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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42:30 作者: 慕義
    桑梨沒說話,就聽那頭話鋒突轉:「你知道前段時間蘇白晴為什麼會被調走嗎?」

    「嗯?」

    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聶聞聽到她疑惑的語氣,感慨:「果然你不知道,阿野當初就不讓我告訴你。」

    桑梨更加疑惑了,「是和他有關嗎?」

    「應該是前幾周的體育課吧,那天我和阿野幾個男生剛好聽到蘇白晴和人在背後說你壞話,諷刺你英語念得差,還說你在外面的舞蹈機構蹭課,在背後取笑你,當時阿野發了很大的火,狠狠教育了那幫女生。」

    「後來蘇白晴和湛倩雪在班裡吵架,蘇白晴曾經對你做過的事被都出來,阿野明面上沒管,但是當天放學就去找人調了監控,直接把監控交給宋姨,讓宋姨去處理,還安排人去校門口警告蘇白晴遠離你,還了你之前受的委屈,後來蘇白晴那麼快轉學,也是鄺家施的壓。」

    桑梨腦中被重重一敲,震驚。

    「阿野不讓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你,是怕你被那些言論傷自尊,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全部都替你解決了,他現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桑梨聞言,忽而想到傍晚老張說的那些話。

    前幾周周六那天,宋盛蘭和她提起補課的早上,她正準備問廬夏楊英語補習班的事,鄺野當時在旁邊也聽到了,所以為了她,他主動提出補課,還為她請了英語外教。

    體育課上,鄺野聽到蘇白晴在背後笑話她在外面蹭課,又看到她在房間跳舞磕到了膝蓋,所以他給她專門弄了舞蹈室。

    那天他帶她來舞蹈室,說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事不會再發生,是因為無論是蘇白晴,還是其他的事,他在背後已經為她解決了一切。

    像是某個齒輪剛好對上,許多事情一下子就被串連起來,變得清晰明了。

    聶聞:「桑梨,如果他真的是單純玩玩而已,他根本不會花心思去為你做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見阿野對一個女生這麼好過,你是第一個。」

    聶聞說,希望她好好想想。

    最後掛了電話,桑梨慢慢放下手機,往前走去,眼眶好似被微風吹得微澀。

    從前,剛住到鄺家,她知道鄺野討厭她,所以她保持距離,後來他們慢慢靠近,哪怕有過吵架和冷戰,可是他們愈漸了解彼此。

    她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也發現他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到後來他們成為朋友,他陪著她經歷許多快樂和悲傷,她沒想到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原來都是鄺野刻意的安排。

    可他沒有告訴過她。

    到現在,他仍舊沒說。

    她眨了眨眸子,心底不知名的苦澀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沿著湖邊,慢慢走到瞭望台。

    她還記得上周天,她從湖邊走回來,當時鄺野就坐在上面,她和他視線對上,她整顆心乍亂。

    可樂似乎特別喜歡瞭望台,要往瞭望台上跑,桑梨猶豫了下,只好牽著它慢慢走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上來。

    走上來後,她才發現這裡視野果然極佳,將山莊攬盡眼底。

    瞭望台上架著個很大的畫板,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很多顏料和畫紙。

    鄺野他應該經常在這裡畫畫吧……

    她走過去,隨意翻看著油彩畫。

    上面有畫著附近的山水,畫著農場,還畫著腳邊趴著可可憐憐耷拉著腦袋的可樂,栩栩如生。

    桑梨隨手翻著,看到一張,忽而怔住——

    畫中是個女生。

    夕陽下,女生站在波光粼粼的湖邊,倚著欄杆,黑髮飄飄,臉上彎起恬靜溫柔的笑容,整個人金燦燦的。

    極為熟悉的臉蛋。

    極為熟悉的穿著。

    不是她自己還能是誰。

    這個畫面也是格外熟悉……

    桑梨腦中一下子浮現起那天。

    就是上周天的傍晚,她當時站在湖邊,喻念念給她拍著照。

    原來那一刻不止被鏡頭記錄下,還被他的畫筆記下。

    原來他和聶聞他們說喜歡她的那天,他就坐在瞭望台上給她畫著畫……

    桑梨怔愣地拿起畫,最後翻到畫的背面,發現空白的右下角寫了一句話。

    「有時,人的一生只是為了某一個特別的相會。」

    有時人生只活那麼幾個瞬間。

    有時只因為遇到某些人而變得值得紀念。

    所以對於鄺野來說,那特別的相會,就是遇到她。

    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決了堤。

    桑梨鼻尖泛酸,瞬間紅了眼眶。

    第四十六章

    看著畫, 桑梨終於意識到了她對鄺野的誤解。

    一開始來到雲淩住進鄺家,她覺得這樣的大少爺不好相處,想避而遠之, 從那時候起她就對他帶有或多或少的偏見,哪怕後來他們成為朋友, 他說喜歡她, 她第一個反應仍舊是懷疑抗拒和逃避。

    周二那晚,她指責他是三分鐘熱度, 征服欲上頭,不想陪他浪費時間,可將心比心一下, 如果換做是她和喜歡的一個男生主動告白,卻得到這樣的回應,她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哪怕鄺野脾氣很壞, 性格不好, 可是他從來沒故意傷害過她, 他對她好,也從來不明說。

    桑梨看著畫,眼底被水汽瀰漫。

    她在瞭望台待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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