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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1:00:20 作者: 給您添蘑菇啦
    「他們兩個不一樣。」俞鴻看了眼痛苦的林逾靜,又看了眼狂熱的李崢,「一個智力超群,一個精力超群。」

    「這倒也是。」孫樂秧樂呵呵說道,「林逾靜這個悟性,做一道題,相當於做一百道了,李崢乾脆就是……有的沒的,先做他媽一千道。」

    「我平常挺反感說髒字兒的……」俞鴻拍了下孫樂秧笑道:「不過這個……用的好。」

    她轉而問道:「徐夢溪呢?您帶她那麼久了,沒有培養競賽的心思麼?」

    「有,但怕耽誤人。」孫樂秧抿嘴嘆道,「她對化學悟性不錯,也很努力,可競賽這種事,『不錯』是遠遠不夠的,我怕她挑戰一個達不到的目標,最後一無所獲,不僅喪失信心,還耽誤高考。」

    「沒辦法,您畢竟在仁大附,見過太多的天才了。」

    「是,但林逾靜就算跟我們那裡的尖子比,都不差。」孫樂秧點著桌子揚眉道,「說句不好聽的,櫻湖的教學強度這麼低,她能讀了一年多依然保持這麼高的水平,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評價了。如果林逾靜分數達標,個人也有意願參賽,我會支持的,不過明面上的指導老師還得是你,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參與了,不然林逾靜萬一拿個省一,把我們學校的人給擠下去了,那就尷尬了,嘿嘿。」

    「這規矩我肯定懂。」俞鴻繼而問道,「那李崢呢,以力破巧,有機會沒有?」

    孫樂秧抿嘴嘆道:「李崢還真不好說,但如果只是企圖以力破巧,一定是沒機會的。競賽不是靠刷題就能做出來的,必須要深入領悟知識技巧,思維還得活躍,死做題的話,就算把題庫刷穿了,最多也就拿個省三,當然,這題庫的厚度,可能一輩子也刷不穿。」

    「哎……」俞鴻嘆道,「這張卷子,也算是讓他認清自己吧。」

    「別急著定論,我剛說了,李崢不好說。」孫樂秧笑道,「他兩天就能提高這麼多,說明悟性也不賴,尤其是剛才,我看他的卷子,答得很不錯,有種融會貫通的感覺,不是死做題的那種。我打個比方——林逾靜好像是鳥,飛得又高又快,那李崢就是樹,扎得又深又穩,僅對化學而言,李崢的風格反倒更好,從門捷列夫到居里夫人,哪個不是恨不得一天研究30個小時的?」

    俞鴻雖然覺得孫樂秧說得有些浮誇,但還是讚賞道:「您就是有見解,我愛人說您當年完全有能力去搞科研的。」

    「誒,搞不動搞不動。」孫樂秧擺手笑道,「還是帶學生有意思,嘿嘿。」

    他就這麼無縫猥瑣起來,搞的俞鴻很是慌張。

    第089章 Mg2B2O4(OH)2

    化學教研室內,李崢、林逾靜、徐夢溪三人,本是雄赳赳氣昂昂,以雷霆之勢前來殺題的。

    可剛剛撞到第一題,就好似陷入了八卦陣——

    【一,根據條件,書寫化學反應方程式】

    【1-1:工業上,利用碳酸氫銨和鎂硼石(Mg2B2O4(OH)2),在水溶液中反應製備硼酸】

    李崢:這他媽的是什麼?我化學真的150+了?

    徐夢溪:不慌……不慌……仔細分析……一步步推……不慌……不……不會哇!

    林逾靜:唔……>.<。

    然而這還只是第一大題的第一小題。

    最最最最簡單的一道題。

    答對了,只有2分。

    李崢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孫樂秧說能得10分就是大佬了。

    雖然題目恐怖如斯,但李崢依然沒開56倍速。

    這一次,他只想了解自己的真實水平。

    回家再開。

    ……

    三人拼力做題,已經完全沒了時間概念。

    直到預備鈴響起。

    李崢驚恐揚頭。

    開什麼玩笑?

    才做了1/4。

    卻聽俞鴻說道:「孫老師去上課了,我已經跟唐老師打過招呼了,你們繼續做,考試時間是三小時,別著急。」

    李崢這才鬆了口氣,順道瞥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

    徐夢溪的答題進度跟自己差不多。

    林逾靜側趴在桌上,無力地翻開了第二面試卷。

    李崢眼兒一瞪。

    什麼情況?

    已經開始答第二張了,完成進度過半?

    連大學化學也偷學了吧?

    太他娘的狡猾了。

    李崢也不及多想,再次回到卷面。

    【在金屬離子M3+的溶液中,加入酸HmX,控制條件,可以得到不同沉澱。pH<1,得到沉澱A(M2Xn·yH2O,y<10)……】

    你媽的。

    這到底在說什麼……

    不管了,硬做。

    ……

    不知不覺間,三個人都化為了做題機器。

    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他們卻置若罔聞。

    終於,俞鴻拍了拍手:「好了,孫老師等半天了,三個半小時了都。」

    咣。

    林逾靜拍下筆,一頭趴死在桌前,雙手抓頭,又抓又搖,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痛苦呻吟:「啊唔哼啊……唔唔……嗶咔嗶咔!!」

    旁邊,徐夢溪手一軟,筆掉到了地上。

    瞪著白牆,雙目空洞,渾身虛脫。

    好像歷經了蹉跎的一生。

    李崢大腦早已混沌不堪,扔掉筆後,茫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喘起粗氣。

    就好像是拆彈部隊剛剛剪斷了紅色線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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