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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1:06 作者: 蕭瀾
    慕傾寒微微垂下眼,表情竟然有一絲脆弱:「我試著想過,他以後要是不在我身邊會怎麼樣,弄凌,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感覺?」

    「我怕,怕得渾身發抖,我不敢這樣想了,因為光想想我都會崩潰。」

    弄凌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心中難掩震驚。

    「是,我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如果可能,我寧願一輩子將他鎖在慕謠宮 ,綁在我身邊,不會讓他離開半步,不讓他受一點點傷,可是不行,我的瀾兒,永遠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不受拘束的,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笑的最美最明亮……」慕傾寒唇顫動著,露出一抹笑:「這樣也行,只要他開心,所以,就讓我來保護著他,守著他,為他擋開所有的傷害,所有的痛苦,他只要開心的在我身邊笑就好。」

    「那……你這樣就是為了他好麼?」弄凌抱著手臂,聲音低沉。

    慕傾寒轉過身扭動石門的機關,烏黑的髮絲蒙著冰晶般的霧氣,他說:「弄凌,不是我不願放手,只是因為是他,我就賭不起。」

    石門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湮沒了那一抹淺銀色的身影。

    「天明之前,我會出來。」

    弄凌深思的看著那扇緊閉著石門半響,搖頭嘆氣,緩步踱出了瑤清池。

    第三十一章

    最近,本來還算平靜的江湖之中,掀起了滔天□。

    素家堡慘遭滅門,上下一共二百六十一人無一倖免。

    翼莊主大婚之時,空山派掌門,鷹幫幫主,邏迦門主等人都被忽然現身的司琦族年輕的族長所重傷,那個一身黑衣的人渾身都散著黑暗噬魂的氣息,讓所有人震驚而恐懼。

    他們沒有辦法反抗,那些手持冰冷長劍的黑衣蒙面人似冰冷冷的沒有生命一般的殺人武器,揚劍,刺入,拔出,然後繼續下一個,毫無生氣,即使受傷了也不為所動,似沒有主人命令就會永遠這樣無情的殺戮下去。

    滿世界只剩下刀劍刺入皮肉,血液滴落的聲音,灰暗的讓人絕望。

    那一次,武功差一點的幾乎都喪命於這場原本是喜慶的婚禮之上,僅剩下了各派的高手和慕謠宮裡的人可與之抗衡。

    正在勝負關鍵的時候,莊內出卻現了似近似遠的幽幽吹笛之聲,意外出現了,那些殺戮的黑衣人聽到了笛聲之後都抱頭慘呼,與慕謠宮主親自對決的司琦冰泫也吐出了一口血,分神之時被慕傾寒重傷後逃離。

    眾人都快速的返回了自己的門派,閉關養傷,同時加強戒備,以防素家堡的事情再度發生。

    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那個黑衣妖邪的人沒有再出現,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樣卻讓人更加心生惶然 ,繃緊了神經,加緊了戒備,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皇朝皇宮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登基僅半年的璟帝顧晚,自焚於景源宮,大火焚燒了近三個時辰才被撲滅,皇帝的寢宮已盪為寒煙,化成灰燼。

    幼帝駕崩,皇朝無主。 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理王顧潛也於三日之後莫名消失於皇城。

    一時間,朝廷,江湖之間惶惶人心。

    而讓人大為驚奇的事發生了,原本以為七年前已經離世的顧天遠太子忽然出現,如有神助一般,迅速的控制了整個皇宮,奪回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皇位。

    顧天遠於一月後登基,稱遠帝,封子顧今揚為太子。

    新帝脾性暴虐,卻處事果斷,政績斐然而明顯,短短時間內頗見成效,天下形勢暫得到了穩定。

    朝中大臣或喜或憂,卻無一不敢聽其命令,因為有反對懷疑的人已經被他親手扭斷了腦袋,命歸黃泉了。

    如此暴虐專制,以至於在以後他做出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時,竟然無一人敢反對。

    夜色濃厚,燭火明亮。

    蕭瀾在下面搗鼓了好一會兒才爬上床,剛脫掉鞋子,就被慕傾寒就勢伸手一撈,蕭瀾身體就撲在他身上,然後順著翻滾到床內。

    「啊,對了。」

    剛被擁著躺下的蕭瀾一拍額頭,似想起什麼事情,微微抬起身體,在枕頭下面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吧嗒的一下打開了。

    「傾寒你躺著。」

    蕭瀾跪坐在慕傾寒的身邊,伸手扯下慕傾寒肩頭的衣服,用手指蘸了裡面冰冰涼的東西塗抹在他肩口的傷疤之處,神情認真。

    那是他們初遇的時候就受的傷,留下了疤痕,蕭瀾總覺得在那冰白無暇的肌@膚上有道疤痕總是很礙眼,想把它抹去,所以就不時的搗鼓出一個除疤的膏藥,堅持不懈的給他搽上,還會給箜行一份,效果還不錯,在他努力下疤痕淡了許多。

    感覺到在身上輕輕打轉的手指,慕傾寒唇邊含著笑意,一手支著頭,黑髮瑩亮披散著,嘴裡發出魅人的輕吟:「恩……啊……瀾兒……好舒服哦……」

    蕭瀾抬眼看他,臉上透出紅暈,將他推倒。

    「別動,躺著。」

    慕傾寒被蕭瀾扯落的衣衫半掛著,露出了一大半白皙而細膩的肌@膚,艷紅的唇邊噙著醉人的笑意,月華般的黑眸閃著柔和的光芒。

    蕭瀾將東西放好後,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撲到慕傾寒身上,溫軟乾淨的聲音大喊一聲:「傾寒,我好愛你。」

    慕傾寒原本戲謔的表情怔了怔,對他忽然的表白顯得有一絲錯愕,隨即他好笑著揉著他毛絨絨的腦袋,輕聲道:「瀾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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