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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53:54 作者: 雨聲百穀
    聽到唐澤的問題,張哥湊到貓眼前面看了看。

    唐澤:「有人嗎裡面?」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唐澤也湊上去看了看,他本來還怕看到一片血紅,結果什麼也沒看見。

    「這個宋樂思應該是因為醫療事故而導致聾啞,受到排擠,養成了扭曲的性格。」

    「有沒有可能樓道里都是這樣的變態?」

    和張哥商量了一下,想問問他有沒有經驗,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唐澤瞳孔地震:「不是吧!」

    本來他還想著抱大腿!沒想到兩個都是level 1!倆新手直接闖地獄難度,這還玩什麼玩!

    「店是新開的,我也是不久前才接觸這類工作的。」張哥說,「沒什麼經驗。」

    他摸了摸周圍的牆壁:「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麼...真實的幻境。」

    唐澤說:「我願稱其為里世界。」

    他想起之前在婚紗店:「我之前在婚紗店也是,一踏進那個房間,立刻撞鬼了。我怎麼老碰見這事。」

    張哥說:「這可是了不起的天賦,不要太悲觀。」

    「我更願意沒這天賦...不過,可能是概率事件吧。過上個十幾次就見一次鬼,誰都這樣。」

    「不是,」張哥說,「我們的人去過那家婚紗店,沒有在你說的地方發現任何異常。應該是你體質特殊。」

    唐澤:「啊?你們的人?去過了?那你怎麼還讓我再去一遍?」

    張哥移開了目光:「你比較與眾不同。」

    ???????

    顯然張哥不太想聊『他們的人』,唐澤本來還想問那你還讓我去,看了下張哥沒表情的臉就憋回去了。

    張哥沒經驗,唐澤更是個弱雞,莽是不能莽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戰略:先看一下這棟樓的結構,再去那個小孩說的『他們的房間』去看看,最後把這些住戶一個一個查看一下。

    敲定了主意,他們往下開始走。

    再往下走了兩個樓層,就看見一扇大敞開的門。

    門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一看見這扇門,唐澤頓覺親切。

    「這門好奇怪啊...」

    乾乾淨淨的,卻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似乎只是等待著它的主人。

    「那個小孩說這棟公寓有一個房間是為我們準備的,難道就是這裡?」唐澤說。

    這樣說,是因為一走近,他就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歸屬感。

    唐澤是一個不太容易產生集體感和歸屬感的人,班級,學校,公司,對他而言都是一段旅程,這有性格原因,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是一個loser。

    但是一來到這門前,唐澤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他把這異樣和張哥說了。

    「你有感覺嗎?」

    張哥搖了搖頭。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決定按照原計劃行事,繼續探索大樓結構。

    可是上上下下幾次,都沒有看到大門。

    相反,他們好幾次經過宋樂思的門前。

    本來唐澤過去還挺緊張的,後來發現這個小孩一點開門的跡象都沒有。

    知道這裡是宋樂思的家,是因為他們好幾次看見那個牆角的貼畫。

    只有可能是這棟樓每隔一定的樓層數就會有一個貼畫在牆角,上面有一模一樣的塗鴉,在昏暗的環境和緊張的心裡狀態下,很有可能是看錯了?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唐澤還專門去仔細觀察了這貼畫,發現他們每次路過的確實是同樣的。

    「怎麼回事,這個公寓沒有大門?封閉空間?」

    張哥說:「應該是,一共十層,上下應該是連通的,上到最頂層繼續走的話,會回到一樓。」

    「大樓怎麼能建成這樣?」唐澤說。

    牛頓不出來管管嗎?

    張哥沒有回覆這句吐槽,繼續在牆上又畫了一個什麼標誌。

    「這是什麼?」

    張哥說:「做個記號。」

    唐澤說這樣啊。剛說完,他就感覺很累。

    那種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疲憊,就好像連續加班三天三夜做出來的報告被老闆當場否決扔到地上撿起來破口大罵三十分鐘自己撿起來點頭哈腰認錯,挨完罵一邊吃著已經冷了的黃燜雞米飯一邊留在公式加班因為晚上還得全部推倒重新做的疲憊。

    他甚至站都站不穩了,腳軟了一下。

    「我...」

    話都沒力氣說了。

    「怎麼了?」

    奇怪的是旁邊的張哥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而唐澤一下子站都站不住直接要躺地上,他睜著眼睛看見窗外面一下子黑完了,本來還有點若隱若現的光,現在好像被誰用黑布罩上了。

    張哥問他怎麼了,唐澤晃了晃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眼皮打架眼看就倒下睡著了,他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啊啊的聲音,張哥又掰開他眼皮看了看,檢查了下呼吸和脈搏,還拍了兩巴掌,唐澤終於說出來:「困...」

    唐澤隱約感覺被人背起來,費盡全身力氣睜眼看見樓梯一級一級晃動地厲害,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再費力睜開時,看見那扇熟悉的敞開的門。

    唐澤瞬間嚇得虎軀一震清醒了,不是要在這兒睡吧!沒必要沒必要就讓我躺地上吧!

    可惜這清醒只在一瞬間,睡意和歸屬感一下子又籠罩了過來,強烈的不安很快化作了若有若無,又完全消失,唐澤感受到身體觸碰到了軟軟的床,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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