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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3:42 作者: Brass
    李知行:「什麼意思?」

    慕鶴軒:「什麼意思?」

    季恕:「……你什麼意思?」

    鍾悅一句話得罪三個人,撒丫子就跑,沒走出兩步就被慕鶴軒提溜著後領子拽了回來,按在化妝鏡前化妝;休息室里鬧哄哄的,工作人員推門而入時,鍾悅正面色扭曲地被慕鶴軒按在沙發上,年輕女孩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立在門口進退兩難,說話都有點結巴:「老、老師們好。」

    「哎,您好您好。」季恕連忙起身去迎,「有什麼事嗎?」

    流程是一早確認好的,這會兒再來,無非是最後確認一遍細節,女生向後捋了捋頭髮,笑得很端莊:「沒有,就是——唔!」

    她突然被什麼撞到,細高跟沒著力,直直地往地面撲;季恕還沒走到她近前,情急之下只來得及伸出一隻手,正當此時,忽然又有人開口道:「小心些。」

    那聲音冷冷的,動聽得十分耳熟;季恕猝地轉頭望過去,看見門外謝今朝站在那兒,一隻手還扶著工作人員的胳膊,在確認對方安全無虞後立刻收回手,一句話也不再講,好像剛才那聲只是幻覺。

    齊胤也在,還是那副笑眯眯的好人樣,凡事先往自己身上攬:「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們剛才走路沒注意,受傷了沒?」

    「不、不是您的問題,是我站在這兒擋路了。」

    後台走道並不算寬敞,並排走確實容易發生擠碰,小姑娘十分羞愧,頻頻擺手:「我沒事,麻煩您了!」

    季恕仍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盯著謝今朝看:對方今天也將自己捂得嚴實,口罩幾乎遮去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睫毛濃密的眼睛,和在路邊撿他的那晚十分相似。

    大約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謝今朝動了一下,轉頭望過來,兩人視線有一瞬間的相匯,但很快,他便率先轉開了視線,漠然地朝前走了。

    齊胤在原地多停了幾秒,朝季恕和工作人員最後一點頭,也緊跟著離開了。

    門一關,鍾悅鬼哭狼嚎、不似人樣地撲上來:「老大,你快說剛才門口那個不是我偶像,你快說啊!」

    季恕回過神來,毫無心理負擔地一點頭:「對啊,是你偶像,還說話了,還看我了。」

    鍾悅嗷的一聲,捂著心臟安詳地向後倒去,被李知行和慕鶴軒抬回桌前繼續化妝;季恕也坐回化妝桌前,只不過腦子裡仍然是剛剛謝今朝看他的眼神,是不帶一絲感情的,和路上撿貓的熱心青年簡直判若兩人,差異大得幾乎叫他心生不滿,他倏地又想起來時看過的貼文,於是轉頭問一邊兒裝死的鐘悅:

    「月亮,謝今朝這人性格怎麼樣啊?」

    「別問我,」鍾悅氣若遊絲地,「我不和跟我偶像近距離接觸過的人說話。」

    「——哎不對啊。」慢半拍的鐘悅也終於察覺到有哪兒不對,「隊長,你今天怎麼突然對謝今朝這麼好奇了?又是打聽生平又是打聽個性的?」

    鍾少爺大大咧咧的,嗓門一亮,李知行和慕鶴軒的眼睛都看過來,讓季恕一時有些窘迫,總不能說,他這是在提前為自己貓生幸福做打算吧?

    幸好來傳入場的工作人員救了他,他逃也似的走在最前面,慕鶴軒在後面快步追上他:「隊長。」

    季恕裝死,慕鶴軒持之以恆:「隊長。」

    季隊長木著臉:「我真沒故意打聽鍾兒他偶像。」

    「誰問你這個了?」

    慕鶴軒作為老么,顯然比鍾悅脫離低級趣味還要早得多,他朝後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極低:「哥,拍劇那事兒,我本來沒想答應的。」

    季恕好久沒吭聲,叫慕鶴軒幾度以為自己的聲音是被壓進了滿室喧鬧里,正想要開口重複時,季恕才說:「我知道。」

    然後又道:「現在答應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是個好機會,那就去試試看,說不定就找到能發光發熱的另一個舞台了呢?」

    慕鶴軒只有在季恕面前時才顯出一些小孩子似的乖巧,他輕輕「嗯」了聲,挨著季恕在場內坐下,突然又想起什麼:「你今年過年看完院長,要不去我那兒過年吧?」

    季恕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現在家裡稱得上長輩的也只有上了年紀的福利院院長,這事身邊的人都知道;本來今天就算不在車上提起,慕鶴軒也早準備邀請,如今恰好有個藉口,更方便他編得有模有樣:「剛好你來,也幫我練練詞什麼的。」

    「來我家也行!」鍾悅急吼吼的,「隊長來我家吧,這樣我姐就不老罵我了,她可喜歡你了!」

    李知行笑笑,對這兩人小孩搶糖似的行為不置可否,他姿態舒展,兩條長腿交疊,輕鬆地說:「隊長,我家什麼情況你了解的啊,就不請你過去了,咱們到時候就年後見。」

    季恕也輕輕「嗯」了一聲,別開臉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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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恕怎麼還是個人啊,古娜拉黑暗之神,薩卡低洼,下章就變貓!

    再強調:小貓是攻!都別被我們小謝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兒給騙了,他都裝的,他可好說話了,真的。

    第5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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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隆冬,室內也冷得像冰窖,季恕他們入場沒一會兒,手腳便都凍得沒什麼知覺;又因為STAR名氣不大,在一眾到場的腕兒里算是資歷淺的後輩,因而就座的也早,挨凍的時間更久,直到旁邊鍾悅碎碎念的聲音都弱下去,場內燈光才猛地暗了,台上走出兩個拿著提詞卡的主持人,然後又有助理小聲地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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