為愛而不得的酸、澀、苦。若是長期因為自己的怯懦而得不到回應,甚至會毫無理智地對喜歡的那個人產生出一絲怨懟來。

    ——為什麼偏偏是你……

    ——為什麼偏偏是我。

    當時陸霽腦子一抽朝林玉晚求了個婚,結果她跑了,之後他們遇險,林玉晚也是撂下一句「去殺人」轉身就走,連個背影都沒有給他留下。陸霽是一個非常容易想多的人,僅僅只是一個晝夜他自己都能腦補出一場大戲來,但是無數場大戲的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兩人分道揚鑣。林玉晚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念白,每一個眼神,仿佛都在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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