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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44:21 作者: 貓猹狸
    然而辛守卻不當一回事:「搬什麼搬!再住一天就走了。折騰不死你們的!我今晚還要找小烏鴉下棋呢!」

    林鳳黯絲毫不知道在暘谷和龍哥獨處的最後一晚,就要被辛守這個1000瓦電燈泡破壞了。

    而這邊張銘愷查閱了所有監控,結果是除了最早的失蹤者有過出逃痕跡,其餘人就莫名消失在監控範圍內。而今天的兇殺案更是離奇,嫌疑人半夜從寢室出來後走在E區的路上,神志恍惚的樣子,最後消失在拐角處。而另一邊的攝像頭卻沒有拍到他後續路線,就像他一個拐彎拐進了黑洞一樣。

    他甚至派人去檢查了監控,結果當然是沒有問題。

    調查陷入焦灼。張銘愷煩躁地扯松領口,抽了根煙。

    另一邊,盧夢龍打了一個呵欠,看了一眼時間。都快12點了,三太子還在他們屋裡拉著他們再來一局。不得不說,封閉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使模擬的再像現實,依舊會讓人覺得違和。

    「再來一盤真的不來了,明天我還要整理一大堆東西。」

    辛守嘴裡叼著可樂味棒棒糖,卸了煙燻妝的眉眼看起來淡淡的,清貴少爺的模樣。他臉上貼著盧夢龍媽媽塞進兒子書包里的面膜,嘰嘰咕咕說:「要不我就在你們這兒湊合一晚,我睡沙發也行。」

    「不行!別給我們添麻煩。」林鳳黯拒絕的斬釘截鐵。「你也為兩位公務員大哥想想,人家累一天了也想休息。」

    辛守撇撇嘴:「那是他們的工作。」

    「沒有人受得了光會加班不給帶薪年假的老闆。」

    盧夢龍猛點頭,表示贊同。

    辛守:「你們就是嫌棄我!」

    林鳳黯內心:實不相瞞,的確嫌棄。

    房間裡的電子鐘卡拉一下翻過日期,新的一天來臨了。

    正當三人最後一把即將推塔時,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雷震得耳膜疼。

    打雷了?!

    三人同時放下手機,抬頭看窗外。

    唉?不對啊,這是在基地里。怎麼會打雷?!

    三人放下顯示「你已陣亡」的手機。

    「這裡也會刷出隨機雷陣雨嗎?」

    辛守說:「不、不會、人工淡水不便宜,怎麼會浪費在人造雨上。但是打雷,大概,還是可以有的吧……」

    又是一聲悶雷。盧夢龍手機啪嗒掉在地上。林鳳黯趕緊握握他的手,把手機撿起來給他。

    辛守看著膩歪的兩個人說:「你們倆對單身狗友好點行不行。」

    盧夢龍:哈?

    辛守抹了一把臉:「沒人說過你們倆很像一對嗎?普通好朋友有你們這麼膩歪嗎?」

    盧夢龍瞬間臉白了一下,把手收了回來。的確,沒有人說過這些。他們很親密,卻從沒有什麼越界。他一次都沒有表露出心跡,除了在羅剎神淵的那個吻,連林鳳黯自己都不記得的吻。

    可是,辛守才和他們見了幾次面就毫不留情地指出來了。說明他們太明顯了,旁人只是裝作沒看見或者覺得事不關己不予回應而已。

    盧夢龍想起寒假在帝都時,徐千峰幾次對上他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徐太太看起來漫不經心的試探他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介紹幾個……還有徐萬里每次在公眾場合看見他們倆就提心弔膽的樣子……

    對啊,現在的林鳳黯不是無父無母的小可憐,更不是他盧夢龍身後的小跟班。

    林鳳黯見盧夢龍瞬間收回手,心裡就涼了半截。原來龍哥是介意的,過去他只是神經大條……

    辛守迎上林鳳黯陰沉的目光,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我又沒說錯,你們自己不覺得而已。」

    盧夢龍緊了緊手,岔開話題:「都過12點了。三太子我明天一早要起來幹活的。」

    辛守哼了一聲,起身離開房間。

    等房門關上後,盧夢龍立刻站起來說:「我先去沖個澡。」他沒有看林鳳黯的表情,抱起浴袍就衝進浴室。

    林鳳黯坐在沙發椅上重重嘆了口氣,他眉頭緊皺,明天就要回去了,兩人都忙得不得了,等再聚到一起,依照盧夢龍的性格肯定早就調整好心態,對待我也會開始彬彬有禮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得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掉。

    盧夢龍洗完冒著熱氣出來,見林鳳黯還在原地,便說:「鴉鴉,趕緊去洗澡。明天早上還能一起吃個早飯,加上中午一餐。你晚上就回去了。」

    林鳳黯心情瞬間大起大落,可惜等他沖完戰鬥澡,盧夢龍已經累得睡著了。林鳳黯嘆了口氣,把熟睡的龍哥攬進懷裡。盧夢龍在睡夢中哼了一聲,腦袋往他肩窩裡鑽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林鳳黯伸手關燈,外面依舊雷聲隆隆,能以假亂真的閃電一次次透過玻璃照亮屋子。突然一聲驚雷落在耳邊,林鳳黯似乎在睡夢中看到某種動物展開巨大的翅膀,然而他太困了,畫面一閃而過,他再次陷入沉睡。

    姜映卿是半夜被報警驚醒的。他睜開眼睛,發現剛過12點。他現在用的是全基地唯二有權利直接接受開陽系統指令的終端。

    開陽是十分神秘的存在,作為不斷學習升級的人工智慧,開陽在全系投影前也從一個5、6歲的孩子變成如今15、6的少年。

    他披上睡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全息形象,還是有點不習慣。作為單身多年的成年男人,他有種領地被窺視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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