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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1:05 作者: 伊闕關
    「嚯,這打的可真熱鬧。」慵懶的聲音在周澄澄耳邊響起,周澄澄扭頭,就見唐飛肩上靠著把鐵傘,單手叉著腰看著前方,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周澄澄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聽前方陽關一聲怒吼,隨後便是月影刀出鞘的聲音,再看前面,那黑衣人的一隻胳膊直接被剁了下來,血噴了一地,已經昏了過去。陽關一手護著唐鷂一手拿著月影刀,氣喘吁吁的盯著前方看。

    周澄澄趕忙跑過去:「怎麼了?」

    「這混蛋剛才想對阿鷂下手,他扯阿鷂的衣服!」陽關氣得臉都紅了。

    周澄澄聽罷,抬起腳就在那個黑衣人的傷口上踩了一腳,那黑衣人硬生生地疼醒過來,又硬生生地疼昏過去。隨後周澄澄脫下外袍,給唐鷂披上。

    「咦,這不是藏鋒樓的殺手麼?」唐飛湊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周澄澄和陽關不約而同地護著唐鷂往後退了一步,唐飛頓時抓狂:「我是她哥,親哥!」然而只換來了陽關和周澄澄的四隻白眼子。

    「藏鋒樓的人麼……」陽關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張嘴喊了一嗓子:「師父!」

    周澄澄就覺得隨著陽關那一聲喊,周圍一股強大的內力如同漣漪一樣往外擴散開去,隨後,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周澄澄感慨,無論多少次看到甯步流,都只能感受到深深的違和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甯步流還有點好奇。

    「唐州鄧州不都是藏鋒樓的地盤兒嗎,我是在三天前傳的我們即將要到唐州的消息,三天的時間師父你要是還沒察覺到樓內有異動的話,藏鋒樓主不如我當吧?」陽關一甩月影刀上的血,還刀入鞘。

    「乖徒兒,聽說你師兄不要你了?」甯步流被陽關噎了一下,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招招往陽關心口上戳。

    「誰管他,愛要不要。話說師父,這個人怎麼回事?師父你這算派了個殺手來殺我還是雇了個殺手來殺我?如果是後者的話錢我能分一半嗎?」

    「像你這種廢物徒弟為師要解決掉你還需要旁人出手嗎?」

    「師父你可想好了,我要是沒了,以後可沒人給你摔盆哭靈。」陽關面無表情。

    甯步流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帶刺兒的懟,竟一時間有些接不上話,只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不是還有你師兄麼?」

    「你指望他?師父您老人家能想像李異會在你墳頭前哭嗎?哪怕他掉一滴眼淚?」陽關繼續面無表情。

    甯步流和周澄澄愣了一下,同時伸手摸下巴,好像……

    這會就連唐鷂都能感受得出陽關心情極度惡劣了,抬手握了握陽關的手指頭。陽關撇過頭去,白色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頰,良久,迸出一句壓抑的低吼:「憑什麼啊……」

    憑什麼在讓他那麼心動之後給他潑了一盆冰水啊,他陽關做錯了什麼要被他李異這麼耍?心裡有人當初就不要來招惹他啊,現在弄得好像自己跟個爭風吃醋的怨婦一樣——呸呸呸,什麼爛比喻!

    這回就連甯步流都沉默了,他也是知道自己大徒弟和那個江南首富家的小孩兒之間的事情的,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那個叫南嶼的小孩兒長得真的對自己大徒弟的胃口。而自家小徒弟什麼都好,只是在外貌上……不過異兒這個孩子雖然在這方面有些輕浮孟浪——這也是他沒教好,但是極重感情,他真的會隨隨便便的變心嗎?

    唐飛在後面,看著陽關落寞的背影,不知不覺手放在心口處,將胸前的衣服揪作一團,之前那種感覺又來了……樣貌怪異的少年,平時臉上總也掛著笑,大大咧咧,白髮四散飛舞好似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似的。然而此時從他身上表現出來的脆弱,卻是格外令人心動,讓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碰一下,試試看是不是只要一點點的力量,就能將他碰成齏粉……

    然而唐飛伸出的手還未碰到陽關,就覺得眼前一道銀光划過,隨即手指上一痛,低頭一看,四根手指上幾乎同時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再抬頭,唐飛就看到李異一個旋身落定,站在陽關身邊,那張臉黑的喲……快跟他身上的黑袍一樣了。

    看到李異,陽關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隨即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又冷了下來,他垂下眼帘,不看李異:「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帶你回去睡覺啊,明天還要去唐州的,你忘了?」

    「我才不要跟你睡,我今晚跟周澄澄睡,你自己去找別……喂!」陽關的話還沒說完,李異卻伸手一撈,將陽關整個兒打橫抱起來,隨後朝甯步流點了點頭,竟一句話不說帶著陽關直接跑了!

    甯步流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徒弟離去的背影,突然抽出停雲刀(甯步流的唐刀)直直往那個斷了一隻手臂的倒霉殺手那邊走去,周澄澄這才清醒過來,一把攔住滿臉殺氣的甯步流:「前輩,您做什麼?」

    「閃開!」甯步流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我要宰了這個傢伙,就是因為他,我被一個徒弟懟,還被另一個無視,不宰了他我難消心頭之恨啊啊啊啊——!!!」

    第111章 多謝款待

    「你放開我,放開……滾!」陽關被李異死死抓住肩膀打橫抱起,全身像是被鐵圈箍著一樣動彈不得,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昭示著他們離原來的地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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