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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趙雉隔了半晌才困頓答道:「有軍妓,髒。」頓了頓,似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會爛又鳥又鳥。」
梁螢伏到他身上,「你見過?」
趙雉「嗯」了一聲,「下身潰爛流膿,惡臭至極。」
當時他年紀還不大,也就十五歲的模樣。
那情形委實毀三觀,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看到營里的女人就跟見鬼似的躲得遠遠的,生怕看一眼就會爛又鳥又鳥一樣。
梁螢忽然咬他的唇,壞痞地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趙雉默默地推開她,翻身背對著她,本能地拿手捂住某處。
真討厭。
梁螢在身後笑,臭不要臉地把腿壓到他身上,去揪他的胸膛。
趙雉被她弄醒倒也沒惱,像死狗一樣裝死。
直到那人掐他的屁股,他才詐屍。
有時候她的小情趣,真的很不要臉。
第一百零一章
第二天一早趙雉就要帶兵前往泉州那邊,冬日裡冷,梁螢賴在被窩裡起不來,趙雉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附到耳邊道:「我走了。」
梁螢囈語兩聲,不讓他走。
她把頭埋入他的胸膛,滿頭青絲散亂,手放到他的腰上,迷迷糊糊。
趙雉扭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蒙蒙發亮。
冬日裡的被窩委實勾人,更何況還有溫香軟玉在懷,誰想大清早外出呢,並且一去就是好幾月。
趙雉伸手捋順她散亂的髮絲,指尖輕輕梳理。
觸碰到頭皮時梁螢整個人都是放鬆酥麻的,她又往他懷裡拱了拱,趙雉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
沒有人能拒絕奶貓似的親昵,更何況是他這種糙漢。
那種女性的柔軟輕而易舉就能拿捏住他,他就好這口。
兩人又在被窩裡膩歪了陣兒,趙雉才起身穿衣出去了。
梁螢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繼續睡覺,莫約過了一刻多鐘,趙雉離府時過來親了她一下,她嫌棄地翻身拉被褥把頭蒙住。
趙雉失笑,倒也沒有打擾她,去同自家老娘道別,風塵僕僕趕往泉州那邊。
待天色徹底亮開時,梁螢才清醒了些。她摸了摸身邊的被窩,那人已經走了,榻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她嗅了嗅被褥上的氣息,心中罵了一句狗男人。
晚些時候譚三娘過來,梁螢滿臉怨氣,披頭散髮地坐起身,不痛快道:「走了?」
譚三娘笑道:「走了。」
梁螢氣呼呼道:「趙雉是不是不行,我這般引誘他都不上鉤,跟貞潔烈女似的,生怕我敗了他的節操。」
譚三娘被這話逗樂了,掩嘴道:「那也得是趙老太教得好,知道分寸。」
梁螢撇嘴,「無媒苟合,老迂腐。」頓了頓,「我若不試試,萬一他不行,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提起這茬,譚三娘同她八卦,說起以前他們村就曾經出現過這種情況,成婚兩年結果男方不行,婆家天天給臉色催生,女方鬧到公堂上要和離,反被倒打一耙。
梁螢頓時來了興致,問道:「後來如何?」
譚三娘:「後來請了穩婆驗女子的身,成婚兩年仍是處子,衙門取消了婚契,放那女郎回娘家,但也因此鬧得聲名盡毀。」
梁螢不滿道:「那得多冤。」
譚三娘無奈道:「這世道,對女郎向來如此。不能生,扣帽子給女人;男人不行,也是女人沒盡夫妻之責。往大了說,若是那江山社稷亡了,更是紅顏禍水導致,酸儒們什麼話都有得說。」
梁螢把頭髮挽到腦後,「那就撕爛他們的嘴。」頓了頓,「以後一夫一妻制,禁止納妾,把納妾這些私生活歸納到政績考核的品行里,看他們還猖狂。」
譚三娘失笑,幸災樂禍道:「那敢情好,政績同等之下,優先提拔沒妾室的官員,以此規範約束。」
梁螢:「我就要這麼搞,氣死他們。」
譚三娘找來外袍給她披上,兩人嘮了陣兒家常。
這個年過得清淨,因為所有人都外派了。
開春時建水廣陽侯求助京畿派援兵守滄州這道防線。
朝堂上吵翻了天,一些贊同發兵,因為一旦滄州失守,俞州大軍很快就會攻進京畿。
也有不贊同的,因為甘宗群率軍駐紮在泉州隔壁的太興,還是發兵保住泉州才好。
兩方為著守滄州還是保泉州吵得不可開交。
龍椅上的天子默默地看著他們爭執,常山王認為當初好不容易才把京畿打下來,理應守住滄州這道防線要緊。
允州何政則認為保住泉州那邊的老巢更重要。
起初他們曾跟百官商議過遷都到泉州,結果受到抨擊。
京都汴陽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四通八達,且容易防守,倘若遷都到泉州那邊,棄了歷朝歷代數百年的根基,得不償失。
這樣的爭吵天子已經聽得麻木了。
退朝後梁嚴回到自己的寢宮,他是傀儡皇帝,成日裡無所事事,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春意盎然,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聞內侍才在一旁喚道:「陛下?」
梁嚴回過神。
聞內侍提醒他道:「昨兒何相讓老奴問問陛下立後的意思,讓你在畫像裡頭挑選一位出來。」
梁嚴嗤笑,「俞州都打過來了,他還有心思替我操心,也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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