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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42:30 作者: 慕義
    ——「能考上大學我就很開心了,而且以後學校里還有你們,咱們一起讀書一起畢業,真好。」

    ——「是啊,以後我們三個就是同學了。」

    眼前,桑梨和簡舒年宛若在朝他笑著招手,最後又消失在人群里。

    周圍人聲鼎沸,人來人往。

    鄺野被時間遺忘在了2013年的盛夏。

    -

    進入雲大後,鄺野都是一個人。

    鄺野帶著行李住進學生宿舍,參加新生典禮,參加新生大會,參加軍訓,正式進入了大學生活。

    他認真上著課,完成著老師布置的作業,自學計算機課程,像是清醒又像是麻木。

    但是他生來耀眼,他的出現,很快就吸引到了學校里許多學生的注意。

    僅僅一個月,鄺野就火遍了學校的告白牆,他的家世背景也很快被扒了出來。

    大家都沒想到,金融系會來這麼一個超級富二代帥哥,幾乎每天都有女生想來認識他,找他要聯繫方式,想要追求他。

    然而和高中一樣,沒有一個女生可以靠近他。

    男生冰冷,淡漠,仍舊不給任何女生留情面。

    外界謠言盛傳,有說他有女朋友,也有說他身邊從來沒有出現女生,肯定是單身。

    有天早上,鄺野去食堂買早餐,遇到曾經的同校男生,兩人聊著天,恰好有女生來搭訕鄺野,男生笑著幫鄺野拒絕:「同學你別想了,人家有女朋友了,高中畢業就開始談了。」

    女生訕訕離開,男生臨走前,朝鄺野笑:「野哥,你和桑梨現在同校夠幸福啊,我先走了,改天你叫上桑梨,咱們一起吃飯啊。」

    鄺野黑眸微動。

    那天是周五,早晨的課結束,他走出教學樓。

    穿過操場,他看到許多正在為校運會開幕式排練的學生。他想到去年這個時候,他也組織著開幕式。

    桑梨舞旗的模樣浮現在他腦中。

    那是第一次看到她跳舞,女生舞姿翩翩,身段輕盈,眨著星星眼問他跳得好不好,讓他淪陷心動。

    後來開幕式那天早上,他們順利地完成表演,主席台前,她站在他身旁笑看著他,眉眼燦爛:

    「鄺野,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會輸。」

    鄺野往前走,看到操場旁邊的樹蔭下,一個女生拿著相機,旁邊的男生微彎下腰湊到她旁邊,兩人甜蜜地拍著照。

    鄺野記得,拍畢業照那天,桑梨眼眸亮亮朝吃醋的他笑:「鄺野同學,你要和我一起去拍照嗎?我想和你拍。」

    當時他們牽著手踏遍了學校,鏡頭裡的她靠在他身邊,笑顏溫軟。

    鄺野繼續往前走,去到食堂。

    他吃著飯,抬起頭,恍惚間卻仿佛看到桑梨還坐在對面,看向他一臉鬱悶,軟聲朝他撒嬌:「鄺野,我一定要吃這麼多嗎?我都要變成豬了。」

    她太瘦,胃口又小,不好好吃飯,他為了她的身體,總是嚴格監督她的飲食。

    他還記得她討厭吃胡蘿蔔,不吃香菜,會吃一點點辣,喜歡喝椰汁,不喜歡吃豬肉,只花了大半年,他就記住了她所有的飲食習慣。

    吃完飯,鄺野開著摩托車駛出校園,在城市裡漫無目駛著。

    恍惚間,他仍然感覺到桑梨還坐在他的后座。

    曾經他帶她去海邊,去高山,帶她去城市的各個地方,她會膽小地環住他的腰,下了車,他幫她摘下頭盔,就把她拉到懷中吻著。

    每一幕都沒有桑梨,可每一幕都能讓他想到桑梨。

    他好想她能在身邊,他想告訴她,簡舒年去世了,暴富小隊的其他人也去其他學校讀書了,他現在一個人待在雲大,雖然讀了個很好的大學,可是很孤單。

    鄺野以為他不那麼在意了,他以為過了一個月,他或許開始忘記她了。

    可是她就像是刻到骨子裡的記憶,刻在瞳仁里的身影,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一想到,就將靈魂里全部苦澀攪動得天翻地覆。

    晚上,鄺野回到了家。

    他一個人待在臥室,喝了很多酒。

    酒精一點點漫過心頭,麻痹情緒。

    許久後,他打開抽屜,拿出一把鎖,走下樓。

    他打開了桑梨的臥室。

    他走進去,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只有月色透過落地窗流淌進來。

    他走到桌前,看到他給她買的手機,一雙舞鞋,還有各樣東西,以及那幅畫框已經碎裂的畫。

    他抬眼看向窗外,酒精混沌間,他腦中如電影回放般,閃過許多畫面,小年夜那天,她獨自跑出禮堂來找他,說陪著他;她生日那天,在酒店裡,她墊腳吻上他左耳,說好喜歡他;查到高考成績那天,她躺在他懷中,說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他坐在牆邊,拿出手機,半晌撥去電話。

    嘟嘟嘟——

    對方沒接。

    他像是醉了,腦中空白,繼續打著一遍又一遍。

    非要找到她。

    他醉意烘得眼底升溫,給她發去信息:

    【桑梨,我知道你看得到。】

    【就接我一個電話,最後一個。】

    他再度打過去,幾十秒後,就在他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頭接起。

    時間停住,風也止住。

    酒精籠罩的思維卻在這一刻變得清晰。

    他眼底滾燙,幾秒後沙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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