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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53:54 作者: 雨聲百穀
「最開始沒有人相信她,甚至沒有人仔細思考她的話。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精神及其不穩定,在這段精神不穩定的時間裡,她提出過各種各樣的想法,最開始所有人都很重視,無論她所說的話多麼的天馬行空,即使對於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而言。研究所曾經因為開一在紙上寫的一行小字,開始對一棵柳樹進行監測,這行為持續了整整一年。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之後,這一切終於被認為只不過是瘋狂者的妄語。」
「『神即將甦醒』,是開一留給我們最後的訊息。在我們收到這些訊息的同時,她從醫院十三樓一躍而下,那是在六年前。」
「這是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
「接著說第二件事。昨天晚上的事情,張瀾已經講得很清晰。我想對你解釋的是,魏思燃為什麼這麼表現。」
他伸出手,從唐澤放在桌子上的一堆照片裡拿出一張,那是鬼嬰還沒被切割開來時所拍攝的背部圖片。
一個由平整的線條組成的不規則圖形,有一點像是把『子』這個字用大大小小的三角形拼接起來。
接著,他又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張圖片:「這是開一住院時的資料之一。醫生鼓勵所有的病人寫日記,或者是用畫畫等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是她留下的一個畫作。」
比起來『畫作』,說是隨筆塗鴉更加恰當,用普通的水筆畫在橫線本的角落,和用刀子生生挖出來的圖形相比,衝擊力度小了不少。除此之外,和二者所使用的的工具帶給人的印象不用,鬼嬰背部的圖案雖然是用刀挖開血肉而形成,卻線條簡潔明快、乾脆利落;而開一的畫作明明是畫出來的,但歪歪扭扭,且並非一筆畫成,留下不少把線條截斷的小點,難說是不是刻意為之。
數年前瘋子在紙上的信手塗鴉,出現在如今挖出來的鬼嬰的背部。鬼嬰作為污染源,輻射能力很強,不出三天就把一具屍體變成了『僵』。
唐澤只覺得撲朔迷離,並且想不通這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張哥又拿出來平板,調出來第三張圖片:
這一張圖片和開一所畫的那一張很相似。
手繪,有點歪歪扭扭,似乎自畫畫的時候手一直在顫抖,普通黑色水筆畫出來的,奇怪的幾何圖形。
張哥說:「這一張,是你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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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笑話一則(改編自蘇聯笑話):
集體大會上,倫理處進行發言:「同志們,經過徹夜的討論,我們做出了兩個決定。第一,更改K小隊外勤服裝。K小隊所有成員從今以後穿著比基尼執行任務,必須穿著三點式,圖案為豹紋或紅底白波點,單價在2000元-3500元之間,總布料面積不得超出800平方厘米。第二,消殺處理面向等級由A-降低至B+。對所有異常能量波動測試評級為B+及以上的項目進行消殺處理。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過了一會兒,開三舉手問:「為什麼要我們穿比基尼?」
「很好,」倫理處處長說,「我就知道大家對消殺處理沒有異議。」
第110章 吳老闆
三張圖片擺在一起,上面是大小各異形狀相同的幾何圖形。
距離上一次看到那個圖形,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可是晚上睡前,那個奇怪的圖形還是會清晰地浮現在唐澤的腦海里。
自己曾經在研究所治過病嗎?他完全沒有了記憶。印象中,有著一段時間的入院治療,不過每當想起來,都只有一種混亂感,被扔到了四處都是陌生物品的界一般。
原來那個時候,就是在這個研究所啊。
本來他只以為是生病帶來的眾多副作用之一——生病嘛,沒有辦法。
記憶被剝奪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
自己當時又是為什麼會畫出那樣的圖形呢?說實在話,在照片中它顯得很不起眼,乍一看,像是某位為最後一道數學幾何大題而絕望的中學生在混亂中畫出了各種各樣沒用的輔助線。當時負責自己的醫生也只把它當做信手塗鴉。直到那天晚上,鬼嬰背部的圖案一出來,有人看著眼熟,於是說:這不是開一當時畫過的一個圖案嗎?
就這樣,這個怪異的幾何被重視起來,自己作為重點關注對象,當年的病歷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嚯,又對上一個!
而鬼嬰的後續事件也沒結束,唐澤又聽張哥說:在立交橋附近又找到一個鬼嬰。
唐澤作為此事件的中心人物,穿上厚厚的防護服,隔著看起來比金店裡的防彈玻璃還要厚上兩倍的玻璃,也看到了這個鬼嬰。
這個鬼嬰同樣色澤青白,相比之下頭髮要長一點,烏黑髮亮,仿佛人還活著。它的背後,也是用刀子刻出了一個這樣的圖形;身體內部,同樣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圓珠。
立交橋就是之前出事的那個立交橋,兩位家長還每天晚上坐著公交車兜風。
唐澤還跟著去看了一眼那個出事的姑娘,名字叫王若凡,二十來歲,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頭上受了傷所以頭髮全部剃光了,自從車禍發生就躺在ICU昏迷,沒睜過眼。
醫院一向吃錢,ICU更甚,她在生死的邊緣游離,一天就得花將近一萬,再加上各種手術和藥物,短短的時間裡25萬花出去了。幸好自己家裡本來也還算有點錢,倒不至於直接負債纍纍;大家庭的關係也緊密,她一家人出事後,舅舅跑前跑後辦手續,小姑姑日夜不分在這兒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