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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00:20 作者: 給您添蘑菇啦
    比如拓撲材料,翻譯給劉新的話,就只能粗暴地成為「耐草材料」了。

    所謂耐草材料,就是你不管怎麼扭曲它,撕扯它,凍它燙它電擊它,它的性質都能完美如初,沒有一絲改變。

    理論上,甚至你可以將它的原子排成一條一維直線,它的本質卻可以依舊與最初無二。

    可以說是一種量子味兒很濃的宏觀展現了。

    前沿就是這樣,本來已經是材料學、物理、化學的多人運動了,然而精細到拓撲材料這裡,就連量子物理也興致勃勃參與了進來。

    ……

    霧山腳下的停車場,當李崢停穩車子的時候,已是大汗淋漓。

    並不是開車累,而是聊的爽。

    果然,學習才是最極致的享受。

    與學院裡的人一起研究固然開心,但那個節奏還是太老年了,哪有跟靜靜碰撞香啊。

    同樣,林逾靜也重新體會到了高中時薄汗透輕衫的窒息感。

    大學之所以平淡而無聊……

    原來只是因為渣味兒不夠!

    「果然啊……我們搞錯了。」李崢關上發動機,振振點頭,「男女朋友那一套去死吧……學習,我果然還是只想和你一起學習。」

    「唔!」林逾靜壞到了失語狀態,「別停,該說石墨烯超導了。」

    聽到石墨烯這個詞,李崢眉頭一皺。

    「哦哈!」林逾靜卻是眉色一揚,「袁園第二?」

    「閉嘴……」

    「哈哈哈哈!」林逾靜捂嘴狂笑,「袁園二世,袁園接班人,純國產袁園……」

    「好玩麼?」

    「特別好玩。」

    沒辦法……

    說到物理學中的,凝聚態中的,拓撲材料中的,超導拓撲材料中的,石墨烯。

    就繞不開袁園這位少年天才。

    相對於李崢,他更加根正苗紅,出身於科大少年班,成名於加州伯克利。

    當李崢橫空出世的時候,媒體很自然地會拿他對飆22歲即登上《Nature》的袁園。

    李崢本人當然也很尊重他,只是一天到晚被稱為XX第二就會很吐。

    非說的話,他寧願被叫李毅二世。

    不虧,而且隱隱顯露出一股霸氣。

    二人就這麼一面聊著石墨烯,一面背包登山。

    這對旁邊本來齊齊整整出行、快快樂樂出行的三口之家們,無疑又是一次心情上的重創。

    「沒人比我更懂石墨烯。」

    「說你是袁園第二你還來勁了,那你告訴我石墨烯的一維結構體現是什麼?」

    「納米管。」

    「零維。」

    「泰勒烯。」

    「三維?」

    「三維……石墨烯的三維是什麼?」

    「石墨啊,渣渣!」

    「媽的……竟然輸在這麼無聊的問題上……那你能說出三種石墨烯的製備方法麼?」

    「化學氣相沉積法、機械剝離法、分子組裝法,這種問題太笨了,渣渣。你現在腦補一下石墨烯的六角蜂窩結構,設其中兩個碳原子之間的距離為a,立刻心算出它的二維倒格矢。」

    「等等,這個我得停下來瞪個眼……嗯a/2(3,+-√3)。既然你將水平拔高到這裡,我們不妨討論一下Fermi能級吧……」

    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看著這樣兩個人飛速掠過。

    不知不覺,就內卷了起來。

    「你瞅瞅人家,跟你差不多歲數……你上學都學什麼了?」

    「語……語文……」

    「背一個《長恨歌》。」

    「啊?有這個嗎?」

    這一路,如飛雲掠日,旁人根本看不清二人,只聽到「緊束縛模型」、「I-V曲線」一類去你馬的名詞,便被甩在腦後。

    登頂之時,二人已將凝聚態盤了個通透。

    雖然沒有合影的意思,但還是走到了立著海拔石碑的山頂制高點。

    透徹淋漓,就有種吶喊的欲望。

    李崢也不管不顧,這便對著群山,開始大喘氣。

    「別別別!」林逾靜緊張地看向周圍,「不要在這裡喊奇怪的話……」

    「誒,是非常正經的話。」李崢一吸牟足,魔性大發地衝著群山大吼——

    「林逾靜,我想和你一起研究課題!!!妙不妙啊!!!」

    畢竟是一位體質強者,這一吼中氣十足,回聲嘹亮。

    直把周圍的人都聽傻了。

    這踏馬是什麼?

    究極直男學霸的自殺性表白?

    這本來應該很羞恥,林逾靜卻被莫名點燃了。

    在李崢的推搡之下,對著群山廓著手,使勁擠著眼睛唔唔回應。

    「妙啊!凝聚態妙啊!!」

    周圍人都癱坐了下來。

    這是……一對文曲星,隕落成魔了?

    第379章 仰望星空,低頭……學習

    趕在日落前,二人照著老李的視頻手冊紮好了帳篷,而後靠在一起,默默地看著殘陽下山,月上明空,直至繁星滿滿。

    整個山頂,也早已空無一人。

    好像擁有了一整座山。

    就連整個夜空都是他們的了。

    唯一的問題是。

    有些冷。

    就在李崢布置望遠鏡的時候,後面帳篷前蜷著的林逾靜,已經控制不住發出了牙齒打顫的聲音。

    李崢只哼笑一聲,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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