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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53:54 作者: 雨聲百穀
齊隊說:「你們看一下這個視頻。」
簡單說了這件案件的過程之後,齊隊直接把犯罪嫌疑人的陳述視頻放了出來。
畫面上顯示出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手被銬住放在桌子上,坐在鐵欄杆後面。
他看起來挺平靜的,視頻里有一個警察的聲音:「交待一下你在六月十七號都做了什麼。」
他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不是都說了好幾遍了?還說啊?」
警察的聲音嚴肅起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嫌疑人聳了聳肩:「那天...就是我剛出車回來,睡到早上十點多,沒吃早飯,一直到了快中午,去找了我老婆嘛。我去她店裡找的她,讓她跟她店長請個假,我倆談談。她本來還不願意,我和她說談好了就離婚,她就願意了。」
「我帶她去街上走了走,問她是不是給我戴帽子了,她說不是,就是想跟我離婚。就走了一會兒,我覺得餓,就和她說找個地方吃飯。」
「當時,就和你們問的一樣,就有點想,有點想殺了她,找了個地方遠的飯店。」
「其實是心裡想著能弄好就算了,弄不好就殺了吧。吃飯的時候,我問她還是要離婚,她說是。我當時啊,一下子沒控制住,沒忍住,就把她打了,那個店裡的老闆過來攔我,我就沒接著打了。」
「沒辦法,就只好帶出去了。我當時想這事情,可能確實弄不好了。往外面走,越走人越少,到了沒人的地方,我就直接把她弄死了。」
一個聲音說:「怎麼弄的?」
「就打死了。」
那個聲音說:「具體說。」
嫌疑人就接著說:「先是打了幾下她的頭,她就趴到地上了。接著往她的太陽穴錘了幾下,快死了,但是也還沒死。她翻過去想爬走,我又按住她,朝著她的頭打了幾拳,她就死了。」
屏幕外面的警察問:「用什麼打的?」
「就用手。」
「沒用石頭?或者其他武器?」
「沒。」
「她當時被具體打成什麼樣了,有沒有傷口?」
嫌疑人做出了思考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說:「好像有吧...回了家我手上還沾了血。」
「陳述一下傷口的大小,形狀,深度。」
「這個...記不得。打的時候腦子嗡嗡的,手底下力氣也大,但是也記不清打成什麼樣,一不小心就打死了。」
「剛發生兩天的事情,記不得了?」
「確實記不得了,你再問,我只能給你編一個了。光記得沒打幾下就死了,我當時還有點驚訝。」
那個聲音說:「接著呢?」
屏幕里的男人就說:「接著我就把她扔河裡了。」
「後來就是回家了嘛,想到她店裡的人,還有那個飯店的老闆,都看見我了。而且她只請了半天的假,後面不上班,店裡的人又要找,還不如我自己報警。我當時考慮到張大頭那天也在市里,第二天又走了,就想著說是他幹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他發的朋友圈。」
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種淡漠,訴說日常的小事一般。
「這個人就是嫌疑人,叫梁費,三十六歲,小學畢業,文化程度不高,曾經在一家電廠工作,被辭退之後一直在家,有賭博的習慣,與受害者是夫妻關係。」齊隊說:「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屍體,但是找到了受害者的腦組織。」
唐澤心想確實找不到屍體,屍體正坐著公交車繞著城市兜圈哪!
「按理來說,已經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監控、走訪得到的口供都支撐著我們的結論,嫌疑人自己也已經招供了。只是,有一個怎麼都解釋不清,卻又至關重要的點。」
「那就是嫌疑人的作案手法。」
唐澤明白了: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是腦組織,也就是說,發現了受害者的『大腦』。可是,嫌疑人卻堅稱自己用的是拳頭,在現場也沒有發現其他可能的作案工具。
單單靠拳頭,要如何打開堅硬到的腦殼,導致現場散落著受害者的腦組織碎片呢?
唐澤是見過那個屍體的,那充滿衝擊力的場景,或許此生再也難以忘懷了。
唐澤說:「那就沒辦法判刑了嗎?」
他自己對辦案流程並不了解,不過他的印象中,找不到屍體似乎是很大的事,可能會在直接導致犯人逃脫法律的制裁。
齊隊搖搖頭:「雖然屍體仍然沒找到,但是屍體碎片已經足夠支撐受害者已死亡這個結論。何況,我們找到的監控資料,證人證言以及嫌疑人陳述都是強有力的直接證據,在嫌疑人家裡的垃圾桶里,也找到了他用來擦手的布,上面也有受害者的血液。」
「目前我們找到的東西,已經能夠充分證明犯罪嫌疑人確實實施了犯罪行為。只不過犯罪手法並不明確,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齊隊這次找他們來,也想要從他們這裡獲取一些幫助。
至於她所說的『海寧城』,是一所老小區,也就是生前所居住的地方。唐澤和張哥商量過後,打算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離開警局,三個人驅車前往案發現場。
越往前開,就越發荒涼。城市的嘈雜被甩在身後,唐澤從車窗往外看,入目是大塊大塊沒被開墾的荒地,路兩旁已經長出了半人高的雜草,高樓大廈顯得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