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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11:05 作者: 伊闕關
    簡單的洗漱完畢,李異將蠟燭熄滅,滿室只有皎潔的月光。兩人躺在床上,陽關閉著眼睛,就聽見李異聲音響起:「我今天第一次才知道原來你叫陽關?」

    陽關睜開眼睛:「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你只告訴我你叫阿陽。」李異語氣莫名的有些幽怨,「所以我一直以為你叫蘇陽。」

    「啊……這個,我就叫陽關來的。」陽關抬手撓了撓頭頂,「很奇怪的名字吧?」

    「不跟你父親姓嗎?」李異轉過頭看向陽關。

    「蘇闔說了,姓氏這種東西,是代表了一個人的血脈親緣,這個是上天給的,斷不了的。所以不管我親生父母是為了什麼把我扔在陽關附近,他還是希望我長大後能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姓氏。」

    李異聽後,並不答話,只是在黑暗中勾出個笑來。空氣又安靜下來,就在陽關覺得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得李異問他:「那個東皇門的鬥武大會,你想去嗎?」

    「蘇闔在藏鋒樓,如果被發現了不會武功,會有人傷害他嗎?」陽關沉默了一下,問道。

    「不會。」李異語氣倒是還蠻篤定,「據我所知,藏鋒樓還沒有殺過一個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

    「而且他可是你爹,以我對你的了解,我可不覺得你爹是個束手待斃的人。」

    「也對。」陽關聞言輕輕笑起來,「那我們不妨參加一下。」

    「我只是說你爹可能沒有性命之憂,但沒說他不會受罪,確定要在這裡耽擱時間?」李異有些吃驚。

    「要是爹知道我為了救他,就對別的人見死不救,他會非常生氣的的。」陽關語氣倒是變得輕鬆起來。

    「你真是有一個好爹。」李異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隨後他又嘟囔了一句什麼,只是太輕了,陽關沒有聽清。

    「你剛剛說了什麼嗎?」陽關轉過頭。

    「沒什麼,睡覺吧。」李異的聲音又恢復了正常,對陽關說道。

    「哦……」陽關又閉上了眼睛,這回誰也沒有在再說話。

    一夜無夢。

    陽關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只覺得全身懶懶的,不想動彈,只想賴著。被子和枕頭都軟綿綿的,像雲朵一樣。直到眼前開始明亮起來,陽關這才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拿著帕子擦手的李異。

    「這個點兒才起,豬都沒你能睡。」李異嘲諷的聲音傳來。

    「你不也才起。」陽關瞄了一眼李異一頭披散的黑髮。

    「小屁孩兒還學會頂嘴了。」李異擦完手,將帕子直接扔在了陽關臉上,隨手將頭髮梳成一個馬尾,「我打聽了一下,那個鬥武大會下午就開始,離現在還有兩個時辰。昨天我們揍了東皇門那幾個人這件事今天那些人肯定都知道了,他們估計想不到我們也會來參賽,怎麼著?我們就這麼去?」

    「當然就這麼去,當著他們的面一個一個的打臉,那多好玩?」陽關將臉上的帕子抓下來,裂開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這小子,性子還真帶勁。」李異笑罵了一句,「還是那句話,不到生死關頭,不許把你的火放出來,反正就你那一身力氣也夠別人喝一壺了。」

    「你是在羨慕我嗎?」陽關瞥了一眼李異。

    「滾!」終於輪到李異說這個字了。

    用過簡單的早飯,陽關在李異的指導下打坐調息了一個時辰。陽關已經漸漸的對控制火焰得心應手起來,蒼白的火苗今天只竄出了大概半個時辰就被陽關收回去了。但李異能感受到,今天的火焰比昨天的溫度要高了幾分。

    真是驚人的天賦啊,李異在心中嘆氣,原本他覺得,十五歲才開始學會調息修煉,就算是個天才也前途有限。但陽關卻一次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他竟看不出這個少年將來最終能走上一個怎樣的高度。

    吃午飯的時候,兩人身邊多了一個聞狗而來的周澄。陽關看著周澄抱著命阿蹭的模樣,只覺得若是讓周澄和命阿拜個把子,他怕也是願意的。

    周澄聽了兩人的計劃,連呼好玩,於是參加鬥武大會的人又多了一個。酒足飯飽後,三人便趕往鬥武大會的地點。

    鬥武大會在城西一個名為「激浪莊」的莊子舉辦,三人趕到的時候那裡已是人山人海。陽關看著身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人群,扭頭問李異:「現在習武的人那麼多的嗎?」

    李異還沒開口,旁邊的周澄卻連珠炮彈似的搶著說道:「你要曉得現在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門派,光是歷史超過五百年的就有四個,別說那些一百年以內的小門派了,更是數不勝數,朝廷又管不住,只能任由他們發展壯大。而且朝廷雖然走的重文輕武的路子,但是你要知道從太宗開始歷代皇帝都是從小習武的,更別說朝廷里很多武官原本都是江湖人,這麼大的好處一放上來,要是這些小老百姓不崇武,那才叫見了鬼咯。」

    「哦……」陽關眨了眨眼睛,歪頭看了看周澄,「周澄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感覺你對江湖啊朝廷啊很了解的樣子。」

    「我?我就是個小老闆姓咯,我能是什麼人啊,哈哈哈哈!」周澄愣了一下,趕緊擺擺手,笑眯眯的打哈哈。

    三個人說說笑笑,隨著人群進入了莊子,莊子最外面有人擺了張老長的桌子,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坐在那裡,進來一個,先登記名字,然後給個標了數字的牌子,才放人進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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